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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平常都是给小厮坐的，没想到二公子居然享受了一回。
护院们一边快步跟上那辆马车，一边替崔景行感到委屈，在京城的时候，二公子何曾吃过这些苦？到了禹州，简直是从金窝掉进了泥潭。
禹州的夜市在东城和南城交界之处，与居民区有一定的距离，白天此处主要是集市之用，到了晚上依旧有不少人在此处摆摊，有商贩挑了花草虫鱼以及盆景在贩卖，一盆盆菊花山茶娇艳可爱，盆景也做得格外精致。有的摆了几个架子在卖成衣，各种颜色五彩缤纷，引得顾欣顾曦跑过去摸摸这件，看看那件，有些想要买几件回去的冲动。
顾得欢倒没有觉得太新奇，前世也逛过夜市，现在她主要是想尝尝宵夜的味道。
崔景行见她眼睛根本不朝卖百货的摊子看，心中便知她是想要吃点心小食这些，于是笑着对她道：“得欢，我们去吃批切羊头。”
“批切羊头？”顾得欢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感兴趣：“去看看。”
“上次渊鄯表兄带我去了一家据说是禹州最有名的羊肉摊子，我去寻寻看，还能不能找到。”
崔景行眼睛到处看，靠近了顾得欢一些，轻声道：“有人在跟着你我。”
顾得欢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问：“批切羊头的摊子呢，在哪里？”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崔景行有些奇怪。
“紧张作甚？你们宁德候府的护院是吃素的吗？”顾得欢冲着他甜甜的笑：“再说了，我们本来不就打算让他成功得手的么？”
崔景行怏怏道：“唉，都是你这样淡定，这就不好玩了。”
“你和护院大哥们说好啊，不能把咱们吃羊肉的兴致搅没了，怎么着也要让咱们吃饱了再让他们动手，要不是白白出来了一趟。”
“你放心罢。”崔景行指了指斜对面一家摊位：“就在那里，你闻到香味否？”
一阵浓烈的香味随着秋风渐渐的钻进了鼻孔，夹杂着些许羊肉的膻味，对于嗅觉和味觉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击。
“走走走，去那边。”
崔景行带着顾家三姐妹先过去，叫了一个台子，护院们在外边溜达了一会儿，等着崔景行他们那边已经上了料碟，这才慢慢的走到那个摊位也点了一个台子。
两拨人看上去相互不认识，完全是陌生人。
批切羊头是大周宵夜界有名的一道菜，是将羊头肉里最细嫩的那一块用铁签子小心挑出，然后切得极细极薄，到水里滚一下便捞上来，然后放到碟子里盛上桌子。这羊头肉只是涮了一下就出锅，非常鲜嫩，羊头肉本身肥瘦相间，滑而不腻，特别是那些料碟里放了芝麻酱辣椒和料酒，洒着青翠的芫荽叶末，把羊头肉放到里边蘸着吃，既有羊肉的鲜嫩，又有调味料的刺激，各种味道中和，在舌尖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味。
“真好吃。”
顾欣和顾曦交口称赞，她们是第一次吃到这般美味，这才知道原来世间有这么多精妙的东西她们不知道。
顾得欢倒没太多惊讶，这和她前世吃的涮羊肉火锅有些类似，只不过禹州夜市上这家用料更真，吃起来味道更好。
“要不要吃炭烧羊排？也很好吃的。”
见顾得欢的反应井不如顾欣顾曦两姐妹，崔景行觉得可能是羊头肉有些不合顾得欢的口味，赶紧让老板再来一盘炭烧羊排，另外再上两份羊舌签和羊头签。
羊头签和羊舌签顾得欢没有吃过，对此她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崔景行见她吃得开心，心里头也高兴起来。
瞧见她吃得眉开眼笑的模样，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