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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按照陈琅的要求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去廖川, 日夜不停歇的颠簸让陈琅整个人头晕眼花,一半的时间门拿来睡觉,另一半时间门都在吐。到了半路车夫见他面如金纸, 看起来马上就要歇菜了, 只能好说歹说的劝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车夫是个好人,见他身有腿疾还孤身一人往廖川赶路,对他说那里现在流寇窜行,到处都是烧杀抢掠, 官府出兵根本镇压不了, 反而被这些悍匪给打得落花流水, 他要是赶过去那里投奔亲戚的还是不要去了,好好待在京城总比来这种地方安生。
陈琅给他递了张小纸条, 作出一副凄苦模样,说自己以前是个书生,十年寒窗造就满腹经纶, 结果就在赶考的前一日里, 他为了寻找上山采药的妻子不小心失足跌下山崖摔断了双腿, 妻子愧疚怜惜于他,亲自给他煮药喂药, 结果药中不慎混杂了一味毒药, 把他的嗓子给毒哑了,现在的他终日只能给别人誊抄书籍赚些微薄的碎钱为生。前些日子他那怀有六月身孕的妻子要回廖川的老家去省亲,结果去了大半月都没有消息, 他是在这两天才得知廖川最近在闹寇匪。妻子身子柔弱不方便,又无人护在其左右,去这一趟恐怕是凶多吉少,他在京中等得日日烧心, 所以忍不住要过来看看。
车夫看完他的小纸条,目光忍不住带出一丝丝怜悯,“兄弟,你真惨。”
8485: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冻死。
陈琅入戏,用袖子沾了沾眼角:可怜我们夫妻一人,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如果她要是真的有什么差错的话,那我也独活不了了。
车夫见他凄苦,也忍不住悲从中来,“不瞒你说,我家中也上有八十老母,兄弟姊妹成群,膝下孩童五六,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可是那该死的恶霸霸占我们的田地,雇我们干活儿又拖欠我们的工钱,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来找活儿干做个车夫的呜呜呜”
两人掩面痛苦起来。
8485:你们俩可够了啊。临到廖川,陈琅掏出一袋子沉甸甸的碎银交给车夫。
车夫连连推拒,觉得他自己赚钱这样不易,怎么还能给他这么多钱:“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按之前说好的给我两块儿碎银就好。”
陈琅并不多说,直接把他撅下马车,硕大的一袋银子正正扔进他怀里,然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他还不想为了送人头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路程送到这里就好了。
而朴实憨厚的车夫还在后面举着钱袋追,吃了一嘴的灰,陈琅一边赶马一边在心里给他配音:燕子,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燕子啊,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啊
8485:闭嘴我真的受够你了
不过人的脚力哪能比得上马,车夫跑了好一会儿逐渐跟不上,所以渐渐的就看不到他的人影儿了。
陈琅把马车驶到廖川的管辖范围,总觉得好像连周围的植被都荒凉了些许。
廖川因为地形地势的问题,种下的庄稼收成很少,每隔个一两年都会大发天灾,所以廖川这个地方特别穷,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廖川老老实实种地的人都属于怨种,反而是一些地痞流氓或者不成气候的小匪寇多一些,这些人还自发有组织的集结在一起,占据山头对过往平民出手,官府出兵剿了一窝又一窝土匪,但就是没办法断绝他们的源头。
许多年前的廖川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廖川县令是个姓林的人,陈琅在民事杂话本里读到过这个人。
这位林大人在前几十年里都是众人眼里一身风骨两袖清风,最是一派高风峻节的清官,他在位期间门着人修水渠,植树抗旱,为应对廖川农作产量低的问题常年奔波于田地间门,几乎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无异。
如此敬民爱民之人,应当会在平民之间门的话本里流传一段再生父母官的好名声。可是与此相反的是,他就在四十三岁那年,得圣上赏识,即将升迁之际,被人当朝弹劾与大寒邻国有私信往来,私自收容不明来历的外境之人,那些人在廖川里伪装成山匪,对过往百姓烧杀抢掠,致使廖川民不聊生,甚至还隐隐有组织的集结起来,包藏了大不逆的祸心。
这位林大人被抄了府,从府中搜出百箱黄金,甚至有人私下里谏言,说他通敌邻国,府内时有大寒国的人伪装成武朝之人多番出入,定是收受了那些人的不少好处,也不知是何居心。
声名远扬的清官名声顿时一落千丈,廖川之人每每提起来都要摆出厌恶的表情唾上一口,这位林大人一家被拉进京里审判,但因大寒国私通之事无甚实证,所以这林大人独独被处以斩首,家中搜出来的所有巨额财物被尽数充公,其一家老小被流放,但终是得以保全性命。
廖川的县令换了一个,后来的这个县令管治得不好不坏,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只是无家可归的流民逐年增多,甚至官兵也压不住逐渐猖獗的土匪了。
不过民间门故事本肯定有夸大或者实际里所没有的情节出来,陈琅看过也就算了,没怎么当回事儿,只是他看的时候有点不太明白这私通大寒国的罪名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又无厘头的落到这位林大人的身上。
随着马车驶进廖川,他在路上见过了三两流民,均是面黄肌瘦表情麻木,在枯黄的草丛间门或是林中到处游荡,像一抹幽魂,为了避免被流民争相抢夺的局面出现,他早在出发之前就换上了一身粗衣麻布,把自己弄得灰扑扑的,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然而马车继续往里走了一段路,他发现流民变多了,有些人甚至对他的那匹马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若是有伴的话陈琅完全不怕,可是他现在孤身一人,在面对这些路过时不时投来饥饿到极致的癫狂目光,就算是他也不免有顶犯怂。
眼见已经有人开始不自觉的顺着他驾着马车前进的方向跟随,陈琅不免将马车赶快了一点。
8485提醒:前面是山谷。
陈琅:我知道。经过了山谷在往西走一段路程,就到小城镇了。
8485:很容易被袭击。
陈琅:我知道的。他根本没打算进城。
陈琅赶车赶得越来越快,一路生风的进入到山谷之中,身后的那些流民渐渐不敢再追了,停在山谷入口往里面张望,似乎是在忌惮害怕着什么。
但陈琅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畅通无阻的进入山谷之中驾着马车一路疾行,然后然后他就翻车了。
他直直栽进了别人在路上挖的陷阱里面,连人带车。
陈琅躺在坑儿里阵阵的头晕眼花,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交谈声:“啧,是个穷酸书生,身上没两个钱。”
“那要不扔在这埋了吧,除了辆破马车,身上都没有值钱的东西。”
“马可以带走,人扔在这儿就行了,反正晚上有狼,第一天骨头渣都不剩了。”
“等等,这小公子好像生得不错”
一只手在他脸上抹来抹去,陈琅想对他大喊“拿开你臭哄哄的脏手”但是说出口就是嘤嘤嘤几声撒娇似的叫声,跟个步履蹒跚要奶喝的小猫崽似的。
“嚯,还真有张好脸,那要不,咱把他带回去给一当家”
其中一人猥琐的笑笑:“可以,这主意儿不错,说不定能让一当家赏脸,下次给弟兄们多分点儿金银啥的,再不济赏点儿酒喝也行啊。”
“我看行。”
下一刻陈琅就被人拎起来,粗暴的甩到肩膀上,一颠一颠的上了山。
他眼前发黑,只听到背着他的这人猛一下回头:“谁”然后整个人意识一沉。
昏迷没多久他就醒了,感觉自己似乎被捆起来扔进了柴房里,身下是一叠发霉的稻草。这柴房里有个关起来的小窗,外面透进来几丝光线,但现在时间门应该是深夜,有阵阵肆无忌惮的喝酒吵闹声,像是很多很多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一边吹牛逼一边大声嚷嚷,吵得人头疼欲裂。
他猜这里应该是个土匪窝子。
陈琅挣动了一下身后的绳索,但是绑得太紧了,将他的腕口磨得通红也没能把绳子解开。于是他放弃挣扎,转而端详起了这地方。
一个很狭窄的土屋,屋里很黑,看不清周围什么情况,身后有一捆柴,他一动那柴堆就嘎吱嘎吱的响。
这儿离聚会的堂屋应该有一段距离,但是那些人的闹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甚至可以听得清楚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嘲笑官府兵马的愚蠢,蔑视无家可归的流民,专门盯紧了过往之人身上的财物,男的全给杀了,女的就掳回寨子里,有牲畜都一并带走,路上全是他们布下的陷阱,没人能完整的走出这座山。这些人有时候甚至会拿那些无辜人的性命杀来取乐,还肆情玩弄那些掳回来的女子,哪个贞烈,哪个顺从,无非是腰上绑着裤腰带仍止不住上脑的精虫,言语间门狎旎粗鄙实在是不堪入耳,听到陈琅耳朵里就是一连串寻祖问宗哔哔哔的和谐音。
陈琅:什么职业猎妈人这些人长了嘴就是用来喷粪的吗
8485:不,也可能是拿来放屁的。
陈琅:晚上回家他们就用这张臭嘴去亲自己放屁的地方吧。
不,8485目光慈爱,他们哪里有。
陈琅还反应了一会儿,冲8485比出大拇指,你是这个。
8485矜持点头:谢谢夸奖。
没等一人一统的心灵沟通完成,柴房大门忽然被一把踹开,一个高大男人带着酒气走进来,他身后一个瘦猴儿似的男人指着陈琅殷勤道:“一当家的,就是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