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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起一愣,瞳孔地震地比他的亲信还要厉害。
他一把夺过小厮替他打的伞,三两步冲上来抢了米加随从小厮的位置。他拽了个衣袖尽湿的元钦,打着伞将他一路拎进了府中:“我的殿下哎,你怎么又装成男人跑出宫来了。这两天外边不太平,您要是再像上回一样有个三长两短……”
米加吸吸鼻子,被“又”啊“再”啊之类的词汇吓到失声,那惊悚感酷似断头的闸刀在他脖子上滚了两圈。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上午的时候还是护城军在找,下午的时候暂时驻扎在城外的征西军也浩浩荡荡进了长安。这下别说是大街小巷,就连荒郊野岭破庙附近也满是巡逻的士兵。整个长安城就好像是一座铜墙铁壁,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失踪的御史一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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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侯府开阔明亮的书房之内,几位毫无书卷气的高大男子围绕着司明怀。他们面前是长长地一卷卷轴。若是元钦在这里,应当一眼就能认出来,上头所记述的正是逮捕文书上的内容。
一字不差,没有遗漏哪怕一个待诉案件。上头所书,某年,某姓人与樊甘所涉某某案件。逐字逐句,皆有所指。
被诉一方拿着这诉状,就好像拿着一本生死簿。端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将涉案的有可能前来作证的人一一揪出来。揪出来了,证人死;揪不出来,被诉者死。
其中所记载的三个案件,已经被人用红墨水划去。
司明怀一手执墨,停在卷轴上方,没有再落笔。他身后一大汉在屋子里团团转,时不时被隔壁屋隐约的哭声激得更焦躁,猛拍墙壁:“臭娘们哭什么哭,老实呆着,侯爷还在呢哭什么丧?”
书房隔壁关着姑臧侯的几个妾室,就连刚刚怀孕的小妾也在里头。他们有的是跟着樊甘最久的人,有的是樊甘最宠爱的。樊甘做下的事,再没有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樊甘锒铛入狱那一天,司明怀揣着卷轴回府,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几个妾室召集起来,一一让他们指认卷轴上的案件,回忆当时的知情人。
中途,人称“马爷”的男人也带着几个人回来了。樊甘的钱和权来自于出身,而马爷是他手握的代表着暴力的刀。此人是樊甘豢养的打手头目,专为他摆平各种不服。钱、权和暴力,共同组成了樊甘的胆儿。
他和司明怀碰了个头,与妾室们一起指认了一部分知情人,而后消失了一夜。回来复命时,带回了御史台收集的所有证物。如今证物的余烬还卧在书房的火炉里,随着马爷不耐烦敲墙警告的动作,扬起一朵朵薄脆的飞灰。像没能化蛹就被暴雨打进污泥的蝴蝶,过往所受到的追逐追捧都腐烂化作尘埃。
半月汗水,付之一炬。
“别吓她们了。”司明怀将火炉盖上,薄唇扬起讥诮的弧度:这些人哭的是侯爷么?不是。哭的是自己。哭过往的富贵留不住,拼来的安逸日子保不得。哭好不容易从贫贱处爬出来的这具身子,恐要跌进更龌龊叵测的未来中去。
马爷还在那边跺脚:“御史台的人怎么回事?护城军来往搜罗一下还算正常,怎么连征西的边军都插了一脚。早知道会招来这么□□烦,昨晚就该一刀抹了脖子丢进乱葬岗。而不是想着等火势过去,将人丢回街上。”
他身后的喽啰们应声附和:
“现在这搜寻的人越来越多,杀又不能杀,丢也没机会丢,这整个一烫手山芋!”
“本来是怕找着让人发现证物被劫会引得他们防范,不方便晚上动手。现在好了,火烧完了也没机会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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