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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 暮云合璧,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被夕阳照着,帷幕上也染着一片金红色, 那青灰色的外壁看上去也红了几分。
一个穿着宽大袍袖衣裳的年轻人从后宫大门走了出来, 春风吹着他的广袖, 一副飘飘欲归去的感觉, 恍若神仙中人。
门口的守卫赶紧行礼:“国师走好。”
安煜然含笑看了他一眼:“你们每日轮值站岗,辛苦了。”
言毕, 甩了一下道袍走到马车之侧, 抓住了车厢栏杆, 一跃而上。
轻快得像一只鸟,鞋底没有留一丝灰尘。
马车辘辘而去,那单调的吱呀声在这将暮未暮的时分显得格外的响亮。
“国师肯定有功夫在身。”守卫们彼此交头接耳:“看着方才那纵身上车的架势, 那便是有些底子的。”
“可不是吗?我看也是。”
他们的交谈没有传到安煜然的耳朵里,他闭目盘坐在马车里,京城街头的喧嚣似乎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永明帝要朝西南王下手了?
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奇怪之事, 十九年之前, 他不也这样做过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派人将雁门关守备何昶全府剿杀, 平西王及府中众人被押送到京城诏狱里等候降罪。
雁门关的老人们提起那个晚上都犹自心惊胆颤。
天才蒙蒙亮,守备府的血腥味道弥漫在空中,起早的人发现那半条街都被鲜血染红了。何守备一家没有留一个活口, 整个守备府里死一般的沉寂。
安煜然的手指渐渐合拢, 捏紧成了一个拳, 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师父以前经常与他说要平常心,清静无为,可是他又怎么能忘记这血腥的一幕?他怎会忘记当他寻找母亲时, 只摸到两手的鲜血而母亲却无法再回应他。
放不下,永远也放不下,他跟着师父学道术,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替父母报仇,如何能做到师父说的平常心看待天下万事万物?
尽管师父告诫他不要逆天而行,可是如果天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也要拼命试一试,哪怕是自己三魂六魄散尽,也要用血祭奠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
从永明帝的命星来看,他的气数渐渐衰败,他这不叫逆天而行,而是顺应天意。
只是现在要不要救西南王一家,这让安煜然非常为难。
永明帝是自己将气数折腾殆尽的,或许出手对付西南王便是令他气数慢慢耗尽的原因之一,若是自己去通风报信让西南王逃脱了,这天机玄妙,可能轨迹又发生了变化。
犹犹豫豫之间,车辆已经到了城门。
守城的将士们在外边吆喝:“靠边,靠边,等着这边先走。”
想出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些军士们是要去哪里?也没听着哪里有战事啊,而且怎么这个时候出城了?”
沙场点兵是在早上,点兵完毕,将军便带着兵马出发,故此一般不会见着这么晚的时候还有大队人马出城。
安煜然忍不住掀开了侧帘朝外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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