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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看起来有些瘦弱，精气神却很足。
目光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给人一种很干练，很精明的感觉。
秦牧第一眼看他，便觉得是个干买卖的料。
“钱钱多多参见驸马爷。”
他在芒涯学院中见过秦牧，不过今日前来，十分紧张。
不知道秦牧是不是因为他在朱雀大街兜售刨冰，而对他有意见。
“听说你仅靠自己分析，就掌握了硝石制冰，还成功地复制出了冰棍和刨冰？”
秦牧招了招手，示意钱多多坐到他面前。
钱多多深吸口气：干，死就死了。
随即，装着胆气，做了下去。
反正他没违反芒涯学院的规章制度，贩卖刨冰又不违法。
更何况。
以秦牧的身份和势力，想要收拾他简直易如反掌。
“钱多多知错了，希望驸马爷恕罪。”
钱多多犹豫了片刻，回应道。
他不知道秦牧究竟想干什么，但先认错肯定没有坏处。
“错？”秦牧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既没违反学院制度，又没违反大唐律法，何错之有？”
钱多多心下一惊，“驸驸马爷当真认为多多没错？”
“当然。”秦牧点了头，继续道：“我且问你，你做出来的刨冰卖的非常便宜，除去原材料，每份最多也就赚两文钱，以现在冰块的珍贵程度，也就算再翻十倍价格，也会有不少人来购买，你这样不觉得很亏吗？”
秦牧话锋突转，完全没有办法要追究钱多多对错的意思。
钱多多稍微一愣，随即道：“回驸马爷，如今冰块确实珍贵，但冰块制作法越来越透明，随着冰块越来越多，用不了多久，价值就会断崖式下跌。”
“而且，刨冰和冰棍的制作方法，很容易便会被学去。”
“如果一开始我就卖的很贵，前期虽会多赚点，但随着冰块价值下降，刨冰生意出现竞争，价格随之暴跌，但如果那样，百姓心中就会对我不爽，认为我是奸商。”
“此时，就算同样的价格，百姓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
“反正最后都要低价卖，为何不一开始这样做？虽然赚的少，但至少我留下了口碑，后续还会有生意做，百姓会认为我实在。”
钱多多想了一下，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感觉的出来，秦牧并不想对他做什么。
不然，也没必要问这些。
秦牧没有说话，抬头打量着钱多多。
他具有很高的商业头脑，这古代这是极为难得的天赋。
秦牧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既然这样，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秦牧饶有兴趣地道：“那你知道我为何只做细盐，纸张，印刷和酒水生意吗？”
虽然问着，但秦牧对钱多多的回答，并未抱有太大期望。
毕竟这个话题，牵涉很多。
但面对秦牧这个问题，钱多多几乎不假思索。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驸马爷亲自创造出来，别人没有的工艺，所以无论驸马爷怎么做这方面的买卖，都不会影响到其他做生意的百姓。”
“驸马爷这样做，只是不想与民争利，否则，以驸马爷的能力，插手传统行业肯定会赚得更多，但那样，无疑会对许多从事商业的普通百姓，造成致命的冲击。”
闻言，秦牧眼前一亮。
了不起。
真的了不起。
他不得不惊叹钱多多的商业天赋。
这一步，除了秦牧，几乎没有人看的到，即便是李二。
很多人穷其一生，努力很多年，可能都不明白的道理。
没想到钱多多竟悟的，如此透彻。
“士农工商，这么多选择，你为何偏偏选择了商业？”秦牧接着问道。
“因为赚钱，没有任何行业有做买卖赚钱，只需要动动脑袋，就能够获得大量的财富。”
“形成规模后，还能给他人带来极大便利，能做到两全其美的行业，何乐而不为？”
“商贾地位虽低，但总要有人去做不是？”
钱多多与秦牧聊着，也渐渐的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