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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清玉低低地出了声, 指尖也随之抚上了他的眼角，将染在上头的清泪拂去，又道：“因为他们只会害怕而不知道反抗, 所以永远都会被欺负, 你要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 只会让你变得更软弱。”
浅浅地话音染着浓郁的桃香在被褥间回荡, 片刻后更有低笑声缓缓而来，那双精致的桃花眸半阖着带上了些许笑意。
“那万一反抗了也没有用呢？”白小果并不大理解清玉话中之意，染着清泪的杏眸轻眨了眨眼, 又道：“万一欺负他们的人更厉害呢？”
他想, 若是欺负他们的人比被欺负的更厉害, 反抗了也只是无济于事。
既然无济于事，那反抗了也只是死路一条罢了。
想着这，他低下了头，蜷缩着往清玉的怀中倚了些, 好似是在逃避着什么。
清玉瞧了出来, 低眸靠在了他的发丝间, 用着染笑的嗓音出了声，“你是这么觉得吗？”
“恩。”白小果轻轻地应了一声，可后头却又摇了摇头，抬眸道：“师兄我不懂, 为何那个人一定要欺负别人，为何？”
与其说那些人被欺负不懂得反抗，他更不懂为何那个人要欺负他们，为何？
浅浅的一番话道出了他的不解，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清玉知道他不懂，倒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低声道：“凡人有三垢，你可知哪三垢？”话音轻柔，还带着浅浅的桃香。
也正是如此，白小果乖乖地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他不解为何突然又说起了‘三垢’，但也没多想，低声道：“贪、嗔、痴，师兄对吗？”
“恩。”清玉听着他的回答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对他的答案很是满意，美眸里头染上了笑意，又道：“还算不是太笨，知道看书了。”
白小果迷茫的思绪因着他的一句夸奖烟消云散，抬眸痴痴地笑了起来。
只是后头他又迷糊了，同这些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收起了笑，疑惑地出了声，“那个人和这些有关系吗？”很是不解。
“才夸你两句就全散了。”清玉一听这话下意识笑了笑，同时还伸手抚了抚他白皙的面庞，在他迷糊之中出了声，“贪即贪念、妄念，嗔即怨念、仇恨、愤怒，痴则无知、愚昧、自私。”
他在解释了‘三垢’后低下了头，见白小果仍是不解，无奈地道：“三垢是趋势一个人犯下大错的根本，这也是凡人的劣根，无论是占了三垢中的哪一条都足够这个人癫狂，而这些也会驱使这个人犯下大错。”
“当你的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贪念会让他迷途，当你触犯了他的利益，仇恨愤怒也会让他迷途，现在知道了吗？”他说着低眸靠在了白小果的耳畔，瞧着那白皙圆润的耳垂沉下了眸，但也只是一会儿便散了只贴着他的耳畔缓缓闭上了眼。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阵阵香味儿弥漫在两人的四周，白小果嗅着香味儿抬起了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师兄，低低地道：“那痴呢？”
“痴啊。”清玉低声念着，美眸再次睁开看向了怀中的人，笑着又道：“自私愚昧蒙蔽了他的眼，让他连迷途都走不出来就迷失在了里边儿，越是自私的人就越是让人可怕，因为他们不会表露出来而是在你完全不知道的状况下要你的命，现在懂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美眸中的笑意也愈发的深邃，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俊美。
白小果看着如此温柔的清玉晃了神，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只有梦里才会遇到对自己这么温柔的师兄。
他下意识伸手抚上了清玉的面庞，感受到上头浅浅的暖意时，迷糊地道：“是真的。”
指尖下的触感告诉他这个人是真的，并不是梦中的人。
而这一念想也使得他心尖轻颤不已，片刻后竟是又傻笑了起来，哪里还去理会什么三垢，像个傻子。
清玉自然也看出来了，尤其是这人还如此大胆的把手放在自己的面庞上。
本该是将人丢出去，可他没有动作，低笑着将人搂在了怀中，道：“什么真的？”
“是真的师兄。”白小果听着他的询问低低地出了声，同时还抬头看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却又清醒了，他忙抿了唇，摇了摇头又道：“我的意思是师兄说的都是真的啊，那个人就是沾了三垢才会去伤害别人。”说着还讪笑了片刻。
“傻子。”清玉听着这番话低笑了一声，又道：“自然不仅仅是这些，你的害怕你的犹豫不决也会影响，你要记得无论站在你面前的人有多强大他都有三垢，你要做的便是不露出一丝软弱，有一丝你都输了。”
白小果听着这番话沉下了眸，他不知道诸清为何要这般对自己，但他记得每一次诸清看自己的目光。
同清玉眼中的淡漠清冷不一样，诸清看着自己的永远都是厌恶与恨意。
也正是这些目光，让他一次次陷入害怕与恐慌。
而如今的一番话好似是点通了一般，他心中积藏了十年之久的郁气稍稍散了些，不再同之前一样只要想到诸清就害怕的连步子都迈不动，竟是有些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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