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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愤恨的目光刺在姜姨娘身上,说道:“老爷,火势一起,妾身便派人连夜将装天棚和拆天棚的师傅拿了过来,让他说说怎么回事吧。”
那工匠黑黄皮,五短身材,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老爷、夫人,请饶过小人,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收了姜姨娘的钱财,在装天棚的时候,将火//药偷偷洒在了上面,昨天拆天棚,姜姨娘又拿了一盒烟花棒给我,让我铺在没拆完的天棚上面……小人该死,不该为了钱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是姜姨娘指使的,她说、说只要将夫人和小姐都烧死了,就没人能发现我做的手脚……”
沈蕴如听得胆颤心惊,身上的血液一阵阵发凉,她一向对沈蕴仪和善,从没有因为嫡庶之分而轻视沈蕴仪,还常常拿出自己的体己帮助她们,可姜姨娘为何两次出手要置她于死地,实在太狠毒了,沈蕴如此时突然有种感觉,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大概就是人心了。
沈夫人双目恨得仿佛要在姜姨娘身上刺出血来,“一个妾室胆敢谋害主母和嫡女,想让我们娘儿俩在火里活活烧死,心肠得狠毒到了什么地步,如此大逆不道,丧尽天良,请老爷为妾身和喃喃做主。”
沈弼怒不可遏,大掌狠狠地拍在扶手上,竟把扶手给拍断了,“毒妇!湘桃院的火,是不是你点的,你给我从实招来!”
姜姨娘身子哆嗦了一下,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浑噩了一会,她突然状似癫狂地笑了数声,还比起了动作,“我点了一根烟花棒,扔在了洒满火//药的天棚上,火//药嗞嗞作响,烧起来啦,哈哈哈,火烧得越大,我就越兴奋,我好像在看到火光里看到了她们两个被烧成黑炭的样子,看到了湘桃院被烧成一片灰烬,我好开心啊……”
姜姨娘阴洞洞的双目突然死死地盯着沈夫人,目眦欲裂,面容扭曲了起来,“可是,金妍玉,你为什么要跑出来,你为什么没有被烧死!你是不是老早就发现了我做下的手脚,等着我今天现形?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手段了,虽然我败在你手下,但我一定把这口恶气吐出来。这十多年来,你占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将我们娘儿俩踩在了脚底下,到了我们娘儿俩手里的东西,不是短就是缺,好不容易仪儿长大了要成婚了,你却一副不相干的样子,不肯替仪儿张罗,仪儿的婚事几次不成,你还跟着外头的人一起作践她,你以为仪儿嫁不到好人家,你就真的毫不相干?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害的,她就是个灾星、瘟神,败坏侯府气运的祸害!都是她害得我仪儿坏了婚运。不让你们两个去死难消我心头之恨,我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我要让你知道,金妍玉,我早就受够你了,不止是我,还多的是人盼着你死,咒着你死,金妍玉,你就是一个佛面蛇心的妖怪,就算你今日没死成,你要不了多久也会死,我等着在阴曹地府和你相见……”
姜姨娘的诅咒让沈蕴如听得一阵恶寒,甚至于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这是她有生之年遭受到的最大的恶意,说她是灾星瘟神祸害也就罢了,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诅咒她的娘亲,不可以!
满腔的气血涌上她的喉间,沈蕴如怒目圆瞪,大声斥道:“住口!姜玉兰,你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世上最令人鄙薄的便是你这种人!每个月官中的账上都记得明明白白的,你跟香姨娘的份例都是一样的,都按数按时发放,我娘亲从未对你区别对待!同样的份例,怎的香姨娘日子都过得丰足,你却是寒碜无比,你怎么不想想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原本就是家生子儿,自己又常接济家里的几个兄弟,把他们一个个养成了吸血鬼,每个月五两银子的月例,要供六七个人使,怎么不会缺了短了?这么些年,你往外头当了多少官中的东西你自个儿清楚!因为你去年年底对我下的狠手,我这里也有一本账,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你每个月都闹饥荒了还想着买凶害人,可不就是使劲的当东西!我有幸逃过一劫,本以为你会有所收敛,却不知,心思坏了的人,害起人来,只会变本加厉,愈加猖獗!你害了我不算,还想着害我娘亲,真是令我齿冷之极!你怪我娘亲对仪姐姐的婚事不上心,你都胆敢谋害我,让我娘亲知道了还要如何对仪姐姐的事情上心,换做是你,你不知要拿出怎样的手段来打压,我娘亲已经够厚道的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恶!你就如同阴沟里的臭虫一般,自己日常生活在阴暗之处,便把别人也想得阴暗,臭虫无论咀嚼什么东西,吐出来都是脏污烂臭,污气熏天,别人只会捂鼻塞耳,避而远之!我告诉你,我娘亲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亲厚和善,一定会长命百岁!倒是你,心肠歹毒,作恶多端,小心下了阎王殿不得超生!”
沈蕴如一一驳斥,尤其是还带出她去年年底谋害之事,彻底把姜姨娘给镇住了,一时张嘴无言,想不到平日里看着甜美娇柔的姑娘,发起怒来,竟也有这般凌厉之势,看着诸事不放在心上,心思却是如此清明细密,究竟是她自己脑子不清楚,错估了这个嫡女的厉害之处,不知道沈夫人听了沈蕴如之言,早起了防范之心,自己却还不会收敛,以致酿成今日的苦果。
连一旁哭泣不停的沈蕴仪,此刻都无比震惊地看着沈蕴如,自己这个嫡妹,一贯以来真人不露相,实则不知高出自己多少倍!
沈弼腾地站起身,狠狠地在姜姨娘面上掌掴了一巴掌,把姜姨娘打得满口是血,说不出话来。
“毒妇!你竟敢两次三番谋害我的如儿和夫人,你简直丧心病狂!你再敢说对夫人和如儿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沈夫人不想女儿受到后宅这些阴恶毒事的冲击,她深深地看了沈蕴如一眼,拉过她的手抚了抚,柔声道:“喃喃,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去娘亲的房内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会好好活着,好好地护着你周全。”
沈蕴如确实有几分疲惫,她低声道:“嗯。我听娘亲的。”
沈蕴如离开时,耳边还隐隐能听见姜姨娘凄厉的哭声,“不干仪儿的事,都是妾身一人所为。求老爷开恩。饶过仪儿,她到底是你的亲骨肉啊……”
沈蕴如睡得不甚踏实,还做起了噩梦,翌日醒来,便见沈夫人守在她的床边。
沈夫人显然一夜未睡,眼中还布着红血丝,见沈蕴如醒过来,便低声道:“阿弥陀佛,娘亲终于替你把这个祸根除了,以后这个宅子里没人再敢害你了。”
沈蕴如静静地看着沈夫人,“娘亲,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姜姨娘在天棚上做的手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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