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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由先是围着李瓶儿的宅院转了一圈,顺便打听了打听最近她家发生的一些事儿,最后才进到家来。
学员小厮不认识花子由,见家中来人,抓紧禀告了冯婆子。
冯婆子现如今算得上是半个管家兼半个学馆负责人,整日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她听到小厮说有人来访,嘴里一边嘀咕着:“啥人儿啊,这是?也不瞅个时候,这里忙得连水都顾上喝,你来串门儿?”
当她来到门口,一看是花子由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上瞬间划过一丝乌云,常年在市井游走,在家长里短中讨生活的冯婆对各种扯不清理不清的家务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不过,她脸上瞬间就变回了灿烂,一脸堆笑地迎上前:“呦……是花大哥呀!什么风儿把你老人家给吹来了?”
“东南风儿!”花子由笑着应道。
“快进家来。”冯婆子来到花子由跟前,“家里正在拾掇,乱糟糟的,花大哥别见笑。”
“拾掇拾掇挺好的,”花子由附和道,接着明知故犯,“你们和隔壁一起拾掇呀?”
“哪有!隔壁人家前几日卖房,二娘一看价钱挺合适,就买下来了。”冯婆子坦言道。
“隔壁这个宅子可不小,多少钱买的?”花子由装在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老身一个下人哪能知道,都是二娘自己出面弄得,不过,从宅子大小看,得三百两银子上下。”
“嗯!三百两不贵!”其实,花子由早就打听到了交易价格,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花大哥,今日来家是找二娘吧?”
“是!老二一转眼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我这个当大伯哥的来看看老二家的。”
冯婆子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个老猪狗,你也知道你弟弟死了一年多了,现在才想起来他的遗孀。”
“花大哥有心呐!”冯婆子心不由己地赞道,又说,“走,我带你去见二娘。”
说完,就让身边小厮去禀告李瓶儿说花大哥来了。
李瓶儿见花子由上门,心里很是纳闷,自从花家三兄弟将老二花子虚告到开封府之后,李瓶儿只在花子虚的葬礼上见过一次花子由,今日他主动上门,肯定是夜猫子上门,准没好事儿。
不过,还是彬彬有礼地作了一个揖,问道有何事?
花子由笑了笑:“没有什么大事儿,别人跟我说你招赘了个汉子,我不相信,今日路过,特意进来问问。”
李瓶儿冷冷道:“我是招赘了一个汉子。”
“真有此事?”花子由眉毛一皱,“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起码我能去打听打听这个汉子的底细,省得你上了他的当呀!”
“我怎敢劳驾大伯哥。”
“你这就见外了,我二弟虽然不在了,但你是他的遗孀,遇到事情,理应跟我们兄弟商量,我们也理应照顾你,你不说,我们不知道,若是被人骗了,外边人还以为我们兄弟对你不管不顾呢!”
“我虽然是花子虚的遗孀,但是花子虚已经去了,我跟你们花家兄弟也就没有关系了,我的事情也就无需你们再管。”
“话儿可不能这么说,你住的宅子是我兄弟留下的,是我们花家的财产,我有义务把老二看着,你如今偷偷招赘了汉子进家,不知会我们兄弟,分明是不将我花家兄弟放在眼里!”
“这个宅子是我前夫留给我,与你们兄弟没有丝毫关系,这是其一;其二,招赘汉子是我自己的事情,更与你们无关,俗话说,幼嫁由亲,后嫁由身,自古叔嫂不通门户,你今日上门分明是找茬儿。”
花子由吃了一个闭门羹,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儿,只好说:“我也是为你好,怕你上了人家的当,受了人家的骗。”
“大伯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汉子我已经招赘了,是大街口的医生蒋竹山,我现在开了一家生药铺,以后你和大嫂有病了,可以来瞧病,不收诊费只收药材费。”李瓶儿嘴也不饶人,一个脏字儿不带地咒了花子由夫妇一番。
花子由听出了话中之意,却无法反驳,只好笑嘻嘻道:“以后生病了,就来找你们。”
李瓶儿很了解花家兄弟,他们性格都比较懦弱,四兄弟中唯有这个花子由能担当点事儿,但她也从来不怕他。
花子由知道李瓶儿这个女人不好惹,也不敢过分造次,就笑嘻嘻问道:“我看你家中进进出出这么多杂人,可得要看好门户和财物。”
“只要你不惦记我这个宅子和财物就没人敢惦记。”
花子由被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站在原地,脸色如猪肝一般。
一旁的冯婆子看气氛紧张,连忙打圆场:“花大哥,进屋吃杯茶。”
“不了,不了,我看你这里也挺忙,”花子由朝冯婆笑了笑,接着好奇地问,“这么多小姑娘和小厮,人出人进的是要作甚?”
冯婆子道:“都是些丫环和小厮,蒋二爷和二娘开设了一个训练丫环、小厮的学馆,这几日正在收拾宅院,准备开学!”
冯婆子话音未落,李瓶儿插话道:“到时候,大伯哥可以来挑选个丫环、小厮。”
“好好好!到时候一定来。”
花子由与冯婆子又闲聊了几句,自己也觉得气氛尴尬,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花子由一走,冯婆子就劝李瓶儿道:“二娘,老身多说两句,这花子由虽说没有大本事,也成不了事儿,可是会坏事儿,以后见着她可不能甩脸子,万一把他得罪了,对咱们娘们儿没好处。”
李瓶儿点了点头:“他今日上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伯哥,他算什么大伯哥!”
“甭跟他置气,等你和二爷把买卖做大了,他保准还上门来,跟你论大伯哥。”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一直打着这个宅子的主意呢!”李瓶儿道。
“你甭跟置气!这事儿,你得跟二爷说道说道,省得让他知道了,想些别的!”冯婆子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