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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如此。
裘沐川声音愈发森冷,面色淡淡道“别对我使你以前的那些鬼把戏,我可不好你们这种”他顿了顿,意味不明的冷笑,视线轻蔑的上上下下扫视着对方单薄的身板“我可不好你们这种,没脸没皮的兔儿爷。”
陈琅正晕着,只觉一股冷风从身侧刮过,那人特地在这里等他醒来,说完了羞辱他的话,然后一掀衣服,心满意足的走了。
陈琅: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他躺了半天,才有小童端着药碗走进来,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一搁,臭着脸阴阳怪气:“给,沈小世子身娇肉贵的,仔细着可别给药渣噎了嗓子。”
陈琅没理他,还在慢慢梳着剧情,眉尖微蹙,这幅样子落在那名小童眼里,却以为他要跟往常一样挑三拣四的耍性子,喝个药还要一帮随从跟在身后众星拱月的劝哄。
小童有些不耐了,师傅带着他给这次抬回来的伤员处理伤势忙得脚不沾地,生命垂危的将士数不胜数,军医本就人手不够了,上面还把他派过来给一个劳什子绣花草包送药。
送个鬼药,他巴不得这纨绔早早死在外面了好,自他来军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四处惹事,若非秋仲侯替他打点好了一切想将他送过来镀层军功回去好承袭爵位,还派了人过来照顾他,不然凭他这个惹事一流的性子,恐怕只第一天便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沈小世子可得快些喝,我那儿还有伤势严重垂危的将士们等着我回去呢,”药童着重咬着伤势严重垂危六个字,“我等得起,他们可等不起。”
只见床上的人似乎沉吟了半晌,随后伸出手四处摸了摸,他视力恢复得不好,摸到药碗边缘,刚要凑到唇边,又把碗放下了。
药童根本不想伺候他,催促道:“快喝啊,怎么不喝”
沈砚如的指腹摩挲着碗口边缘,托着碗底的指腹微红。
烫。
药童无语了,把碗接过来,执起扇子使劲儿扇着风,忍不住道:“沈小世子,您现在可得认认清楚状况,你那一大帮随从都让大寒国来犯边境时为了护你给敌军杀死了,现在这里可没人会特地捧着你护着你,裘老将军能让人去扫尸发现你把你带回来,捡回来一条命,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小世子的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了,原本他那一大帮随从根本就不用死的,若非他凭着自己花拳绣腿的功夫冒冒失失的想冲锋争做第一人,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么个田地。小童暗自嘀咕,觉得这人除了空有一副外貌,脑子里塞的恐怕都是马粪来的罢。
碗里的药凉了些许,小童递给他,沈砚如温吞的伸手去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被苦得眉尖微颤。小童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里蓦然闪过自己从书里读来的一句话,“病若西子胜三分”。
说实话,这人不开口,不吐出那些或恶毒或嘲讽或高高在上的话语时,看上去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可惜就是长了一张嘴,还有一颗愚蠢烂透的黑心。
小童正感叹着,只见他下定决心一般仰头一口闷尽药汁,拭着唇角将碗递回来,做了一个带有谢意的手势,便躺下将薄被拢回身上。
小童愣了一瞬,将碗收回来,看了看他背对着自己的瘦长背影和一头乌黑长发,心道怪哉,这孙子难道是被人夺舍了
不久后他与营中将士在篝火边侃谈时,这才知晓,在沈砚如随军中吃喝玩乐毫无建树这一年里,远在京中的秋仲侯沈援峰老来又添了一子。
沈砚如自小不学无术,如今又身有残疾,在他的弟弟出生以后,这个被从小捧在手心宠溺到大的娇贵世家公子将会从云端跌落,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件既定的事实了。
他迟早会失势,而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只能让他不得不去寻求他人的庇护。再也不复曾经的肆意和纨绔。
小童只觉得他活该。
沈砚如的残腿在这边境地界治不了,条件不允许,若真的要治好还得送回京城找大夫,这里的军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条件去给他慢慢的治疗腿疾,将可以抢救多条生命的宝贵时间耗在他身上,但是这双腿若是得拖到京城才能治疗的话,错过了良机,怕是再也根治不好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这腿理论上都好不了。
当小童将这消息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告诉沈砚如的时候,这人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手掌贴在膝头上,也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大发脾气,也没有暴起骂人,这人果然还是不会说话的好。小童这样暗自想道。
“在这里,真的不能再治治看了吗”沈砚如用不太熟练的手势磕磕绊绊的问他。
“世子啊,”小童作出无辜的模样叹道:“边境环境如此恶劣,你也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们不给你治,而是我们想治也有心无力啊。”
沈砚如沉默片刻,终于抬起一对仿佛浸了水的黑珠子,像是放弃了什么,对他颔首:我知道了。
小童离开营帐前鬼使神差的回了一下头,看见的便是他背对着帐门去抚腿上的伤,指骨瘦长,身形寥落的模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