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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终究伤重,只是碰了碰那柔软的唇瓣,便又躺了回去,可那一张本显苍白的脸儿,却微微红了起来。
桑洛俯下身子,轻轻的点了点沈羽的鼻尖儿,从沈羽的面颊唇畔上轻掠而过,继而,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柔软的舌在那干裂的唇瓣上轻轻勾勒。
亦如干涸的土地上一眼清泉。
沈羽如同在沙漠之中干渴濒死的人儿一般,轻声低叹,迫不及待地将这清泉含入口中,掠夺一般的吮吸着,似是怎样都觉不够,只想着与眼前的人儿贴的近些,再近些。及至二人皆轻声喘息,竟还不舍的离开对方分毫,轻喘片刻,那微红的唇复又紧紧贴合在一起,似是只有这样,才能解了这长久的相思之苦。
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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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酒。”
午子阳满脸的胡茬,歪歪斜斜地靠在床上,抬眼瞧着那送了饭进来的仆从,惨白的脸上带了一丝不乐意,瞧着那仆从不言语,复又哑声道了一句:“我要喝酒!”
那仆从还未言语,门外却传来一声低浅的笑,陆离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开口只道:“兄长昏了好几日,昨夜刚刚醒来,热都还未退去,怎的就吵着要喝酒。”
仆从但见陆离来了,便如同解了套儿一般的躬了躬身子便出了门。午子阳的目光从陆离面上扫过去,又看了看窗外,叹道:“方才听外面声音,吾王真的来了?”
陆离将药碗放在桌上,听得午子阳此言,面色微微一沉,转而抬头笑道:“来了。我瞧着入了少公房中,想来,眼下不喜人打扰。兄长有伤在身,还是晚些再去拜见吧。”
午子阳若有所思的看着陆离,轻笑一声:“难怪离儿会来瞧我。若吾王不来,怕是你也不会来我这里。”
陆离笑道:“兄长说的什么话,我这不就给你送药来了。”
“离儿,会否……”午子阳却不接她话茬,踉跄的站起身子,晃了两步到了桌边坐下,吁了口气:“心中不太开心?”
陆离愣了愣,面上笑意微敛,眼光之中晃过一丝惊慌,匆忙言道:“是不开心呀,我担心你们的伤势……”
“我泽阳儿女,从不矫情扭捏。”午子阳微微一笑,抬起左手抓了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嚼了嚼,他伤势未好,左手还发着抖,却仍旧用力的嚼着,皱了皱眉:“这菜做的可真难吃,若是有酒就好了。”便是如此说着,额头上都因着右臂的疼痛渗着汗,面上笑意却不减,抬眼看着陆离:“离儿妹妹心中喜欢少公,我瞧得出来,眼下吾王到来,解了少公长久相思,却惹了你心中伤怀。你既都躲到我这里来了,便不要再装着了。”
陆离面色时红时白,当下没有言语。
女帝忽来,她心中虽意外,却又觉实属正常。瞧见疏儿与穆公的那一刻,她心中确实微微一沉,可转而又替沈羽松了一口气。午子阳所言非虚,女帝前来,沈羽长久以来的难过愧疚思念都可迎刃而解,可若说她心中没有半分的难过,那自然也是骗人的。
此时她不敢往沈羽房中去,却又不能任由自己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呆着,她心中明了,越是此时,她越要寻些事情做。是以便亲自熬了药,给午子阳送了来。却不想刚来,便被午子阳一语道破了心事。
午子阳也不着急再说,只是靠在桌边徒手抓着盘子中的菜慢悠悠的嚼着。半晌,陆离坐在他身边,轻声低叹:“兄长,是何时知道此事的?”
午子阳抹了抹嘴:“离儿瞧着少公的眼神儿,一直都不同。只要细心去瞧你,总能瞧出来。”
陆离眉心微蹙,扯了扯嘴角:“兄长旁的不做,怎的还细心瞧着我。”
午子阳嘿嘿一笑:“说来也奇怪,我为何要细心瞧着你呢?”他停了停,眉眼一弯,凑到陆离面前小声言道:“不若离儿妹妹偷偷给我些酒喝,我便告诉你,可好?”
陆离却低着头,轻轻摇头只道:“兄长伤都未好,不能饮酒。快些吃吧,把药喝了,再休息。”说话间站起身子,就要走。
午子阳挑了挑眉:“离儿要回去?”
陆离叹道:“吾王来此,我总不能不去拜见。眼下她在少公房中,疏儿姐姐与穆公都在外头,我去给他们端些饭菜。”言罢,便关门而去。
午子阳径自瞧着那紧闭的房门,兀自笑了笑,单手端起那温热的药碗,咕咚咕咚的将苦极了的药汤灌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心都要化了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