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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满:“敢向番邦走私盐,他们胆子可真大。”
白善颔首,“是很大,本来他们打的是润物细无声的主意,每次都是直接从盐场里运出一部分盐,在运输时再损耗一部分,每个月通过出海的商船向海寇输送。”
“海寇把盐送到各地去私下售卖,得的钱便两方瓜分,倒也算合作无间,”白善道:“但莱州刺史察觉到了异常,开始让人盯着盐场和盐运司。”
“莱州盐场一开始就是莱州刺史主持,就算盐运司接手,他也有自己的人手在里面,察觉到不对,他便派人严防死守,结果他们连着三个月没能运出私盐去,买方催促得急,他们一昏头就把运送官盐的官船给凿沉了。”
“盐袋里还有一层防水的油布袋,捆紧了,便是落进海里也能防水。事后等人一走,他们找水性好的人潜下,绑了盐袋便可拉起来。”
周满啧啧称奇,“为了钱,他们可真是太有想法了,无所不用其极呀。”
她很不解,“都这么聪明,用在正途上不好吗?正途上赚来的钱不香吗?”
白善想了想后道:“正途上来的钱少吧。”
周满摇头,“可作奸犯科需要花费的心力更多,还心惊胆战的,加上触犯法律带来的后果,得不偿失啊。”
“将这些聪明才智放在正途上,同样能赚来不菲的金钱,钱嘛,够用便可,何必执着于此?”
白善笑着回头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那是你心正,容易满足,但这天下人心,最难满足的便是贪欲了。”
周满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回去,让他坐正来,继续给他擦头发,“拿住了海寇,唐学兄这案子便算了了吧?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北海县住一段时间呢?”
白善道:“回头问问他,不过他已经来巡察过一次,再来,不是显得他偷懒,便是显得我北海县有问题了。”
周满一想也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可以自己选择去哪儿巡察,却也不能够完全随心所欲。
周满将他的头发擦干,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高兴起来,转身爬过去拿了一把梳子过来,兴致勃勃的要给他梳头发。
白善一把握住她的手,耳朵尖都红了,“我自己来。”
“不要,我帮你梳。”
白善捏住她的手,强调道:“我自己来就好。”
“你都帮我梳过,我却还未帮你梳过呢。”说罢抬手就朝他脑袋伸去。
白善忙抓住她的手,脸都红了,“不行,我自己来!”
周满就静静地看着他。
白善脖子都成红的了,他本就长得白,这一红便特别显眼,周满上下扫视他,若有所思,“原来你害羞啊~”
白善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后松开手,重新坐回了脚踏,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周满瞬间高兴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后细细地梳起来。
白善耳朵尖都红透了。
西饼打了一个哈欠回屋,对一脸困顿的九月道:“还不睡啊?”
九月努力睁开眼睛,“郎主和娘子还没睡呢。”
西饼便也和她一起坐在床边,半天后道:“我们先睡吧,郎主和娘子他们又不喜欢我们在跟前伺候,今晚应该不会叫人。”
九月没动静,西饼就扭头去看她,就见她已经低着脑袋睡着了,她伸手戳了一下她脑袋,她就往另一头偏去,啪叽一声倒在了床上。
西饼打了一个哈欠,也倒在了另一头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