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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老毛病了。”老人混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暮染，声音牵扯着喉咙里的痰，听起来让人格外犯恶心。
江暮染不由起了鸡皮疙瘩，恶心的样子不言而喻。但她一低眉，再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模样，说道，“有病就得治。贫道虽然不是医者，但知道一偏方，对医治咳嗽十分有效。老施主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告知一二。”
“不必了。”老人毫不领情。
“既然如此，贫道告辞！”江暮染一喜，赶紧转身往门外跑去。三十六计，她最喜欢别人对自己使美人计，她自己却奉行走为上计。
谁能想到这个乌烟瘴气死气沉沉天天假道士假和尚作法的小院里还有这么个老怪物！
不管了，先跑了再说！
说实话，跑了这一次江暮染这辈子也不想扮和尚了！因为穿袈裟逃跑实在太太太太不方便了，而且从门外顾倾城笑得直不起腰的夸张姿势中，她也看出了□□裸的嘲笑。难怪你看电视剧里的大师，从来都是端着的，因为他们也知道跑起来不好看，像一只飞不起来的胖黄鸭。
好在老人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拦江暮染，所以除了姿势难看点，江暮染跑得还挺顺利。
一溜烟跑到顾倾城身边，江暮染拉起她的手就要继续跑，“咱们快走。”
顾倾城笑够了，站起身子，笑眯眯反问道，“现在这样，你觉得走得掉？”
“————”江暮染傻眼了，
老人也没拦她啊！再说了，都跑出来了居然还走不掉？那她干嘛要跑？
顾倾城伸手指向老人，说道，“你快回去。把他解决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轻描淡写的口气，好像是让江暮染去杀只鸡一样轻松简单。
老人也看向了这边，浑浊的眼睛看人依旧直勾勾的。瞳孔却像猫一样收缩起来，阴森，冷血，狠辣，一股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江暮染对这种感觉向来相当敏锐，甚至像是长在她身上的条件反射，一遇到危险身上的汗毛会瞬间警觉，提醒她在第一时间作出反杀。
只是今天她却沉默了，半晌，她才转过身对顾倾城艰难开口道，“他想杀得人是你。”
顾倾城闻言，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的笑话。
江暮染表情严肃，“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他真的想杀你。”对于顾倾城的不重视，江暮染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焦灼感。
“我知道。”顾倾城忽地收敛笑容，轻佻又冷静地说道，“他想杀我很久了。”
江暮染错愕得看着她，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面对一个顶级高手的杀意时，还能若无其事。而且，她一直知道他想杀她。
顾倾城又说道，“不过我挺招人恨的。他想杀我，偏偏杀不了我。我原本想，也许等不到杀我他自个就先死了。可惜，这老不死的还活着，也挺招人恨的。”
顾倾城刻薄起来，并不是言语有多尖酸，而是她的动作，她的神态，以及她的语气，犹如针尖般，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好像此时此刻她看向老人的表情，虽然含着笑，却笑到不了眼底，眼底早被杀意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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