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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余阖几人的印象之中, 武齐是个已然快被所有人都淡忘的名字,此人消失在舒余众人眼中的时日,怕已然过去了十几年。若不是放在言语之中, 魏阙提到此人或许是个许久未回白沙地的勇夫, 他几都要忘了还有武齐这样的人物在。而今他这话说出口,便是自己都打了个激灵。
“武齐……”蓝阔兀自叨念一声,自语说道:“我听闻此人名号之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只记得幼年时,一众玩伴总将这名字比作恶鬼用来唬人。可父亲曾与我说过,此人身形高大可力举千钧, 当年在国中,是西余第一勇夫,更是舒余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便是当时正值壮年的狼首穆公与他相较,都未必可全身而退。”他蹙着眉, 看了看哥余阖:“兄长过往可见过此人?”
哥余阖沉声只道:“我藓周哥余与公输氏一直有些渊源,对白沙地的希氏, 自然也不陌生。武齐长我十几岁,原是希氏一族族公胞弟希成武庶出的儿子, 但他的母亲出身卑微, 一直未能入了希氏族谱之中, 是以武齐也随着他的母亲一直居在城外。便是连个希姓,都不曾有。直到他打出名堂站稳脚跟, 旁人才知道有此一人。”哥余阖呼了口气,搓了搓冰凉的双手:“但他本事虽大,性子却颇为温和,只是因着身形高大力气十足, 长得难看了些,便时时为人忌惮,唯恐避之而不及。我少时曾见过他一面,他与旁人口中所说的,大相径庭。只是那匆匆一面之后,此人便再也没了消息。若那及城之中的黑甲勇夫真是他,看来这十数年,他竟去了昆山之中?”
魏阙面上带了些许的不解:“可若照哥余如此说,那武齐应不是个歹人。况他出身舒余八族之中,怎就会变成了昆池国主的身边侍卫?还对你大打出手?”
“而今一切,皆是咱们猜测,那勇夫一身沉重黑甲遮的严严实实,身形却灵活极了,只可惜他带着遮面铁胄,除非瞧见面容,否则我亦不能断定此人必是武齐。”哥余阖摇了摇头,面上腾起一抹浓重的忧虑:“可若此人真是武齐,不论他因何原因沦落至此,想要从及城救出穆公,都是难上加难。”
陆离静静地听着三人说着,目光又落在哥余阖面上,她鲜少瞧见哥余阖有如此的模样,但自从及城事起,这担忧之色在哥余阖眼中,便越来越多。她心中明白,若是连哥余阖都觉此事棘手,只怕此事是真的颇为难为。而今他们已然知晓昆池兵力不多,但苦就苦在那些会使诡术的诡术使实在缠人。她沉吟片刻,开口只道:“而今我们发愁担忧,不过是因为咱们对及城之中所有状况不甚明了。若做不到知己知彼,自然心中不能安定。依我所见,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寻几个得力之人,将及城之中的情况探查明白才是。”
“王女所言不错,”蓝阔只道:“并非我们不曾行动,只是这些日子派出去的探子全都有去无回,时至今日,我们亦不敢轻举妄动。”
“那昆池的诡术确实惑人,但却奈何不了我无忧中人。只是如今鹤白与鸣鸢二人势单力薄,我担心她们陷在其中难以脱身,”陆离思索片刻,微微蹙着眉:“看来,还是要想法子与灵鹊碰面才是。”
魏阙听的此言,点头只道:“离儿姑娘说的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拨开及城这一团迷雾。待得瞧清楚看明白,才好开战。不然咱们干坐在此,与此间战时了无助益。而今咱们既来了,便是要一改咱们的颓势。明日,我骑上快马,带上精锐,先往无忧去。”他说着,便又瞧着蓝阔:“蓝少公,魏某与这西陲之地不甚熟悉,少公能否说一说,从此处要如何走,才能快些到得无忧族中?”
蓝阔站起身子,让侍卫拿过一张早已绘好的西陲战图,便在桌子上铺开,抬手指了指:“及城在大宛西北,而无忧,却在大宛西南,更近昆山。这三处城池,交相呼应,都有官道相通,亦都在界边设卡。”
魏阙凑过头去细细地瞧着,咕哝着说道:“若如此看,无忧一族离及城,比大宛还要更近些。”
“不错。无忧一族虽人数不多,她界内地域却更大。”蓝阔说着,又往及城北方一指:“此处便是鸣沙关,由此再往西去,是一片雪原无人之地,过了这雪原,便是当年昆池国的境地。若要从此处往无忧境中去,倒是不难,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南去,快马三日可到。”
哥余阖抱着胳膊定定地瞧着桌上的地图,轻声开口:“若此去无忧是要想法子再入及城,我得一同去。毕竟当日我曾与风翼使从那处逃出来,”他眨了眨眼,抬手放在图上,“如此,我与离儿一同往无忧去。魏将留下与蓝公领大军等我们消息,若离儿到时能遣些无忧族人来此,随军前行,咱们也可不怕那昆池的诡术。起码比如今只能在霜雪林外设防要来的更好。一旦我们探得消息,咱们一同出动,将他们一举击破。不留后患。”
魏阙点了点头:“好,那便如此定下来。今日咱们定下详计,明日便依计而行!”他说着,却又微微犹豫:“只是离儿姑娘这两月中旅途劳顿……”
陆离笑道:“我一路都坐在马车之中,毫不觉累。况只有两三日的路程,我可与哥余兄长一同骑马前去,免得拖延了时日,又生什么变故。”
蓝阔起身对着陆离拱手一拜:“幸有王女高义,才使我心安。这些时日,我心中一直不定,今日此时,才觉畅快一些。”
陆离只道:“蓝家兄长不必如此,无忧与大宛本就共守西陲,少公与两位兄长一样唤我离儿便是。”
蓝阔笑了笑,却又摇头:“我自懂事时起,便知无忧一族王女之名,只听闻这些年无忧族中王女之位一直空着,而今王女归位,主持无忧大局,想来日后我舒余八族更能同仇敌忾,共建盛世。这礼数,他日可省去,今日却不能省。”
哥余阖笑道:“蓝公就是如此一个人,倒也不必强求他了。”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诸事且定,咱们三人是否可先去沐浴更衣了?这一身湿凉,让人难受。”
魏阙哈哈笑道:“哥余说的是,那边烦劳蓝公,带咱们去歇息的落脚处吧!”
蓝阔引着三人出了营房,便往府中去。此时雨势渐小,已成了细雨。几人索性也不撑伞,就在这城中缓缓而行。刚到府中,还未停步,便又有两匹快马从后方来。
蓝阔蹙了蹙眉,转而却见一大宛侍卫引着一人已到近前。观其衣着,竟是皇城来的传令斥候。魏阙定眼观瞧,便是目光一闪,
只觉此人眼熟,仔细观瞧,竟是五军隐雪卫中最快的斥候,方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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