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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发呆。莫白风又问了一遍：“再说说。”
钱正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于是“啊？”了一声。
“再说说细节，”莫白风说，“电梯里的。”
钱正犹豫了一下，使劲回想了一番，想着不如把小李叫上来，又想起逃生通道已经封了，电梯也已经布置好，不能动，他只能拼命搜刮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接着他一拍大腿，居然猛地想了起来。
“想起来了！”钱正和莫白风之间挤着虞雨，他向莫白风一靠近，就把虞雨挤成了两臂往中间夹，“有个小姑娘录笔录的时候我在旁边呢，给拍下来了！”
钱正把手机凑到莫白风面前，虞雨的胳膊给他拦在胸前，满脸看智障的表情。
莫白风就着他不断晃来晃去的手机看得眼晕，虞雨劈手就给夺了过来，放在他和莫白风中间，另一只手顺势就从后搭在莫白风的肩上，像是将他环搂住了一般。
钱正一看，无语凝噎，默默地移开了一点，给两个基佬腾空间。
姑娘的笔录很直白。当天她游完泳就离开了，由于是最后的几人之一，她没有注意自己前后还有什么客人。洗完澡进电梯前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离开浴室时后面还有两个女人。她听说过泳池里出的事，只是她不信。一来没有找到尸体，二来她在这里游了一个学期了，都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事。
那天学校放学晚，她来游泳馆的时间也晚了，一游就游到了十点半，离开浴室后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我等电梯的时候四周没有人，整个体育馆像是都空了，我也不知道之前浴室里见过的那两个女的去哪儿了。电梯是从一楼跳到三楼的，门开了之后我没有马上就进去，因为我看到里面不是空的，有个小孩子。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没有想到那头去，我以为小孩子是他跟父母走失了才在这儿的，我甚至在想他的母亲可能是我之前见过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我等他下电梯，但是他没有出来，我就只好进去了。
“电梯门关上之后，他站在按键的那一头，我在另一头，我伸手去按按钮的时候，那个小孩子忽然说：‘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吓了一跳。
“那个小孩脸色很白，看上去很像营养不良，头发短短的。我说：‘我抱不动你。’其实我不想抱他，太可怕了。
“他一直说‘能不能抱抱我？’，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我本来想出去的，但是二楼场馆的所有灯都关了，我不敢出去，太可怕了。那段时间特别长，从二楼到一楼的时间。我眼睁睁看着门关上，那个小孩又说‘抱抱我’。我吓坏了，就勉强抱了他一下，没有全部抱起来，我说‘你看我抱不动你’，就把他放下来了。
“然后电梯门开了，是一楼，我想冲出去，但是那个小孩忽然抱住我，按住电梯关门的键，还把上面两层楼的键都按亮了！
“我吓得大叫，拼命喊‘救命’，一楼的保安冲过来……”
莫白风看到这里，想起了小李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青白的脸，冷漠而诡谲的眼神。
“……我拼命往外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小孩还在电梯里，电梯门关上了……”
虞雨和莫白风并肩看。由于手机的屏幕小，他们只能把图片放大，这样一来，每一行字看完都需要移动。莫白风看到了哪里，他就看到了哪里。看到最后，虞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问莫白风：“你……不会想进去吧？”他的手指尖颤抖着指向了角落里的电梯。
莫白风点了点头说：“对，得进去看看。”
虞雨一脸吃屎。他还没忘记当时在电梯里碰到雷音的那段经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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