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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未说完,却听得桑洛失了魂一般的兀自低语叨念:“盒子……盒子……”当下领会,起身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来寻!盒子!”
一众人懵懵懂懂地分散开来,在一片横木碎瓦之中,四下翻找。
疏儿心中明白劝不动桑洛,便蹲下身子同她一起寻找,拿开瓦片,那下面烧焦的木头烫的厉害,桑洛呛得阵阵咳嗽,双手疼的厉害,却仍旧来回地找着,终究在碎石之中,瞧见那被烧黑的盒子。她匆忙将盒子拿起来,不顾样子的用身上的衣裳下摆擦着它,疏儿看的迷茫,纵不知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可桑洛如此焦急的找,定有她的道理,她将桑洛扶起来,与魏阙使了个眼色,魏阙当下明白,跪落在地高声说着:“恭送吾王。”待得瞧着疏儿扶着桑洛上了辇车,这才起身吩咐着皇城卫与仆从继续收拾。
雨势更大,疏儿与桑洛皆是周身湿透,回到寝殿之中,早已冷的发抖。而桑洛只是抱着那盒子,如同抱着什么宝贝一般,一动不动。任疏儿如何劝,也不动不说。
疏儿只得找来手巾,替她一点一点的擦着。
“疏儿,”桑洛颤声开口:“你去,传穆公与荀相到望月阁中见。”
疏儿一愣,蹙了眉头,却压着心中疑惑应声而去。
桑洛周身发着抖,待得门关上,才将怀中的盒子放在桌上,仔细地看着它,若不是这盒子被藏在石板下,怕是早已被烧毁,可崩塌之时,被碎石重木压在下面,不知内中物事,还会否完好。
桑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抖着手将它打开。三张祈贴泛着火烧的黄色,而那枚平安扣,从头至尾,一断为二。
桑洛的面容愈发苍白,那眼神从慌乱,逐渐变为冰冷。
谁也不曾想到,神木都在稷礼之日大雨倾盆,雷劈祖庙。
枫泾原的雨,停了。
沈羽疲惫的靠在马边,浑身湿透。
一行人在夜雨林泽之中一路向东,不知道身后或是周遭还是否有那蛊尸出现,清晨之时才慢下步子,却又不敢停歇,就在这追跑之中,又有十几个赤甲慌不择路失了踪影,直到晌午才将将停下,整顿点兵,五百赤甲,如今只剩下了两百七十人。马车早弃,随行的南岳侍从带着舞月骑马前行,又跟着姬禾拖着疲惫的步子行了半日,实在支撑不住,只得停下。
眼看入夜,湿气更加浓重,周身湿漉漉的,也根本寻不得干燥的树枝落叶,一行人只得在黑暗之中,静静地坐着,那一颗心也如拉满的弓弦,愈发的紧张,生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要钻出那骇人的东西。
沈羽抬眼环顾四周,瞧着舞月此时也是周身湿透,双手抱着那黑铁剑匣靠在一边,而姬禾更是连连咳嗽,蓝多角面色灰败,他本就剩了一只手,另一条胳膊耷拉着,狂奔之时便不慎从马上摔落下来,险些被追上的蛊尸害死,此时身上全是泥水,满面惊魂未定。
这怪事来的太突然,沈羽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诡怪蛊术,她也从没有想到蓝盛会有这般的能耐。
周遭的赤甲步卒痛苦的闷哼声就在耳畔,沈羽身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发着疼。此时做不得多想,必须快些寻一处栖身之所,在如此下去,不必等那些蛊尸,也不必等着蓝盛,他们自己怕也走不出这枫泾原就要殒命在此。
她撑着长剑站起身子,踉跄几步走到姬禾身边,跌坐在地:“国巫,蓝公,可还好?”
姬禾咳嗽着摇了摇头:“此时顾不得好不好,活下来,便是先祖护佑。”他眯着眼睛在黑暗之中四下张望:“此处,不可久留,可眼下也不敢乱走。”
“眼下,我们该如何走?”沈羽吐了口气,周身疼痛:“咱们需得寻得一处安全的所在,马车早就丢在路上,若真在这林中过夜,太危险。国巫此前说有一条路,可为我们带路。”
姬禾点了点头:“眼下咱们正在枫泾原的东南一处,咱们休息片刻,便即上路。只是如今,有两条路,我有些担忧。”
“国巫但说无妨,如今咱们的状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沈羽兀自一笑:“若没有大雨,咱们点燃火把,或许还能再与那些蛊尸一拼,可便是咱们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我们,却连蓝盛的面都没见到。如此下去,除了耗损,别无他用。”
“不错,”姬禾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从此处往西,走上一日,或许我们可以寻得下一个临营。但我心中忧虑,方才咱们瞧见的那些蛊尸,身上都穿着临营值守步卒的衣裳,由此可想而知,那些不见的步卒,并非真的不见,而是为人所害。若做如此推断,那下一个临营之中,会否也是如此状况?若真如此,我们往那边去,便是飞蛾扑火……”
蓝多角咬了咬牙:“他……他究竟想要怎样?杀如此多的人,弄出这样多的怪事,他……”蓝多角不断摇头:“他真的早非我的叔父……”
“可我想不透,我想不透……”姬禾眯着眼睛,将手在身上抹了抹,拿起腰间的酒袋子,不顾样子的咬开塞子,咕咚咕咚的喝下几口:“这些蛊尸,肯定早就被安排在此处,可他是如何知道我们定会来此?”
沈羽点头言道:“不错,我亦有此疑虑,布置的如此恰到好处,更像是早有准备。”她沉思片刻,握了握拳:“难道是舞月,早就与他勾结?”
姬禾又饮下一口酒:“若真如此,舞月此人,留不得。”他看了看沈羽:“但眼下,少公还需早做抉择,我们,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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