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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种弟弟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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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感觉到这么无力过,哪怕是曾经追在黄思兆身后却从未追上的时候。

要是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回去的话,他也不想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了。

他现在只想要三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平安回去。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那男人出去不久,又有另一个男人进来,对着他们看了看,忽然自顾自的说起话来,“这儿有三个小崽子,你要知道哪个是你儿子?”

他肩上有个小小的有点像对讲机,但又不是对讲机的东西发出声音:“你让我看看。”

这男人哈哈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啊?”

话筒对面的男人沉默一刻,“我需要知道哪个是我儿子,你得保证我将钱转给你之后,回来的确确实实是我的儿子。”

“这么说…”这穿背心的男人目光往三人中间来回的扫视了一下,带着玩味:“你不打算把他们全部赎回去?”

“另两个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也不值得我花这么大价钱去换回来,我不是慈善家。”

男人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挥落的汗液滴在廖清折的白球鞋网面上:“不愧是你呀黄老板,果然还是得没有心的人才能发得了大财。”

那话筒中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嘲讽反击的意味十足:“你有资格说我?”

他说的话越刻薄,便显得他越跳脚越无可奈何,男人心情大好的掐断了联系,将手搭在大门外旁一个伏在桌子上敲电脑的瘦子肩上,“怎么样?”

瘦子的声音比一般男人要细上不少,有点尖,他带着一副厚眼镜,眼睛都不带挪的:“他们刚刚在试图对我们进行定位。”

“嗯?”

“放心吧,他们现在暂时找不到的。”

男人露出一个笑,拍拍他的肩,“那真是拜托你了,这事儿没你都不行。”这话显然对那瘦子很少受用,连表情都舒服不少。

后来躺地上的三人也没怎么被关注过了,廖清折只知道这男人离开不久后又回来,对他们说,黄老板只愿意赎回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定会包括他的儿子,然而还剩下一个,他没有指定是谁。

男人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似乎想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或者说,会为了这剩下的一个位置而做出什么争取。

然而他的话也不完全可信,或许只是说出来诓骗他们以作消遣的。所以尽管男人抱着满腔兴味,但却发现这三个半大的小孩儿异常沉得住气,听完他说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这让他有点扫兴。

“真是无趣。”他想了想,把三个孩子的嘴巴用胶带封住,廖清折满心不愿,他是三人中最有力气的,所以在男人过来要封他的嘴的时候趁其不备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男人瞬间咬紧了牙口,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松口。”

人一旦被掐住了脖子就会忍不住要翻白眼,下意识的张大嘴巴呼吸以汲取更多的空气,所以即使廖清折那一口咬得狠,但是并没有见血,只是在男人虎口上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

他甩了甩手,抬起廖清折的下巴看了看,忽然淡淡道:“长得不错,应该是老陈会喜欢的类型。”

他但凡说句别的狠话,廖清折都不会像这样心里蓦地一凉。

他是真惹恼这男人了,若是没有被赎回去,下场指不定会如何。

后知后觉的凉意与后怕顺着脊背一寸一寸攀上他的皮肤,廖清折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带着神色都染上了一点呆滞。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笑,放开他的下巴,拿出一个通讯器按了半晌,直到里面再次传来黄思兆父亲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要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这位黄老板究竟要放弃哪一位。

“你还要说什么?”通讯器对面的声音显得沙哑,带着不得不权衡过后的咬牙切齿。

男人知道对方正在疯狂的企图对他们进行定位,妄想攻破他们的防护网。

“挺难抉择的呀,黄老板,除了你儿子,那两个你到底要选哪个呀,你也知道的,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当然是不利的,要是我们等着等着没来耐心,可就不保证您到时候见到的儿子能成什么样了。”

对面静默一瞬,好像呼吸稍窒了那么一下,随即不假思索的立刻道:“我的孩子选哪一个,我就要哪一个。”

男人的目光在黄思兆身上流连片刻,忽而大声一笑,“行啊,那就听听你儿子的意见。”

他凑到黄思兆嘴边,压低的声音显得阴沉沉的,“小孩儿,你选吧,你待会儿看的是哪一个,我就给你跟着一起送回给你爹。”

黄思兆的目光有些失神,脸很白,一看便知状态不好,听了男人的话他抬起一张浑浑噩噩的脸,目光在廖清折与赵宇声两人身上流连片刻,最终定定的停在了廖清折身上。

廖清折脸色白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赵宇声,对方垂着眼皮不声不息,好像根本就没以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般。

廖清折于是看向黄思兆,哀求般的向他摇摇头。

黄思兆的目光不动,撑了半晌,最终疲惫的合上眼皮。

男人笑道:“看来你已经选好了,”他大笑着对着通讯器,“黄老板,看来你儿子已经选好了,等到了地方你就给钱吧哈哈哈哈哈……”

一道细微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似乎在交涉之余满是焦急的询问黄老板,“怎么样,终于可以回来了吗?带回来的是不是小兆和小清,”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惶然,如此情真意切的为他们的处境而感到担忧与不安着,“一定要让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呀,小兆的妈妈走得那么早,这么久了都只有小清一个朋友陪着他,两个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后面的声音听不清了,男人掐了通讯,对廖清折可惜的说:“算你好运,不过你这个同学看起来也不错,凑合着都行。”

廖清折的脸更白了,他有点想吐,惊惶的看了赵宇声一眼。

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因将他牵扯进来而愧疚的廖清折,竟没有一个人会担忧他的安慰,甚至连存在都不曾被人过问过。

赵宇声的食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随后不出二十分钟,他亲眼看着男人提走了半昏迷的黄思兆与不住挣扎的廖清折离开,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墙角的草苗在这幽闭的空间里颤颤悠悠的生长出一点点惨淡的绿色,但它那点执拗的犟气不足以改变它的命运,见不到阳光,它始终是会腐烂在这潮湿脏乱的小房间里,被污土掩盖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蜷起膝盖,想象自己回到了母体,那种被包裹在一片温暖柔软的物质之中的感觉。可惜贫瘠到接近荒芜的想象力在现实中皲裂,他能想起的只有父亲冷漠的眼神,母亲被拖累的疲惫目光,还有邱雪的叫喊,她的打骂,贬低,诅咒,还有拳脚相加,她反复的将他关在房间里饿到极限,再丢给他馊饭烂菜,然后轻轻的,用一种温柔到令人恶寒的声音对他不停的重复:“你只配这样活着,吃一辈子的馊饭烂菜,最坏的孩子是不配得到别人的爱的。”

“就在泥沼里挣扎一辈子吧,坏孩子。”

房门大开,那个负责掩埋行踪的瘦弱男人走进来,他在外面大抵是食用了什么令人兴奋的药物,瞳孔震颤,手脚亢奋的微微发着抖,抬起一双稍显阴冷的眼睛,面颊呈现一种因长期食用某种药物而不正常的凹陷和消瘦,朝角落里的赵宇声细声细气的笑了一下。

门外传来其它男人的叫喊,用一种戏谑而恶心的腔调哄笑道:“老陈,这次你可轻着些,这个要是再玩儿坏了可就没地儿再给你找一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