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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在一惊一喜之中面上神色风云变幻,听魏阙这话却又不解,“公主如今在何处?为何……为何会……”
魏阙重重一叹,将皇城之事一一说与沈羽,又将桑洛再三嘱托娓娓道来,终了只得慨叹:“公主,怕是这国中,最识大体,善解人意的王族。”
沈羽呆立许久,心中因着桑洛尚在人世而喜,因着桑洛被自己的父亲与兄长构陷而悲,临了,却又因着桑洛不让魏阙将此事告知自己的浓重忧虑而感动。想及如今桑洛已在昆边苦寒之地受苦许久,又觉心如刀绞,恨不能插上翅膀到她身边。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至说不出话。
许久,沈羽握了握拳,方才叹道:“魏将与我大恩,沈羽,没齿难忘。”言罢,对着魏阙一跪,便要磕头。魏阙慌忙扶住沈羽,哑声只道:“臣只是不想让公主蒙冤若此,亦不想让沈公不知实情枉费你一生盖世豪情。如今沈公得知内情,该如何决断,全凭你自己心意。”
沈羽思忖良久,开口说道:“我欲往昆边去,但又恐吾王知晓,连累魏将。”她欣然一笑,看向魏阙:“我本来此寻死,却不想魏将为我破除绝境,重开新路。今日此时,过往的狼首沈羽已死。此后世间,再无沈羽此人。”她将长剑放在魏阙手中:“魏将可带我长剑回返皇城,回禀新王,狼首沈羽得知公主的事儿,悲不自胜,前往拜祭。回返泽阳途中,意识昏沉不辨方向,从悬崖坠落,只留长剑,难再寻踪迹。”
魏阙沉着面色接过长剑,满面忧愁:“沈公欲往昆边,自此西去,怕就要快两个月。旁的不说,只是要通过猎墙之中大宛戍卫营,恐露踪迹。况寒囿之中定有吾王心腹,若万一泄露,沈公可担得起这罪名?”
沈羽淡笑:“只要能陪伴公主,什么罪名,羽都担当得起。只是魏将,”她顿了顿,只道:“魏将只需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说便是。太子亦不是先王,他如今承位,正是用人之际,况他素来关爱公主,若无实据,应不会太过为难魏将。”
魏阙点头:“不错,臣送公主往昆边之时,他还特地嘱咐多给公主带上些被褥衣物。想来,心里也是知道公主冤枉的。只是不知,如今他成国中新王,这心,会否还如过往一般的软。”他说着,却又一笑:“沈公恢复往日神采,我也将心里憋了许久的事儿说了,眼下,只觉身心舒畅。事不宜迟,咱们快些走吧。”
沈羽对着魏阙深深一拜,只道了一句:“魏将大恩,羽感铭于心。若有一日可复见,定涌泉相报。”
二人出了姚余,互相拜过,便就分道而去。沈羽失了长剑,倒是颇有些不惯,但她得了洛儿尚在人世的消息,心中充盈,打马疾行,在入夜之时到了姚余西边的一处镇子,在镇上换了行装,又牵了一匹快马,连夜往昆边而去。
深夜大雨忽至,闷声雷响萦绕皇城之中,伴之呜呜风声,犹如万千厉鬼横亘过庭,空中一道闪雷,睡在床榻之上的伏亦忽的大叫一声坐起身子从梦中惊醒,双目圆瞪似是瞧见了什么鬼魅一般惊恐莫测。
昭德快步走到近前,恭敬下拜:“吾王,可是发了梦?”
伏亦面上惊慌不定,周身都发着抖,若不是听得昭德说话儿,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的黑暗湖水里头,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黑龙直直朝着自己而来,那黑龙面相不时变幻,时而化作父王影像凄厉嘶吼,时而又变成满面带血的牧卓索命,而让他心头狂跳不止的,却是最后一个模样。
洛儿……
那黑龙的一颗脑袋变成桑洛的模样,不哭不喊,只是面容带笑,那一张盛世姣好的面容上浅浅的笑着,随着黑色鳞片的身子在水中来回摇晃。这笑容笑的他心惊胆战,笑的他不寒而栗。
这场景,已不知是多少次入梦,自承袭王位以来,他每隔三五日便要梦见一回,扰的他便是白日里都心神难安。
耳边复又传来父王去前那一句古怪凄厉的低吼:“杀了她!”
伏亦吓得往后缩了缩,惊声叫道:“为何不点灯?”
昭德慌忙点了灯,轻声问询:“吾王日中太累,这才发了梦,睡不安稳。小人,去请了媚儿姑娘来?”
伏亦吁了口气,听得“媚儿”二字,面色才和缓下来,却又抬了抬手,沉吟说道:“昆边寒囿,可有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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