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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柘点点头:“母妃,我自然明白。”
他的声音变得非常轻快:“母妃运筹帷幄之中,柘儿实在感激不尽。”
薛丽妃眼中闪过星星点点的泪光,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许柘的肩膀,长长叹息一声:“柘儿,母妃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给你。许弋与许洹那边你不足为虑,等着太子棺椁送出皇宫以后几日,便会有大臣请皇上重新立太子以安民心,若是皇上有一丝倾向那两人的意向……”
她的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冷笑。
“母妃,切不可做得太明显,否则父皇怀疑到我们身上那就糟糕了。”许柘看到那样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定要不留痕迹,而且也不能太着急。”
“你便放心罢,你又不是没见着太子是怎么样没了的,你父皇还不是没起半分疑心?做事总得要估量好所有的可能性再动手,要下手便得干净利落,让人找不到半丝痕迹。”薛丽妃骄傲的笑了起来:“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
除了交趾宫,皇宫其余的宫殿里还有人深夜未眠,秉烛夜谈。
郭皇后经过今晚这一事故,不肯放顾得欢回去,而且都不愿意她另外睡一间寝殿,一定要她与自己同睡一张床。
“母后,事情都过去了,您别这样紧张。”
“唉,母后还是心有余悸。”郭皇后摆摆手,不让顾得欢朝下说:“以前你小的时候很喜欢赖在母后床上,赶都赶不走,母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与阿窈同床而眠了,你今晚就陪陪母后罢。”
看着郭皇后一脸期盼的神色,顾得欢只能答应下来。
“好的,今晚得欢陪母后。”
郭皇后很高兴,赶紧让宫女去铺床,这边负责梳洗的丫鬟给她与顾得欢解开发髻,净面更衣,没多久母女两人就已经躺在了宽大的床榻之上。
“母后,太子殿下薨了,以后谁会是太子呢?”
顾得欢侧卧看着郭皇后,虽然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可容颜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人,算是保养得很好的,或许她是操心少,不需要与那些妃嫔斗来斗去,没有花什么心思,故此驻颜有术。
郭皇后想了想:“母后也不知道,反正明王是不可能的。”
明王?顾得欢回想了一下,那个傻乎乎的皇子自然是没有竞争力的。
“母后,我觉得可能燕王胜算更大。”顾得欢默默想了想,许柘的生母薛丽妃很受永明帝宠爱,即便是她宫里搜出了人偶,却只是给她降了一级份位而已,若是换了别的皇帝,恐怕薛丽妃绝不会这般轻松逃脱,想来想去,她的处置皆是因为永明帝心中还有她,不想向曾经最宠爱的妃子下手罢了。
郭皇后看了顾得欢一眼,微微一笑:“不管他们谁做太子谁做皇帝,与母后没有半分关系,母后就不操这个心了。”
她没有孩子,无论以后是谁登基,她反正是雷打不动的太后娘娘,犯不着去操心。
“母后,可是得欢听别人说,好像那位薛丽妃与您似乎一直不对付啊,若是燕王成了太子,以后登基为帝,只怕他会替他的母妃出头呐。我与那燕王打过交道,他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绝非宽宏大量之辈。”
郭皇后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顾得欢:“你是想要母后为魏王去说话?”
顾得欢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郭皇后。
过了好一晌,郭皇后才幽幽叹息了一声。
“得欢,母后也知道燕王远比魏王要宽厚,可是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自然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这些事情,一切顺应天意罢,母后觉得皇上自然会有他的考量。”
她观察过许洹很久,确实是个仁厚的孩子,可这事情不是她能说了算,她也不愿意去与永明帝提,现在皇上脾气性格越来越古怪,谁知道哪句话又会让他动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