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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有些心虚。
他不想回京城最主要的原因是得欢楼的饭菜太好吃了,京城根本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饭菜,更何况皇后娘娘慷慨大方地拨了银子下来,足够他们这边好吃好喝,怎么舍得走呢。
“可是我们准备去胡地了。你们会不会跟着我去那里罢?”
“去胡地?”韦长戈大吃一惊:“顾小姐,你在玉门关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顾得欢叹了一口气,声音坚定:“韦护卫,胡地虽然危险,但是我们不得不去。”
“你们?那还有谁一起去吗?”
“还有阿行和蒋都司。”
“顾小姐,你们怎么想到要去胡地呢?现在胡人甚是猖獗,动不动就到我们大周这边来打草谷,玉门关外的百姓苦不堪言,这个时候去胡地那可是非常危险啊。”
胡人是游牧民族,没什么固定的住所,平常是赶着牛羊到处寻找水草丰美之地,若是没东西好吃了,他们就会结队来大周这边打草谷,掠夺粮食和草料。
所谓打草谷,指的就是抢草料和稻谷。
九月正是刚刚秋收之后,玉门关这边百姓家中粮草还算充足,故此成了胡人下手的对象。
“正因为胡人猖獗,我们这才要去胡地。”顾得欢点了点头:“百姓饱受胡人摧残,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胡人不再进犯我大周边境。”
“我们可以劝说玉门关外的老百姓撤到关内就可以了胡人也骚扰不到他们了。”
“韦护卫,你错了,”顾得欢摇了摇头:“要是这般简单,那些百姓们早就撤了。要知道玉门关外朝西还有几十里才到边境,这些地方若没有大周子民居住,那胡人就可以将边境推进几十里,更有甚者,关外的百姓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而且,除了要考虑玉门关外的百姓,还有去胡地经商的大周子民,每年有不少人去胡地贩卖货物为生呢。”
韦长戈想了想,点点头:“顾小姐说的甚是有理。”
“韦护卫,要知道百姓们有都有故土情节,有些人在那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不愿意迁徙,更何况咱们只是一味地采取避让的政策,胡人肯定会得寸进尺,让百姓迁进玉门关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顾得欢昂首挺胸,眼睛里闪闪有神:“一定要从源头上去解决这个问题。我听说胡人分成八个部落,八部首领各不相让谁也不服谁。我们可以去那边摸摸底,用各个击破的法子将他们打得一蹶不振,直接赶出我们大周边境,一直将他们赶到昆仑山那边去。除此之外,或者我们也可以采用联合分治的法子,找一个最没有野心的汗王将他推为胡人首领,与他约定边境互守契约,大周和胡地相安无事和和睦睦。”
韦长戈看着顾得欢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顾小姐竟还有这般雄才大略,有心系天下的家国情怀!”
顾得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韦护卫,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在瞎想罢了。好在阿行和蒋都司也非常赞成我的法子,所以我们这才计划着要去那边探个究竟。”
“顾小姐,你们一定要带上我们。”韦长戈眼中发出奕奕的光彩:“说实在话,我觉得青龙卫这份事儿太无意义,就会听从皇上的旨意去探听官吏们的私事,做的实在是乏味。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只有跟着顾小姐做这般大事,才是我们能够利用自己的本事为国奉献的时候。”
顾得欢笑眯眯的看了韦长戈一眼:“若是韦护卫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可以跟着去的。”
崔景行与蒋麒麟少年气盛,都想为大周边境安定出一份力,早在顾得欢来之前两人就商议着要向董邵棠请缨出战,与胡人交锋将他们驱赶到很远的地方去。
然而董邵棠没有同意。
玉门关守军只有区区几万人,谁知道胡人在边境布下了多少兵马?再说出战是一件慎重的事情,必须要将一切安排好才能动手,不能草率。
被董邵棠泼了冷水,两人都有些兴致缺缺,顾得欢提议要乔装去胡地摸清底细,或者是分裂敌对势力,或者是强强联手守护两国百姓安宁,这主意实在是太懂他们的心思,一拍即合,两人开始策划这件事情。
董邵棠听说只是几人过去,沉吟了许久还是同意了。
“你们便假扮商贾去胡地罢,反正这边去行商的汉人也许多。”董邵棠点了点头:“但是务必要找两个听得懂胡人语言的人当向导,否则寸步难行。”
“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崔景行与蒋麒麟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