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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星自擅闯神殿那次起, 就得了每日都能去神殿半个时辰的机会。
是镜主亲口允他的:“若你师尊不在,你又有不懂的地方,便可来问我。”
于是薛挽星偷偷摸摸, 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自己这个方法不光彩, 生怕有人效仿, 也怕镜主一时心软会应了旁人。
他知道镜主久居神殿不出,心思纯澈,不懂人界那一套弯弯绕绕和腌臜事。他只庆幸于自己的胆大,对于屡次对他出手相助,还替他指条明路的镜主, 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他不管。
自那以后他每天偷偷上神殿, 后来又偷学了个隐身诀,辅以其它术法,除了看破不说破的雪峣, 这三年来竟没什么人发现他和镜主的联系。
三年后小太监顺利进入内门,被一个炼丹长老收入门下, 薛挽济原本是要被刷下去留在外门的, 但是五长老里有个弟子看中他还算努力, 便把他收入了门下, 这一下子直接和薛挽星差了两个辈分不止, 平时在路上遇到了都得让个路低头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尊称。
三年过去,薛挽济瘦了,高了, 那一口拗口还让人听得难受的口音也改正了,整个人大变样。
他和薛挽星到底是同一个爹生出来的,因为整整三年忧心过虑生怕自己的四灵根入不了门, 于是吃不好喝不好天天半夜爬起来练剑卷到被人套麻袋按着打,从前脸上吃出来的横肉在消下去后,那张原本和薛挽星迥异的面容渐渐显露出了三分相像的轮廓。
薛挽星年长他四岁,今年十七,在路上遇到人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他的亲亲好弟弟却没有认出他来,而是低眉顺眼的跟着身前的一名弟子去给事处领自己的钥匙和份额。
“挽星师弟”身旁的人低声询问。
“走吧。”薛挽星回头,和人一起出了宗门。
边境地界有个不大的县城惨遭屠城,有人将此事报上了镜明宗,宗门一向不理凡间事,只是这次屠城中似乎出现了魔修的身影,他们便不得不管了。
那个小县城叫郁水县,几人御剑而行,行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带头的弟子说:“地方到了,就是这儿。”他收起飞剑,率先跳了下去。
“此地初初发现时,是一名外出做生意的商人归乡,在城外时察觉整个县城过于冷清,进来才发现整个县城的人全部都消失了,没留下半个人影。”
“什么活物都没留下么”
“没有任何活口,所有能动的东西都死绝了。”
“又是这种情况,这我记得,几年前也有过一回,跟这差不多,但是范围没有这样大。”
“不止,”一个看起里年纪大上许多的中年人说,“近百年内,在宗门里记录在册的这种事便已经发生过五起,但是时间的频率却越来越短了。是定点在某一范围的大片之人消失,但却找不到任何原因,没有挣扎过的迹象,也没有血迹,但却保留着这些人原本的生活痕迹,就像是在某一个普通的日子里,这些人一瞬间就凭空尽数消失了。”
几人边走边说:“为什么消失的,半丝痕迹也找不到吗”
“倒也不是,”有人沉吟,“上一次的话好像是在一处村落里,去调查的几名弟子回来说,整个村子里只有一口井有异常,因为里面有一点点没散尽的魔气,但是他们下去井底看过了,里面除了那点儿魔气就什么也没有了。”
“魔气难道是魔族所为”
“这谁知道呢去看看就是了。”
到达那个小县城之后,里面果然空落落的,一队人分散开来去四处调查异常之处,薛挽星和一个青年模样的师兄被分在一起。顺着小道走进巷子里,对方问他:“分屋里屋外吧,师弟想去周围看看还是去里屋查看”
薛挽星说:“我都可以,听师兄的。”
那师兄沉吟一会儿,看了看周围,外面空旷一些,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查看也更方便些,便对他说:“那你去周围看看吧,我到里面去,如果有什么状况及时传音讯给我。”
“好。”
“你第一次出这种任务,务必要小心一些。”青年师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两人兵分两路,对方转身进了一座青楼里,薛挽星便绕去了青楼后面。
他百无聊赖的四处转了转,发现阁楼后院里有个井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薛挽星凑了上去。
井口里的清水幽幽,修真者目力异于常人,能够看见井底晃晃悠悠的模糊倒影,面容俊秀的白衣少年背着一把剑,微微弓着腰,朝里面望去。
和水面的自己对视了半晌,薛挽星忽然听到阁楼里一声碎裂的异响,他眉目微动,转身朝里面去了。
井口的少年走后,井底水面上的倒影却还在那儿晃晃悠悠,甚至伸出手拨了拨自己的衣袖,这才慢慢的散去。
薛挽星几步上楼,瞧见青年师兄站在一面碎裂的铜镜前,面容凝肃,他的手往后把在了背后的剑柄上,慢慢靠近:“怎么了师兄有什么不对么”
青年手中捏的诀散去,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薛挽星,抬手捏捏自己的额头:“没什么,大抵是我看错了吧。”
薛挽星收回手,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师兄有看到里屋有何异常的地方么”
这片儿都是青楼,里屋布置得颇有几分靡靡之意,放着些个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那面铜镜磨得瓦亮,位置正对着床,寻常百姓家里很少将镜子这么摆设,也不知这面铜镜摆成这种方位是个什么意思,反正薛挽星觉得挺野的。
他看了看那还挂着几枚碎片的镜框,顺着正对的位置,他忽然转身向床头那边走过去,将手放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然后摸出来一个赤色鸳鸯兜。
青年师兄大为震撼:“师弟,你”
薛挽星把肚兜往后一扔,继续在枕头底下摸索,而后摸出来一截枯瘦干涸的小臂,极小极小,约摸就是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只有一层薄薄的韧皮附着在细小的骨节上,那姿态应当是蜷缩起来,用力的抓紧了手里的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不知拿什么东西浸泡过了,显出一种斑驳的黑红色来,被包在一块儿破破烂烂的黄布里,幽幽透着股血腥气。
“这是”那师兄犹疑着走过来,“这是咒”
“我在师尊的书阁里看到过,”薛挽星把婴儿骨用布包起来,“某种邪术,被主人养来用于某种目的,或者是施咒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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