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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惩憋屈地吃了小半碗粥就饱了,报纸上也没什么感兴趣的内容,索性摆弄起了手机,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倏地一亮,“小玉子,刘良父母那案子的卷宗发来了,来研究研究。”
他去宿安的当天就因为心肌炎进了医院,宋玉祗本以为他那一趟必是空手而归,却没想到他居然还留了一手。
他眯着眼睛,活像只老狐狸,笑眯眯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人长的帅还是有用的,啧,我这到处留情,万一有姑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可怎么办。”
那给他发来资料的人备注是“丁敏”,一看就是在宿安发展的桃花,宋玉祗不大高兴,看他一脸欠揍样就想亲他,非得堵住他炫耀不停的嘴。
“唉,你嫉妒也没用,这是天生的福气,求不来的。行了说正事,我记得老张说案发现场是密室,门窗都是从里边反锁的,基本可以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两名死者都是先服用了安眠药才上吊的,现场也发现了遗书,经过笔迹确认就是男方,也就是刘良的父亲刘沫所写,所以当时警方认定这就是一起夫妻无力偿还债务选择殉情的自杀案。”
丁敏帮姜惩调出了当时的卷宗,负责侦办此案的就是现任宿安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的张洪军,所有证据都表明现场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附近仅有的几个监控摄像头也并没有拍下可疑人员的踪迹。
“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宋玉祗指着卷宗说道,“所谓的安眠药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安定,市面上常见的有传统的苯二氮卓类药品,或是扎来普隆、佐匹克隆之类非苯二氮卓类的镇静安眠药,而他们的尸检报告上检测出的成分却是……乙二酰酮醚,分析其结构式,这可能不是一种安眠药,而是类似□□的麻醉剂。”
他随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个复杂的分子式,圈出了关键的反应区间,“与其相似的结构有苯环已哌啶的部分衍生物,如甲氨基环己酮,也就是□□,俗称的□□,也是一种成瘾性很强的麻醉性药物。”
姜惩从他的话里提取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服用的并不是麻醉性药物,而是一种还没有被列入毒品范畴的新型精神药物?”
“没错,我怀疑他们是在过量服用药品,丧失反抗能力后被杀的,而从这种药物的结构式来看,极有可能是新型毒品,并且死者刘沫在此之前就有吸食毒品的前科,这个猜测还是比较可信的。”
宿安发展不比雁息、长宁这些一线城市,地方警局的调查能力很有限,就算查到异常也未必有深入探究的能力。
案发现场是密室,死者又是赌毒俱全的老赖,没人哭着喊着为他们伸冤,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这么结案也是正常的。
“刘沫和林凤芝都曾是福安村民,数年前夫妻二人曾到长宁市打工,但后来刘沫染了毒瘾,林凤芝则开始赌博,二人欠下高利贷后回乡暂避,却被放贷人找上家门,当时在村里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苏秀华嫌儿子儿媳干出这种丑事丢人,也怕给孙子造成不好的影响,索性去年年初将他们赶了家门,刘林夫妻就在县城里租了个小阁楼暂住,就是他们陈尸的住处。”
宋玉祗翻着图片,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啧”了一声,“卷宗记录经过调查发现他们夫妻并没有受雇于人,据周围邻居透露也很少看到他们出门,他们有收入来源的可能不大,但他们却有钱租房,这不大合乎常理。”
他把手机交还给姜惩,轻轻捏着他的小腿,“不论毒瘾还是赌瘾都不好戒,通常都得搞得倾家荡产才能罢休,刘林夫妇可不像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暗中接济他们?”
“可以调查他们名下所有的账户,看看从去年年初到他们身亡的这段时间里是否有来源不明的资产汇入,可能是他们借助网贷平台填补高利贷的空洞,也可能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他温热的手指找准了姜惩脚下的穴位,一戳疼得那人直叫唤,“其实高利贷在找人这方面的能耐还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我不信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能看着两个债务人人间蒸发。”
“虽说这两年网贷骗局越来越多,这俩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一下凑到足够还债的金额吧,高利贷这东西是利滚利,一倍翻十倍,十倍滚百倍,一点点偿还根本不可能有还清的可能,除非他们有一下还清的能耐。”
两人相互对视着,姜惩忽然老脸一红……姓宋的这双含情眼还真厉害,光看看就感觉要被吸进去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简直天理难容啊。
宋玉祗没有点破他的心思,想了想说:“有道理啊,这么一想,钱可能没经过这对夫妻的手,否则瘾君子和赌鬼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笔钱飞进别人的腰包,最可能的说法就是有人直接替他们偿还了欠款,或者放贷方连本带利为他们免去了这笔债务。”
“金主。”姜惩一拨垂在眼前的刘海,“我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但是一对中年民工夫妻很难遇上这样的金主吧,想做慈善的话支持大山里的希望工程可比拯救老赖有前途得多,换句话说,金主有所图,债务人也得有所付出。”
说罢,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刘良。”
还有——
“陈东升。”
相识不过短短数月,他们却有着多年老搭档才有的默契。
姜惩赞许地拍了拍宋玉祗,“我也认为陈东升很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接近了刘良,虽然当事人已经不在了,但他们的儿子还活着,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真相就看你的了。”
两人这就开始商量着怎么撺掇支队的人帮他们问讯,以他们现在的身份都不太好深入,但有两个人却恰恰能做到他们不好做的事,那就是狄箴和白饺饺。
他们之中一个正因为手头的案子都被架空闲得发慌,另一个是实习警察,人小声微不引人注意,还长了一张乖乖女的脸蛋,很容易让当事人家属放下戒心,他们正好双管齐下,各自攻坚刘良和其祖母苏秀华,简直事半功倍。
正商量着要怎么说服这俩人为己用,姜惩突然接到了个电话,脸色大变,随便找了个借口到阳台去才按下接听键,对面的人不说话,他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许久,才听到一声无奈的长叹。
“你跟他睡了。”是陈述,而非疑问。
姜惩很坦诚地回了声“是”,“消息挺灵通。”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或早或晚,时间问题罢了,我认为先离开的人没资格质问。”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他也不打算再留余地,正要挂断,对方却又开了口。
“我想见你。”
“我们已经没有立场再见面了。”姜惩回头看了眼收拾碗筷的宋玉祗,突然改变了主意,“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上前搂着宋玉祗的腰,蜻蜓点水般在那人鼻尖上吻了一下,“心肝儿,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宋玉祗没有问他去做什么,轻轻回吻着他,“早点回来,我想请你吃饭。”
他给了他太多的理解和纵容,从来不会让他为难,这也是姜惩喜欢他的理由之一。
“真懂事。不过怎么想到请我吃饭了?”
“是老爷子和我爸妈,他们很想见你。”
“这么快就见家长了,行啊,我会早回的,七点,咱们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