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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之巅,苏宝顶。
越凌霄轻衫散发,斜坐在一块青石之上,眼前的一汪潭水掩映在一片翠竹之中,潭水清澈,微波细浪。他手中的竹竿悬在潭水上头,丝线垂入水面,沉沉浮浮,一圈圈波纹荡漾开去。
一串脚步声从竹林小径的那头响起,步伐急促,却又带着恭敬。小径很浅,不过数十步,脚步声的主人便已来到近前。来人见越凌霄正在垂钓,不敢扰了他的闲情雅趣,便默默的立在一旁,耐心的侯着。
“剑奴吧?”越凌霄懒散的托着腮,头也不回地问道。
来人恭顺的弯了腰,回道:“是,主人。”
“何事?”他轻轻将竹竿提起一些,见钩上鱼饵还在,又轻轻的将钩子送回了水中。
那个被称为剑奴的人从袖中摸索出一卷纸条,庄重地托过头顶,低声道:“碧玉仙和琥珀仙两处都来信儿了。”
越凌霄“嗯”了一声,淡然道:“说吧。”
剑奴上前一步,依然谦卑的躬着身子,好像生怕惊扰了水中鱼儿,害得主人一无所获。
“青州那边,碧玉仙和地君任务失败了,镇海军军营里那人被一伙扶桑忍者劫走,仙子和地君追赶途中,有个神秘人半路拦阻,与二位交上了手,只是那人武功奇高,仙子、地君还有赶去助阵的公孙彧三人合力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叫扶桑人跑了,仙子和公孙彧都受了些轻伤。”
越凌霄轻笑一声,柔声道:“这当今世上,还有他二人联手也斗不过的人?这倒是有些意思,可查出是何人?”
剑奴摇了摇头,说道:“据青州司事传来的凌霄录中描述,其人头戴朱厌傩面,衣着清素,看不出年纪,只说应该是个男子。那人内力浑然天成,深不可测,招式身法也诡异少见,看不出路数,只知道地君与他交手未走过百招,而且对方已是颇为留情,未动真格。”
越凌霄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
“至于铸剑大会,倒是有喜报。”剑奴继续说道:“杭州司事传来凌霄录,琥珀仙在比武中技压群雄,拔得头筹,鸿炉老人依约将为琥珀仙铸造最后一柄神兵,在神兵锻造完成之前,琥珀仙需暂留西子湖的金石小筑。”
“很好。”越凌霄依然闲适地靠在青石上,似乎这个结局他早已预料到,虽然欣慰,却也不觉惊喜。
“恭喜主人,琥珀仙不负期许,不但夺得神兵,更是在武林豪杰面前扬我阁之威,实乃一桩天大的好事。”剑奴身子又弯低了几分,拱手向越凌霄恭贺道。
越凌霄却是扭过头来,看着他微笑道:“的确是好事一桩,可我却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了忧虑。”
剑奴连忙跪地伏身,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怯声道:“小人不敢,主人洪福齐天,凌霄阁千秋万代,小人拙贱,不敢心怀忧虑。”
越凌霄朝他素手一抬,淡然道:“不碍事,心中有何忧虑,但讲无妨。”
剑奴恭恭敬敬的俯首叩头,高声说道:“主人宽宏大量,小人感恩怀德。”
“叫你说你就说,别有顾忌。”越凌霄不再看他,又将目光转回潭水之上。
“是。”剑奴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又顿了一顿,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琥珀仙虽在铸剑大会力克江尽休,可江尽休先前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卸了剑宗之主卓归去爱子的一双臂膀,卓归去悲怒至极,要将其就地正法,却被琥珀仙拦下了,双方当时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若不是鸿炉老人当中调停,怕是要大打出手,虽然最后卓归去愤愤离去,但泰山毕竟是百年大派,曾是五岳之首,吃了如此大亏,又在武林群雄面前颜面尽失,此番下来,算是与凌霄阁结了仇怨,只怕泰山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越凌霄听罢,若有所思地盯了水面半晌,才笑道:“我若是没记错,本月十五,是刀宗之主曲来兮的五十大寿,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备些厚礼,就遣鹿儿和元儿上泰山一趟,代表凌霄阁去贺寿吧。”
“小人这就去办。”剑奴颔首应下,想了想,又开口道:“主人再钓些时辰就请回殿中休息吧,潭水凉,寒气重,请主人爱惜身子。”
“不钓啦,不钓啦。”越凌霄起身从青石上下了地,提起竹竿,鱼钩上鱼饵仍在,他双指捻起鱼线,潭水顺着丝线滴落,晶莹透亮,一如他那双深邃淡然的眼睛,闪烁着灼灼光芒。
他看着这一汪浅潭,笑弯了眼睛:“水清则无鱼,这自得潭水清澈见底,里面又怎么会有鱼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伯奋负手立在门旁,盯着压在头顶的层层黑云,忧心忡忡。云天元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可眉头却忍不住的紧锁,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安分。
三伏的雨总是不请自来,沉沉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水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不一会儿,地面就湿透了,雨幕被天井围了一个方方正正,好似细密的大雨只在这数丈见方的天地之间嘈杂。
一个人影从外面跑进了内院,雨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余伯!怎么样?”张伯奋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刚跨出房檐的遮蔽,头顶肩膀就已经湿漉漉的了。
“雨大,进屋说吧。”余伯狼狈地将他又推回屋内,衣袖裤脚不停地滴着水,在地上留下了一摊湿痕。
“到底如何,余伯您打听清楚了么?”张伯奋顾不得对方浑身湿透,急忙搀其坐下,询问道。
余伯草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面色忧虑,看着他叹了口气,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天元见状也霍地起身,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茶,送到余伯手边:“您先喘口气,慢慢说。”
张伯奋心中忽感愧疚,清早听到余伯说父亲出事了,顿时心中慌乱没了主意,当时就要离家去军营看看,还是余伯老成持重,让他先别惊慌,自己先去军中打探个虚实,这一走竟是从清晨到了黄昏,东奔西走了一整日,回来连口水都没喝,自己就忙不迭的追问,实在是不该。
“余伯,您快坐下歇歇脚,等您歇稳当了,再说也不迟。”张伯奋强压心中焦急,耐着性子说道。
余伯摆了摆手,一张嘴就带了哭腔:“我今儿个去了趟军营,守门的士兵却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我在军营前央求了半晌,最后还是遇见了回营的昭武校尉吴玠才带我进去,我进去一瞧,军营里有几处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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