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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外,河东军三万马步番汉兵严阵以待
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前面骑兵,背上弓箭,手上弯刀。队伍最前排是“十三太保”和郭崇韬、张承业等,所有人目光紧盯着祭台
祭台上,盖寓手执宝剑,斩下一头牛,鲜血洒在牙旗上,染红了整面牙旗,士兵把大旗竖起,鲜红的李字大旗迎风招展
盖寓再祭天、祭地、祭神明,然后端坐高台之上的李克用起身:
“各位河东将士,你我皆受命于天子,今贼人做乱,天子有难。我等世受皇恩,当肝脑涂地,匡扶大唐,即刻发兵,勤王讨贼”李克用声如洪钟
“即刻发兵,勤王讨贼即刻发兵,勤王讨贼”众将士附和
人群中,不满十一岁的李存勖热血澎湃,喊得声嘶力竭
“各位将士,随我出发”
李克用一声令下,大军齐发
走在最前面的是“十三太保”等将士率领的骑兵阵营。这支骑兵以沙陀人为主,兼有吐谷浑、室韦、奚等部落。他们纵横黄河南北,所向披靡。灭黄巢、抗朱温、逐李茂贞、攻李匡筹,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平原作战,未有败绩!
后面跟随的是步兵阵营,步兵阵营番汉兼有。他们是山地战,攻城拔寨的主力
再后面是粮草辎重部队,他们保障了整支军队的后勤稳定;再后面就是马步兼有保障粮草的部队。他们另外还身兼首尾衔接、通风报信的任务
“父亲,我们此番去长安需要多久呢?”李存勖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地理概念一无所知
“天气好的话半个多月足矣,要是碰上下雨路滑,那就不好说了”李克用耐心的解释着
“那要是军情紧急呢?”
“那就丢掉粮草辎重,仅率轻骑前去可日行百里,十来天便可自晋阳到达长安”
“我明白了,父亲那丢掉了粮草,我们吃什么呢?”年幼的李存勖思索片刻又问
“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个时候你就只管杀敌、打胜仗,打赢了敌人,敌人的粮食就全是你的了!”
“嗯,明白了,孩儿谨遵教诲!”李存勖用力点头
“张大使,你看我这河东军军容如何啊?”李克用问张承业
“这个自不用说,大帅的河东军实乃我大唐第一精锐之师!我观各将士个个雄姿英发,身材魁梧,阵营整齐,军纪严明。特别是在大帅的带领下,河东军里良将如云,说这大唐良将,一半在河东,也不为过啊!大帅只要率军南下,一到京畿,乱贼必会望风而逃”
张承业诚恳的回答,一点也不像在奉承
“哈哈哈,使官过誉,只可惜我那十三儿已不在了。他若在,根本不用我亲自南下,派他一人进京足以灭掉那李茂贞、王行瑜、韩建三贼”
李克用感叹道,略有伤感
“可是父亲,一年前不是您亲自赐死十三哥的吗?”年幼的李存勖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是啊,这也是为父过不去的一个坎啊,你还小,不懂”
李克用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李存孝叱咤沙场的场景
想当年,李存孝十八骑闹长安,大败梁将葛从周。仅以五百骑败朱温数万大军而夺取潞州;后又以一己之力收复邢州、洺州、磁州,统一整个昭义镇
不久又大破与朱温结盟的宰相张浚率领的多路联军,将张浚围困山谷十五天不得脱身。李存孝后因考虑到不宜俘虏朝廷宰相,遂解围退兵五十里,任由张浚逃走
可以说:河东基业,一半是李存信打下来的
但过高的功劳也引来了李克用其他义子们的妒忌
四太保李存信在李存孝收复邢、洺、磁三州后开始构陷李存孝,离间李存孝与李克用的关系
老奸巨猾的朱温趁虚而入,拉拢李存孝。自感受到猜忌、遭受不公对待的李存孝一怒之下反了,以刑、洺、磁三州自立。并且让朱温代为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封其为节度使,以正式成为其在三州的地位
大怒之下,李克用决定发兵清理门户
任凭李存孝何等骁勇,可是在李克用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不久,占据兵力与舆论优势的李克用就将残唐第一猛将李存孝拿下,带回晋阳
李克用念其功勋,爱其才能,本不欲处死李存孝,行刑之时哪怕是有一个人出来替李存孝求情,李克用也可以借坡下驴
但失望的是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李克用无奈之下只得车裂了爱将李存孝
为此,李克用一连数日痛哭流涕、茶饭不思
“李存孝将军英勇盖世,人言“王不过霸、将不过李”,把李存孝将军与西楚霸王并列,一点也不虚啊。不过节帅不必太过伤感,河东军中李嗣源、李嗣昭、李存审将军他们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有万夫不当之勇,个个都是可奠基一方的良将!”
一旁的李嗣源也是有所感慨,微微叹息,不知道是后悔自己当年没有替李存孝求情还是什么
另一边年幼的李存勖似乎还不懂这些,毕竟李存孝死的时候自己还不满十岁,也没跟这些哥哥们出征杀敌过。自己只是深居晋阳与母亲、叔父们学习四书五经,骑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