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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亦满脸沉重的点了点头:“此事,你作何考虑?”
秀官儿斜眼看了看廖恒,倒是不紧不慢,又将那目光定在桌上的铁令之上,眉毛微微一挑,开口言道:“《大定国律》有言:城令三十六,黑铁铸之。令在诸公,德佑万民。凡遇危难大事,诸公可持令求援,以调城卫,解危救困。若逢国之大难,诸公,可呈令吾王,以策国之周全。”
伏亦焦躁的摆了摆手:“此事,我自然知道。”
秀官儿却笑道:“吾王,我听此人所言,颠三倒四,混沌非常,许是我年岁大了,这心思也不灵通了,怎样想,都还是想不明白。”
伏亦古怪地看了一眼秀官儿,眉心蹙得更紧,却在此时昭德匆忙入了门中,跪地俯首:“吾王,穆公到了。”
话音未落,穆及桅已然阔步入殿,跪拜之后当下起身急问:“吾王深夜传召,不知是何大事?”
伏亦指了指廖恒,“你将方才所言,再说与穆公。”
廖恒跪向穆及桅,复又将方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穆及桅惊得瞪圆了眼睛旋即问道:“因何大火?可查明了?”
廖恒只道:“不知,涂公只说,是天火……天火骤降。”
“天火?”穆及桅微微一愣,当下怒嗔一声:“天如何降火?他是老糊涂了不成?”
门外传来一声咳嗽,殿门又开,一白发老者颤着步子由昭德扶着步入殿中,正是国相玄书,他不住咳嗽着,打断了穆及桅的话儿,也扰的伏亦那眉头皱的更紧,行至殿中,对着伏亦恭敬一拜,起身又对穆及桅微微一笑:“穆公,所言差矣,老臣想来,那涂克,虽年近六十,却还未算得上糊涂。”
这话一出,殿中人皆是一愣。
玄书哑声言道:“一月十三,是南疆诸城大祭之时,这火就在这一日突然而至,又寻不到根由,如此看来,”他双目一眯,看向伏亦:“倒真像是上天责罚南疆诸城,这不是天火,又是什么?”说着,复又一拜:“南疆僻远,诡谲妖异之事,总不绝于耳,不论这天火之说,是真是假。但有人信,便可在一时之间,广布南疆诸城。此传闻一去,南疆,怕是要乱。涂克怕也是瞧到了这一层隐忧,才将铁令呈上,以祈吾王知晓。此举,绝非糊涂。”
伏亦只道:“如今事情不见明朗,玄相以为,我该如何?”
玄书思索片刻,看向廖恒复又问道:“火起之前,芸城,可有怪事?可有怪异之人?”
廖恒趴在地上,许久不言,似是在思索,半晌,忽的抬头言道:“怪事倒是没有,只是若说怪异之人,小人,倒是觉得,那些辰月教众,诡异非常。”
玄书面露不解:“辰月教众?又是什么?”
廖恒面上一滞,抿了抿嘴,似是提起这个,便有了难言之隐。
这一时的沉默让穆及桅心中焦躁,当下低吼了一声:“说!”
廖恒惊得抖了抖,又趴伏着身子磕了头:“回禀吾王,国相,辰月教,由来已久,原只是个自南岳国传进来的行医问药的松散教派,虽然衣着怪异,却行医赠药造福百姓。但……这两年间,教众越来越多,在各村镇之中,都开坛设座,讲义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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