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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下来帮忙。
在长老看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在安全前提下,让部落的小孩们近距离观察成年人如何狩猎,这对帮助成为优秀的猎手很有益处。本来还想挨个叫醒的,哪知道一个个闻着味自己先醒了。
行动在即,两脚羊自觉得不做拖油瓶,和腿脚不利索的陶不易一起,抽了梯子和小屁孩们躲在山洞口张望等待。
土丘处蛇洞口的烟已经点起来,阿水带着人一把把添草,不停往洞里扇风。
过了许久,阿不那边挥手示意,他那也开始冒烟了,好在井口处没什么动静,只是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咳嗽,哪来的咳嗽,“不好”两脚羊惊叫一声,让陶不易架梯子赶紧让她下去。
慌慌张张跑到井口一看,果然井壁的蛇洞也在冒烟,而且往下沉的烟比往上跑的更多。
在洞口抓了把泥远远往蛇洞口丢希望堵上,结果以她那准度,全掉井底砸阿西娅身上,好在很快觉悟这样不行,丢了一片大树叶下去,让阿西娅往上赶风,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找了片大树叶准备下去,想把蛇洞堵上。
经历得多了,阿不现在考虑也越来越全面,蛇洞口冒烟后,他就派了部落里跑得最快的阿飞去周边查看,还有什么地方冒烟没有,免得有疏漏的蛇洞,到时候措手不及。转了两圈发现没有,正准备回去报信,看到两脚羊笨拙得爬上梯子准备下井,赶紧上来抓住“干嘛?”
“得把蛇洞堵上,烟沉,会往下去,不堵上阿西娅会有危险。”
“你上来,我来。”两脚羊虽然脑子好,但是做啥啥不行,已经在部落偶有小道消息的耳闻。
阿飞很快将大树叶插在护架和蛇洞之间回到洞口“再多拿几片过来。”
“哦”两脚羊转身无头苍蝇似地找叶子。
阿飞看了下,这不行,等她得等到猴年马月,自己爬出井跑去不远处,砍了一肩膀的大树叶子扛过来,全部挨个塞进去,虽然还有不少烟往外冒,不过比刚才的确好很多。
爬回井口,两脚羊被泥渍弄花的脸上满是汗水,吃力得拖着一片破树叶过来。
搞半天,就这一片?都破成这样的?还摔了?看得阿飞脸皮直抽抽,果然名不虚传,族人诚不欺我。
正好遇到带人来找的长老,阿不看阿飞迟迟没回来,担心出意外,拜托长老带人来找。
两脚羊看长老在那训阿飞,赶紧帮忙解释,“是我请他帮忙的,怕阿西娅有危险。”
长老看了眼两脚羊,紧要关头,本就紧张的人手,还抽人出来特地寻找,万一因此坏了大事后果不堪设想,此时也不是教训的时候,“你留在这边帮两脚羊,事后过来找我。”带人赶紧回去。
两脚羊指挥上瘾后,有点像周扒皮,对配给自己的资源绝对不给闲着,看蛇洞还在往外滋烟,阿西娅时不时咳嗽,就让阿飞下去帮忙,沿着大树叶和蛇洞的缝隙往蛇洞扇风,把烟赶回去。
“咔嚓”一声脆响,岩壁蛇洞口的战斗开始了。
在蛇洞盘踞嘶叫多时的大蛇一个倏忽冲出来,出洞不远,碾在竹枝遮挡的竹刺陷阱上,疼得人立而起,蛇腹上不时抖落带血的竹刺。从天而降的竹竿准确拍打在蛇头上,带出一条血痕的同时转瞬爆裂成碎片。
稍一趔趄的蛇头再次昂起,朝着两边张大嘴巴却没有靠近,洞口两边早已燃起熊熊火堆,守在两边的猎手们躲在火堆后面,人手一盾,一矛,一个火把。
又一竿拍下,恰巧打在张开的蛇嘴上,卡在獠牙上的竹节把蛇头带着再次磕在竹刺上,一口咬碎竹竿,“嘶嘶”叫着朝两边扑杀,出于对竹刺阵和火焰的忌惮,触地的蛇身并未挪移,猎手们躲得也算够远,蛇头够不着,暂时还算安全。
怕大蛇刚出来就被竹刺戳得躲回去,阿不特地拔了布在洞口的竹刺,此时游出洞来的大蛇看不清楚还有多少留在洞里,已经游出来的身体盘起来有一人高,树起的蛇头几可高达树梢。
在井口远远观望的两脚羊都呆了,忍不住喃喃自语:“好大一坨翔哦!”
低头招呼“趁现在,赶紧把阿西娅救出来。”又抬头高呼“打蛇打七寸!打蛇打七寸!打它七寸!”
虽然现场嘈杂混乱,耳尖的长老还是听到了两脚羊的叫声,回头高声问“七寸在哪?”
七寸在哪?两脚羊一下子就被问懵了,对哦,七寸在哪?蛇脖子?蛇胆?蛇心脏?平时连完全看不出和蛇有关系的蛇羹都不碰,活蛇图片刷到都赶紧刷过去差点丢手机的两脚羊,屁知道七寸在哪,而且在两脚羊看来,这蛇哪哪都差不多,就粗细一点点差异,还会随着蛇呼吸扭动实时改变。又不像玩游戏时会红叉叉标出弱点位置,知道才有鬼了。
想起自己之前低头手机玩多了,平时又不运动,被按摩师傅掐得嗷嗷叫的时候,师傅善意安慰说 “你脖子太细了,你看那些脖子粗的,有那么多肌肉护着,就不容易疼。”想来蛇脖子应该也差不多吧,七寸在那?反正没更好的办法确认,试试呗。
“打他头下面脖子,连头的细的地方打。”
又两杆交叉拍下,打在蛇脖子处,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倒不是两脚羊言出法随,精准指挥,纯粹是巧了。
巨大的凶兽自带强烈威压,虽然手上有面薄薄的盾牌,但是盾牌的大小和掰着都能弯的强度,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够给大蛇塞牙缝的,还不如背上背的长矛更能给人安全感,搞不好大蛇一口过来,长矛还能卡着它嘴。
直面巨大凶兽,自己作为猎物的存在,顶着随时可能被冲过来一口闷的巨大压力,慌乱间新人猎手们丑态尽现,早已忘了之前的计划,也听不进指令,接受不了指挥,坚守阵位那是因为手脚僵硬挪不动步,紧张得差点失禁,当然事后这肯定都要归功于荣誉和勇气。
他们大叫着宣泄恐惧,能及时砍断绳子把拍杆放出去的大都是有经验的猎手,好在没有什么先后顺序要求,否则多半会更加混乱。
极度紧张状态下,人很难保持镇定,很多人脑子是空的。
事实上就算想瞄着脖子打,以这么粗糙的陷阱工艺和全凭感觉的瞄准方式,也只能做到指哪不打哪。
大蛇弓起身子,挤开压在身上的竹竿,这是要蓄力攻击,有经验的大声吼叫示警。
忽然又一特粗的杆子斜拍在大蛇身上,直接打断了准备动作,大蛇疯狂扭动起来。
这可是阿不的得意之作,杆尖加了粗竹刺的加强版拍杆,竹刺借着冲劲穿透鳞片深深契进蛇身,蛇身扭动,挤压着竹刺刮擦脊骨,激得大蛇仰天长嘶。
两脚羊没心没肺得吐槽“就这?你倒是叫啊!又不是砸到脚趾头,嘶什么,对哦,你都没脚趾头,一点都不霸气。”
大蛇力气了得,扭动间,把压拍杆的数块大石撬起震飞,这可全是阿水“这么大”的石头里最大的类型。杆尾随着蛇身扭动左右横扫,击散火堆,燃烧的火棍崩散得到处都是。守在附近的猎手们举着盾牌下意识后退躲避。
看拍杆上的竹刺在扭动间被一点点往外挤,阿不大叫着“把拍都打出去!”带头举盾冒火冲过去,砍固定拍杆的藤绳。
所谓战机就是敌人弱小,行动脱节,或尚未调整准备妥当的空档。乌合之众完全对此无感,哪怕你告诉他,回应也是一脸懵逼,这是啥?有点经验的隐约能感觉到,但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或者就算知道怎么做,也无法有效动员手头力量去做恰当的应对,眼看着错过。好的领袖会敏锐察觉,甚至提前预判,一旦出现,全力痛击。
情急之下,逼出了潜力,帮阿不一步跨过战场直觉那道说不清道不明,甚至可以归为艺术的坎。也多亏了最近带队通过陷阱,渔网,挖井等的不断成功,帮助积累了足够的信任,在阿不率先冲出去的时候,“跟我上”的表态才能带动其他人跟进,一小群人又会带起其他人羊群效应的盲从,勇气像火焰,一点点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