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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霸道千岁俏世子6 钮钴禄·陈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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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感觉有样温热的东西一直在脸上擦上擦下, 有人捻着自己的手腕把脉,陈琅听到了碗桌相撞的细响,勉强睁开眼睛。

“可算是醒了, ”小江稚嫩的孩童音传来,“再不醒的话, 还以为你就要这样嗝屁了呢。”

啧,陈琅睁眼:这小孩, 怎么说话的呢。

入目是间简单朴素的屋子, 把着自己手腕蓄一把胡须的应该是个大夫。小江给陈琅喂了一点水, 说:“你好好睡着,我先去告诉他们你醒了。”

陈琅:哦

大夫把完脉和小江一起离开房间, 于是里面只剩下他自己。

窗外可以看得见下面的街景, 人来人往, 应当是处在他昏过去之前看见的那个小镇里面, 他听到了楼下隐隐约约的包子叫卖声,同之前被追杀的逃亡途中相比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淳朴祥和。

他摸了一下腹部的刀口,那里撕裂了一点,现下已经被上过药重新包扎起来了,掀开衣服后还能看见绷带里一点渗出来的血丝, 往上是消瘦的胸颈,隐隐约约的肋排,瘦突的锁骨,整体泛着股苍白的病态。

他自穿来这个任务世界之后除了喝药就没怎么吃过其它东西,因为原主真正的死因其实是毒杀,剧毒烧坏了他的嗓子和他的胃部,就算在战场上没有人捅他那一刀,他依然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

陈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想到马车上顾潮生对他忽然变成了哑巴的几分探究。

他倒是唯一一个问起这件事的人。

腿部的疼痛在被拖延的日子里变得愈发麻木,可他们的回京路程才走了一半不到,想来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以后,这双腿也应当好不了了。

老天注定要他做个瘸子。陈琅仰天长叹。

他掀开薄被,费力的卷起裤腿,看见自己被挑断脚筋的一双腿横布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这双腿,伤口周围缓慢的长了一圈嫩粉色的新肉,就像一条弯曲盘虬的巨型蜈蚣,上面的伤看起来实在太狠了,看这力道,砍他腿的那个人应当是想直接将他的双腿斩下来的。

不过没成功。

他将裤腿缓缓放下来,盖上被子休息,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敲响。

不容他说进不进,那人却已经直接推门进来了。

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顾潮生,背后跟着小江一起进来的。

陈琅还以为在脱离刺客追杀之后,这个人应当不会想看见自己的。毕竟他们回去的路途上可一点都不愉快。

顾潮生面上仍然覆着白绫,白绫上传来阵阵的药味。他眼睛那时接触的粉末不算多,所以损伤程度处于还可以被治愈的范围,就是以后可能需要多将养,会留下长时间用眼便会刺痛的后遗症。

小江端着药碗进来,关上门之后一股更加浓郁的苦涩味幽幽的弥漫开来,他扶起陈琅喂他喝药,而旁边的顾潮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作,房内一时只能听得到陈琅喝药时的细微吞咽声。

一碗药下肚,虽然满嘴苦涩,但是胃里好歹有了点东西温着,他这具身体不太能吃得下其它的东西,很容易呕吐,之前会把那两条烤鱼留着没吃完全是因为自身闻到烤鱼的味道就吃不下去,会反胃,所以既然如此还不如留着给这位代跑来补充体力。

勤俭持家的陈总乐观的如是想道。

小江说去给他温一点清粥,喂完药就出去了,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砚如。”顾潮生忽然叫他。

陈琅疑惑抬头,半指宽的白绫遮住了对方半张脸的表情,只能看见顾潮生浅淡的唇色,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又忽然不说话了。

陈琅窸窸窣窣的抖着被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准备躺下钻回被子底下,顾潮生再一叫他,“沈砚如。”

陈琅眉头微跳,觉得这位尚书大人莫不是在他不注意的什么地方给摔坏了脑子,然而顾潮生的下一句话却蓦的将他从不着边际发散的思维里拉了回来:“大夫说你被服过毒,这是不是你哑了嗓子的原因”

没人回答。

顾潮生轻轻蹙眉,朝着床边走近了一点,“沈砚如”

还是没应声。

他罕见的迟疑了一下,临近床边,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结果碰到了一绺柔软的长发。顺着长发往上,是温热的额头,布了一层薄薄的,细密的汗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又因天气干燥而很快的干掉了。

沈砚如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有些熟悉的触感透过指腹传来,顾潮生顺势摊开手掌,掌心就忽然酥酥麻麻的痒了起来。

是沈砚如在他掌心里写下一个“是”字。

写完之后他的手很快就放开了,顾潮生拢了拢五指,心道果然如此。

“军医没给你将毒全部拔除么”

“没办法的事,”小江忽然端着清粥从外面走进来,替陈琅作答,也为自己和师傅辩解:“世子身上的毒深入肺腑,纵使师傅不留余力的要替他拔除,但是顾大人也知我边境地方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会有这么多稀罕名贵的上好药材来替他慢慢将养,这毒能除去七分已是极为不易,所以才要将世子快快送回京城,因为城中的名医与药材,实在缺一不可。”

顾潮生脸上渐渐生出了几分明显的情绪,双眉深深蹙起,一字一句的慢慢低声念道:“已深入肺腑”

“是,”小江放下清粥,毫不避讳的对上了陈琅的视线,道:“毒已深入肺腑,师傅那样的人都只能替世子拔去七分,余下三分已经无法逼出,至于世子为何至今还能活着,师傅想了许久,只能归结于世子体质特殊。”

常人到了这种程度,应当早就已经烂肠穿肚而死了,而这人却至今还能坐能动,偶尔还能喝下一点药,伤口在慢慢的愈合,这种情况他也解释不清。

陈琅在旁边缩着脖子像只鹌鹑,没敢说原主沈砚如早就被毒死嗝屁了,现在这个壳子里的是他钮钴禄陈琅。

顾潮生沉默片刻,轻声道:“原来是这样么”

“大人,”小江对他说:“所以还请大人能将回程提早一些,哪怕是将路途赶得紧一点也罢,世子还能少受一些苦楚。”

顾潮生点点头,“他带我避过刺客逃出山林,这是应当的。”

一队人并未在小镇上休息太久,两天后出发回京。

只是这次不知道顾潮生怎么想的,他们坐的仍然是同一辆马车,明明在镇子上时就可以置办两辆,将陈琅给分出去,但他没有。

出发这天顾潮生摘了脸上的白绫,眼睛已经不用太过避光,偶尔还能睁会儿眼睛看看外面,只是视线还未能完全恢复,看东西时也朦朦胧胧的像蒙了一层薄纱,需长时间闭目养神。

在小江替陈琅擦拭身上因为晕马车而渗出的冷汗时,他就坐在靠里边的位置闭目养神,似乎完全不受二人的动静影响。

陈琅抱着暖炉子昏昏欲睡,一边努力的汲取着暖意又一边发着虚汗,汗意沾湿了衣服,被马车外灌进来的冷风一吹,布料冷硬的贴在身上,这感觉并不好受。

原主的身体实在太虚了。

顾潮生见他如此,让小江留在马车内伺候,不必再掀开帘子进进出出,小江抱着膝盖坐在陈琅旁边,像个小暖炉,他追寻热源时身体不自觉的靠过去,久而久之竟在阵阵颠簸中闭上眼慢慢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后,身旁的小江不见了,马车的帘子被钉起来避免进风,他推开压在身上一件厚重的大氅,只看见隐在角落阴影处,神色不明的顾潮生。

“醒了”对方听到动静,微微侧耳,半张脸看不清神色,坐在那儿盘着腿吐息。

陈琅坐起来,堆在脖子处的头发被汗洇湿了小部分,发丝轻盈的贴在皮肤上,绕着细白秀致的一截颈子,看起来带着一股子颓靡的病气。

他揉了揉眼睛,总感觉有道视线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几度抬起眼睛,对面的顾潮生却老神在在的定在角落里,闭眼修养,气息安静,毫无半分异常。

陈琅费劲的挪到小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正凑到唇边,角落里忽然说了一句话,好像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似的:“冷茶还是不要喝了,让那个小童弄些热水进来给你吧。”

小江不一会儿就扒开帘子就要钻进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提着一罐子冒着热气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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