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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垂, 室中光线昏暗,却还未点灯。
桑洛坐在房中,沉着面色紧紧地盯着哥余烈, 而哥余烈却惯常的挺直身板, 微低着头,只是沉声说着在驿馆之中发生的事儿,语调平静,听不出半点起伏情绪。
诸事刚定,便又起波澜。桑洛听着哥余烈所言之事,目光变得愈发寒冷, 犹在听到那元奇持剑伤了沈羽之时,更是冷的似是透着冰碴子一般,连脸色都变得阴郁起来。
“你既在外面听得这样的消息, 瞧见他伤了沈公,为何还不出手?”
哥余烈拱手回道:“若彼时出手, 只怕瞧不见那龙玉真正的心思。”
桑洛冷哼一声:“可若龙玉不出手相救,沈公被那元奇伤了, 这罪,你可担得起?”
哥余烈跪落身子, 俯首叩拜:“若真如此, 小人愿自裁谢罪。”
桑洛气得摇了摇头, 终究一叹:“你观那龙玉,如何?”
“当得起深明大义四字。”
桑洛低眉深思, 片刻又道:“那元奇,如今何处?”
“我来之时,他径自往祁山去了。”哥余烈直起身子,瞧着桑洛那寒冰一般的面容, 他跟在桑洛身边许久,知道她杀伐果断奖惩严明,可却从未瞧见她如此刻一般,眼中都露出了狠厉的光,他知道吾王心中动了念头,这元奇怕是活不过今日,便即拱手说道:“元奇此人,本非我舒余中人,若他离开舒余,想来日后不会再来。”
“不会再来?”桑洛冷笑一声,低头看着哥余烈:“阿烈,若有朝一日,你兄长哥余阖为人所杀,你会否放下仇恨,不再追究?”
哥余烈面上一窒,竟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桑洛却道:“血浓于水,骨肉同胞,怎会有仇不报?此事,虽非沈公所愿,他二人皆是为国为民,可人死不能复生,亲者怎能不痛?”她轻轻摇着头:“依着沈公那般心性,若那元奇去而复返再与她刀剑相向,你说,她是会与他一战,还是引颈就戮?”
哥余烈微微蹙了眉,桑洛却站起身子,走到他身前叹道:“不论是与他一战还是引颈就戮,都是我不愿见。”她闭了闭眼睛,许久才道:“龙玉是沈公恩人,她一家待沈公不薄,我亦不愿狠心将她夫君的兄弟害死。罢了,遣精锐暗中跟着,留下他的性命,若他再动寻仇之念,便杀无赦。”
哥余烈眼光一亮,只觉桑洛此举可谓两全,算是饶过了这元奇性命,当下拜道:“小人遵命。”
疏儿进的房中,瞧着哥余烈跪在地上,又瞧着桑洛那面上的不悦,当下又蹙了眉嗔怪地看了一眼哥余烈,却忙着与桑洛说话,懒得去管他。快步到了桑洛身边,低声只道:“吾王,少公回来了。”
桑洛目光微闪,便即问道:“如何?”
疏儿蹙着眉,低声说道:“受了伤,我刚着医官替她敷了药换了衣裳。眼下她自己一人待在落月阁中,神色低沉,我问什么,也是低着头不言语。”
桑洛闻言,面色更是难看:“龙玉何处?”
“带着铃铛儿回了房中,倒也不曾再出来。”
桑洛沉吟半晌,只是叹了口气,便出了房门。疏儿抬步想要跟上,却又瞧着哥余烈站起身子,正要往门外去,便拉住他问道:“到底何事?少公走的时候开开心心,怎的回来就成了这般样子?”
哥余烈低垂着眉眼,却未回答疏儿的话,只是说道:“吾王,与过往不一样了。”
疏儿听得一头雾水,偏着头瞧着他:“哪里不一样?”
哥余烈不理会她,只是径自出去,纵身一跃又瞧不见了人影。疏儿气得咬牙跺脚,急急追着桑洛而去。
桑洛一路赶来落月阁中,天已全黑。而阁中除却角落中的灯火,二楼却一片昏暗。
她额头上挂着薄汗,轻着步子走上二楼,今夜月光暗淡,蒙着一层雾气,铺洒在窗边帐幔上,透进来极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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