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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语止住笑意,清了清喉咙,解释道:“此诗出自《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贵族豪门家中有吃不完的酒肉,堆积之下都放臭了,而路边的穷人却因天气严寒食不果腹而死,路边白骨累累。”
曲念撇起的嘴撇得更宽了。
寒夙看向底下撇嘴扯衣袖的人,语气也不知到底是骂还是宠:“成日不学无术。”
寒夙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曲念一个苏汐语,虽是一同教,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一个爱在泥巴里打滚,成日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总爱泡在厨房里做菜,另外一个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处处得体的大家闺秀。
按理来说,寒夙应该要更喜欢苏汐语的,毕竟交给她的功课,她总能按时按量甚至超质完成,不像曲念,总是敷衍了事,让她背首诗她都能背得乱七八糟。
但比起苏汐语的听话乖巧,曲念显然是一个更会“哭”的孩子,作对了会讨表扬,做错了会撒娇哭鼻子,会哭的孩子总是惹人偏爱的。
寒夙以为她真的是个孩子,但没曾想过,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单纯的小孩,顽皮也好,哭鼻子也好,统统都是她刻意伪装之下呈现出来的东西。
曲念头依靠在门边,因梦,嘴角露出了浅浅笑意。
身后的门忽的被打开,曲念往
后栽倒了下去,梦也跟着醒了。
曲念还处在迷糊中,睁眼就瞧见寒夙站在一边,一瞬间迷糊,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寒夙淡淡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然后绕过她,走了。
曲念醒了瞌睡,低落的垂着头,昨夜的话犹回在耳,师尊那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过往恩怨不再提,江湖不再见”总时不时回荡,让她心中分外难受。
曲念还是像以往一样跟着寒夙,只是不敢再靠那么近了,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
寒夙自那晚长谈过后,就再没同她说过一句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直接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曲念心里难受,好几次想上去同她说话,但又好几次忍了下来。
寒夙这两天频繁的往炼丹房跑,曲念好奇,但又不敢跟上去看,只得在外面等着,有时在外面一等就是一天,也不知道寒夙到底在里做些什么。
郁竹门虽是修仙门派,但最开始却是以炼丹闻名的,各类广为流传的仙药,疗伤的益于修炼的……皆是由郁竹门研制而成。
炼丹房由二十来个小石屋组合而成,每个房间都配有八卦阵,门口挂着木牌子,每个石屋用处各不同,负责炼丹的弟子昼夜不分的在此忙碌,人来人往但却井井有条。
炼丹房终日需燃火,气温要比外面热上三倍,寒夙在里不过待了小半日的功夫,衣裳就汗湿大半。
负责炼丹的弟子大多三阶,有一定的抵御炎热能力,在这种环境下不会有过多不适,但寒夙修为不过一阶,和普通人没太多区别,自然受不得这种炎热。
尽管如此,她依然顶着恶劣环境,撑了大半日没有出去。
负责管理炼丹房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大家都叫他刘管事,光头,高且壮,胳膊上的块头是常人的两倍大。
刘管事在门口观察很久了,好心出声提醒:“我看你都快热脱水了,你身子吃不消的,赶紧出去吧。”
寒夙擦了擦额头汗渍,摇了摇头,“无妨,我还能撑得住。
”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炉子下的火候,不敢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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