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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日理万机,也该休息了。”贵嫔柔声安慰道,“臣妾今晚来就是陪您散散心。”
杨铮放下朱红色的毛笔,看着说南方涝灾的奏章,揉了揉眉心,他语气低沉听起来又很不好惹:“散什么心,禁足结束了就往御书房跑。”
“臣妾是想念皇上。”贵嫔见皇帝不再批阅,于是开始给他慢条斯理的捏着肩膀,“皇上今日想去哪里走走?今晚天气不错,圆月高悬,听闻西边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臣妾想着皇上好久没过去看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杨铮正好因为赈灾事宜忙得焦头烂额,刚才议事的大臣刚走,他才得空独自思索。贵嫔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他不用想就知道贵嫔邀请她外出有自己的目的,要不然她这样一个人犯不着深更半夜跑到这御书房里来,邀宠也要有个度数。
这西边花园距离御书房不太近,距离贵嫔的寝殿更远,什么闲情逸致让贵嫔急匆匆的想让自己去看。
“西边有什么好看的?”杨铮问。
“换个地方,换换心情。西边虽然冷清,但也有自己的韵味。与御花园的争奇斗艳不同,臣妾晚间喜欢去那里散心。”贵嫔温柔的笑着,“湖心亭凉快,去那里坐坐晚上也是得好。”
杨铮想自己确实也很久没去过了,顺道可以看看孟昭昭的芙蓉苑。自从上次她落水后,发烧了三日,一直闭门不出,皇帝派了两次人都闭门不见,说实病体实在不能面圣。
“走,陪朕去看看。”杨铮起身,和贵嫔一行人前往濒临荒废的花园。
黑夜宫灯明亮,星星点点如同落在地上的银河。
走了一炷香多的时间,众人停在芙蓉苑的门口,然而芙蓉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杏儿说孟小主已经睡下来了。神情微微有些慌张。
杨铮低声说:“既然睡了就这样吧,她近来辛苦。”
贵嫔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却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杨铮饶有兴致的看着贵嫔丰富的表情,深不见底的眼眸出现一丝看人卖弄而不自知的讥讽。
继续向西而去,宫灯越来越暗,这里确实不像人常来的地方,因为没人也没有烛火,甚至比其他地方更加凉爽。
湖心亭夜色优美,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月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莲叶田田,白莲绽开。
贵嫔看似心无旁骛地陪杨铮欣赏夜景,但目光一个劲儿地来回瞟,终于她发现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在假山处交叠着。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对面,但那婀娜的小身段一看就是孟昭昭。
她正和靠在假山上的影子说着什么,她的双手也搭在那个人的手上,好像在互诉衷肠。
贵嫔突然拉住皇上的手臂,暗自窃喜:“皇上!”
“何事?”
“那里、那里好像有人!”贵嫔用手指过去,“不会是什么太监宫女在这里恬不知耻的做什么凤鸾颠倒的事情罢!这等会乱宫闱的事情若是抓住定当重重处置!”
杨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孟昭昭!
“来人。”杨铮压抑住心中突然腾起的怒火,“去看看究竟是谁在那里做什么!”
听见命令的宫女太监提着灯向假山走去,那躲在假山后的两人吓了一跳,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惊慌失措。
杨铮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是最近受他宠爱的孟昭昭,而另一人他不曾见过。
“怎么能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贵嫔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然而她走近一瞧,发现地上跪着的不是什么公子哥,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这宫女应该是负责此处清扫工作的,她也未曾见过。
孟昭昭迎着火光,惶恐的看向皇帝说不出话,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绣片,双手往袖子里钻。
“什么东西。”杨铮命人把孟昭昭的手掰开,是个绣着鲤鱼的手帕。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昭昭:“这么晚了,蓉美人为什么在此处?你的贴身宫女杏儿呢!”
孟昭昭惊恐的爬在地上瑟瑟发抖:“臣妾,臣妾只是在湖心亭里散心。”
“胡说,你的情郎呢!”贵嫔指着孟昭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