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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随着桑洛从正殿的后方一路走入后殿之中, 又从侧门出来上了廊道,就如此一路走着。沈羽有些懵懂,不知桑洛要这样带着自己走到何处去, 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似是要一直走到了这行宫尽头。
约莫走了快半个时辰,她二人才走到一处园子之中,桑洛屏退了两处的侍卫,略显疲惫的呼了口气。
这园子之中唯有石桌石凳,之后便是三面高墙,再不见什么旁的物事。沈羽扶着桑洛坐在一旁石桌边上, 环顾四周,但见此处无房无亭,瞧起来废弃了许久, 可四下却颇为干净整洁,似是每日都有人打扫。她坐在一旁, 想及方才桑洛同自己说的话,便轻声问道:“此处, 便是洛儿说的,舒余立国之地?”
桑洛眼光深邃, 看向四周, 长吁了一口气:“时语应在野卷之中读到过, 舒余立国,在西陲。数百年前, 我舒余先祖便是在此处七族结盟,立下了一统江山的宏愿。立国之日,亦是在此处敬天祈愿,而后, 才有了厥城皇都。”桑洛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道石壁:“你瞧那处,是否与旁的地方不一样?”
沈羽顺着桑洛所指瞧过去,仔细地看了片刻,果见那墙壁与旁边墙壁比起来,似是新砌成的,而这新砌成的墙壁,看着轮廓却更像是一处暗门,她眨了眨眼:“此处,像是……一道门?”她看了看桑洛:“洛儿,难道这地方,另有玄机?”
桑洛站起身子,带着沈羽走到那墙边,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铃,轻轻将那铜铃摇晃三下。铃声清脆,回荡片刻,园中似有风来,沈羽只觉耳边脚步忽响起,只是一忽儿的时候,她二人身边便多了十几人,沈羽当下一惊,将桑洛护在了身后。桑洛只是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说,低声道了一句:“无事。”
沈羽尚还在震惊之中未反应过来,那十几人便齐齐跪落在地,不言语,却只是俯身磕头。
桑洛点了点头,开口只道:“护国卫,守在此处,若有人来,一概不可入内。”
众人俯身再拜,便是纵身一跃,又在园中不见了踪影。沈羽怔愣地瞧着这些人来去匆匆,一时之间竟不知发生了何事。而桑洛只是一手拉着她,一手覆在那暗门之上,在那墙壁的上中下三块砖上各拍了三、六、九下,而那暗门之下忽的便卡啦一声,露出个石槽来,桑洛将那铜铃放入其中,往后退了半步。顷刻之间,轰隆几声,碎石沙土掉落下来,那石墙竟兀自转了开来,露出个一人可入的缝隙。
沈羽看的目瞪口呆,纵不知此处竟还有如此精妙的机关。她看了看桑洛,面上满是惊讶,而桑洛只是柔和地抿了抿嘴,便带着她走入其中。刚一入内,身后那石门便又关了起来,内中忽的暗下来,周遭安静,只闻滴水声声,又觉湿气扑面而来。又过片刻,待得二人终于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她才四下观瞧,但见自己与桑洛面前是一道石头阶梯,这阶梯缓缓向上,两侧皆是流水,瞧上去清可见底,这清水从石阶两侧缓缓而下,汇聚到脚边,却不积水,似是还在往下流去。沈羽看了半晌,却不知这水会流向何处去。或许这行宫之下,还有什么空间?
“洛儿,此处……又是何地?”
桑洛抬头望向石阶之上,轻声说着:“此处,是定国石所在,亦是我舒余一国百年来的根本。”她说话间,面上带着虔诚恭敬之色,便是声音都放的极轻,她拉着沈羽的手,缓着步子往那石阶上而去,便又说道:“此处,供奉着一块巨石,名为定国石。定国石,是数百年前,我族先祖在昆山之中偶然得之,通体透白似有灵气,而我舒余历代的王,便皆由这定国石选出。祖宗规矩,百年不变。”
沈羽听着,眨了眨眼:“洛儿与我说的这些,我从未在野卷之中看到这些,也从未听谁提起过。”
桑洛淡淡笑着:“这些皆是我族中机密,唯有王与历代的大宛族公才能知晓。大宛一族既是古八族之首,自然也有他的责任,他之一族,最大的责任便是守护这定国石。方才你在外面瞧见的那十二人,便是护国卫。护国卫历代守此定国石窟,从不以真面示人,在这天下,也唯有舒余如今的王,才可让他们现身。”
沈羽点了点头:“他们虽只出现刹那,我却亦能觉察到这些人都是高手,原来是护国忠勇。”她跟着桑洛走着,一直向上快到这石阶顶端,前面的路更显昏暗迷茫,她却又道:“那……既然这定国石才是决定下一任君王的关键所在,当日西迁至此秋猎之时,先王也是来过此处?”
桑洛站定步子,此时二人已到石阶尽头,面前是一道沟壑,那升腾起的白雾迷茫莫名,而沟壑对面,便是一道黑色的石门。她轻声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那道黑色的门,说道:“方才时语也瞧见了,外面的那一道石门,是新修的,而眼前这一道,亦是前些年才重修好的。”
沈羽有些呆愣地往前看了看,却觉前方昏暗,看不清楚,不解地说道:“此地立国之初便已有之,难道是年久失修?”
桑洛苦笑:“并非年久,只是因着七年前,我父王做下了有违天道之事,将此处毁坏了。”
沈羽面色一惊,当下“啊”了一声:“这……这不是祖宗立下的规矩么?”
“我父王那般多疑又固执的心性,却怎的还会顾及先祖留下的规矩?”桑洛轻轻的拉了拉沈羽的手臂:“时语可还记得,当日你也曾奉命,率军守在霜雪林外,却不知究竟为何?而后,便也是因着此事,蓝盛诓骗蓝多角,以焚火之气骗下众人,让你在我登王之时回到了泽阳。”
沈羽闻言,面上染起一抹悲伤,想及当日她在大雨之中带人守在霜雪林外,到了夜中,吾王却让自己离去,转而那余下的皇城卫,尽皆为明火焚身而死,那明火不知何处来,他们死的不明不白。而后她忽然获罪,被吾王诏去,原来都是与此处有关。可她心中终究不明白,摇了摇头只道:“这些旧事历历在目,可我仍旧不懂。”
“你可还记得祁山之后,我在泽阳给你瞧过一本星轨的《策星遗录》。”
沈羽想了想,便即说道:“记得,那上面亦曾提及焚火之说,似是有四个字,为天元焚火……”
“那日,那些死去的皇城卫,便是因为父王逆天而行,开了天元祭阵。”桑洛重重一叹:“这些,亦是后来姬禾与蓝多角与我说起的。”她说着,又是一声苦笑:“或许如今说起这些,令人颇为不解不信,可天地造化,万般神奇,不是你与我可真的理解的。”
“那……先王为何要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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