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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
不觉已是深秋时分, 入夜后风寒刺骨,漆黑的天空看不到月亮。
上官逸负手站立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落叶被风时而卷起, 在空中旋转, 时而凌乱散落四处。
书桌上铺开一卷长长的宣纸, 上面细细描摹的一副地图墨迹新鲜未干, 地图上标注着自夏州往卑兹罕的沿途地名。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莫轻寒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刚要招呼他喝药,见他独自站在窗前, 忙放下手中的药碗,上前几步把窗关上。
上官逸神情一怔,便听莫轻寒语气嗔怪道:“变天了, 莫站在窗口吹风, 你的身子受不了。”说着把药端给了他。
上官逸皱了皱眉, 伸手接过药碗将药喝下,用莫轻寒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嘴角,淡淡道:“喝完这副便不必再喝了, 治标不治本,无甚用处。”
莫轻寒道:“至少能减缓你寒疾发作的次数, 你就当用来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他侧头看向桌上的地图,叹了一口气,“此去卑兹罕要翻越焉止雪山,那雪山延绵数十里,你这畏寒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上官逸神情舒缓下来,安慰地笑了笑:“我哪有你想得那么娇弱,无非多穿几件衣服罢了, 再说这寒疾我自小便有,早就习惯了。”
莫轻寒摇头,“可是噬魂蛊毒会激发你身上的寒疾,而且噬魂蛊毒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再发作一次你就没命了。”
上官逸狭长的眼眸淡淡扫过来,眼中蕴着不怒而威的寒意:“我心中有数,你咒我作甚?”
莫轻寒低下头去,在椅子上郁郁地坐下,嘟囔道:“你把关心别人的心用在一分自己身上也好啊”
上官逸不以为意,轻掀衣袍下摆,在莫轻寒身边坐下,替他倒了一杯热茶,涩然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吃苦了,半分好处没捞着,还把脸毁了,是我对不住你。”
莫轻寒双手捂着茶杯,只觉得暖意从手掌一直蔓延到心口,
喉头发紧,却大咧咧笑道:“平白无故说些煽情的话干嘛,我早说过生是”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上官逸笑着打断,“你这些肉麻话留着骗小娘子时用吧。”
他敛容沉吟道:“此去卑兹罕一路凶险重重,你若心中没底便留下不用跟我去了。”
莫轻寒听他言语,不由怒从中来,指着他破口大骂:“你别以为现在叫上官逸了就可以看不起兄弟了,那一路再怎么凶险,你一个病患,她一个公主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了?你觉得我是那么贪生怕死之人吗?更何况我戴着这个面具还能御寒不是。”
上官逸听他说面具御寒忍不住笑了,心中温暖,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是甩不掉你了,你和她一样,都是属牛皮糖的。”
莫轻寒忽然问道:“你为何不告诉她,你就是苏辰?”
上官逸眉心不觉挑了挑,怔然不语,半晌,拿起桌上的银针轻轻剔了剔油灯的灯花,嗓音黯淡:“我不愿她想起那些惨烈的过往,那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其实,他既盼着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怕她想起,“她只需记得与上官逸在一起的事情,无需记得苏辰。”
笑容有了苦涩的味道,手握紧了银针,骨节处泛着青白。
“可是,你也说过,她的记忆在一点点复苏,那些都是她要亲身去经历的事情啊!你如何阻止她想起那一切?”
上官逸望着即将燃尽灯芯,愈来愈暗的油灯,怔然道:“那我便改变她的记忆。”
他说得很轻,却分明带着飞蛾扑火的执著。
房赟捧着满满一托盘的案宗走进燕熙宫的偏殿,殿内桌上已经铺着一堆发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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