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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一变,姑臧侯府圣眷隆宠的固有形象便不攻自破。经此一事,哪怕御史台在百姓们心中即便是一方豪强,至少也是比侯爵府强的豪强。让他们依附御史台交出证据,应该会比之前简单些。
蒲衣觉自己说的:没有哪个豪强能强得过你,没有哪条裙带能比你更接近一国之君。
他不过是借机发散,想要用御史台这个豪强打压勋爵这类豪强罢了。
谁知道蒲衣觉会出手,他不出手也可以的,他干嘛要出手……
元钦手指拨弄着手中印章,“朕知道了”在他手上跳跃:“我已让米加多派些人去传播围场之事,今日太阳落山前必能让樊甘再次入狱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用过晚膳后我们去看证人,探查他们的态度可有所转变。然后趁夜色出发,多和兄弟们去外边探听可有新的人证。”
说话时,有人敲打了他们马车九下,又敲了五下。元钦充耳不闻,工作计划排到了第二天凌晨:“墙倒众人推,樊甘被陛下亲自推落,往日惧怕他的仇家对手知情者或许还能多冒出来几个。” 他对上欲言又止的裴小世子,思索片刻改口道,“对,你是我们的暗棋,那今晚与龚明带队……”
“不是这个事啊大哥……”裴朗小声说话,“我们从围场回来,马车明晃晃挂着裴家的字号,侯府的马车一般人不敢上来敲。而且对方敲的是‘九五’。”
六经之首乃是《周易》,易经六十四卦的第一卦乃是乾卦,乾卦中的九五之爻是易经三百八十四爻的最好的一爻。卦辞曰:飞龙在天。九五,是天子至尊的别称。
当是时,车厢又被敲了,一连击九下,紧接着又是五下。
你上峰亲切敲打你的门,发出无声的和蔼问候:我的男人,在你马车上,什么时候,还。
裴小世子听着简直夺命敲打,他可永远不会忘记皇帝与他立下三寸之约时溢出来的独占欲。经过白天刀削姑臧侯的事,更是对皇帝的喜怒无常有了深刻领悟。
他当下就欲撩开轿帘自证清白:青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没有和皇帝的男人有任何不正当交往。我两清清白白一直保持三寸的距离,求皇帝别拿刀削我。
元钦把帘子扯上:“干什么,我还穿着官服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御史台的暗桩吗?”
裴小世子欲哭无泪:“你才干什么,我刚才就想说了你怎么把行程都排到第二天凌晨了,你都不用回宫陪陛下睡觉觉吗。” 他退到离元钦最远的一个角,小媳妇哭泣脸:“叫你不回宫,这不叫人追出来了。”
“我才没陪他睡过觉……”元钦嘟嘟囔囔,“我打算明天再回宫,他今日发这么大火,我……”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独处。
我又不是街头巷尾无脑神化他的百姓,自然知道,他是为我提的刀。
裴朗几乎是哭丧脸求他回宫:“求你别通宵达旦办公冷落陛下了,你就没发现他今天下刀也有你冷落他的功劳么?舆情是需要发酵的,何况你都让护城军当你的口舌了,还怕樊甘的处境传不开?”
他对元钦挥手:“我们也用不着你半夜去探查,墙要是倒了,想推他的人自然会浮出水面,所谓大势所趋就是如此。大不了我跑一趟,唤些兄弟浑水摸鱼找线索,你你你快跟人家走吧!”
元钦不反驳不赞同,往马车里一缩,和裴朗一样的没点兄弟情:“你就当没听出来,把我放官署吧我今晚在那里歇一宿。”他浪浪地安慰自己的同僚:“怕什么,他忙活半天了多半在宫里歇着,外头顶天了是李公公……”
话音刚落,轿帘被掀开,钻进来一只便衣皇帝:“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来的是我,李明明留在宫里替你准备晚膳。”蒲衣觉大魔王挥挥自己无形的翅膀,光用气场就把碍事的裴朗逼进车厢角落,一手相当自然地去拉元钦的手腕:“我等了你许久,怎么还不回,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说罢斜一眼裴朗无声询问:你还有事吗?
裴朗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马车车厢上,化作一只变色龙,好叫这两人瞧不见他。他死命摇头:“没没没没。”
元钦怒瞪裴朗,有心想和他一起缩到角落。奈何手腕被抓着,只能怨愤地瞅瞅秒速出卖自己的家伙,尝试自救:“晚上还有公务……”
“明日再处理吧,明日我再送你出来。”蒲衣觉欺身过来过来揽住了他的腰,“我今晚就想一直看着你,抓住你。”
我一个人,总是不停想起你死去的样子,仿佛感受到你渐凉的体温,越过时光看见你散落在荒野上无人收敛的枯骨。曾经的生死离别,过往的错过与末路,闭眼皆都会浮现。
看不见你,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