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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入了阁在凉亭处坐下,赤焰跟在身后,挥手遣了白旗女子退下,给寒冰倒了茶水。
“冰儿,气大伤身。”
寒冰将杯盏紧握在手中:“我没事,你去忙吧。”
赤焰伸手将寒冰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伸展开来,与之相握:“我陪陪你。”
寒冰轻舒口气,神色稍缓,并不言语。
一刻钟后,桥飞雪到来,于凉亭下施礼。
寒冰看着她缓缓开口:“昔日我留在玉龙城继任教主,皆因漠北兵临城下,桥护法又对我诱骗。如今漠北已退兵,来日或许会与玉龙城互通商贸,今时我武功尽失,桥护法也不会信守承诺。这教主之位,桥护法另择他人吧!”
桥飞雪一时错愕:“教主?”
“教主?这玉龙教何人拿我当过教主?”寒冰轻呵一声,拿出盟主令掷于桥飞雪脚边,“我功力尽失不便出城,这盟主令劳烦桥护法派人送回少林吧!从此以后,我甘寒冰与玉龙教,再无甚瓜葛。”
寒冰说罢转身进房,赤焰紧跟其后,只留下凉亭处尚未明白发生何事的桥飞雪。
进到屋中,赤焰却见寒冰勾着嘴角,面上毫无怒气,不由得愣住:“冰儿,你……”
寒冰看向他,眼底一丝狡黠:“相里青遥说得对,我现在武功全失,天赐良机!此时不卸任教主之位,还等何时?以后踏遍九州四海,再没有什么事能困住我。说不定还能寻到清姐姐,一起结伴。”
赤焰无奈低头一笑:“我还以为,你心中气极。”
“你不说了么,气大伤身。不过相里青遥今日挟我之仇,我一定会报!”
另一处,桥飞雪犹自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遂问了玉女阁外守卫,方知独孤青遥来此带了寒冰离去,回来时寒冰已是怒气冲天。
她去往玉主阁了解情况,闻后看着独孤青遥亦是气恼:“你都说了,冰儿主意大得狠,你还敢挟持强迫她!如今她生出卸任之心,皆因你而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我能怎么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留在玉龙城,是被你强留下来的,卸任之心早已有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独孤青遥欲哭无泪。
桥飞雪轻哼一声:“反正你现在已是副盟主,留不下冰儿,这玉龙教诸事皆由你自己去打理,我也想清闲清闲!”
独孤青遥扶额长叹,只觉今日冲动行事,太过失策。
八月二十二卯初,天未大亮,赤焰已备好双份香烛、纸钱、素酒等祭拜物品,立于寒冰门前,并不催促。
寒冰一身白衣而出,不施粉黛,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走吧。”
南郊之地草木繁盛,朝露浮重,寒冰踏露而来,鞋袜裙摆尽湿。
甘泉墓前,赤焰已摆好祭拜贡品,烧了香递给寒冰。寒冰接过,掀起裙摆跪下,插入香炉,恭敬叩了三次首,眼中泪水几欲夺眶。
生母逝世距今日整九年,她却是第一次来到坟前祭拜。
她不禁有些后悔,一直以来的执念,让她错过了这么多年的祭拜,母亲泉下可会怪她?又是否会想她念她?她却为了置气,从不肯下山叩拜。
她怪独孤逍遥无情无义痛杀挚爱,自己又何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眼泪止不住喷涌而出,寒冰抿了嘴别过脸去。
赤焰垂眼看着她,似乎知她心之所想,轻声出言:“冰儿,我下山时常会祭拜师娘。”
寒冰微微颔首,待香烛纸钱燃尽,直起身来,赤焰不由得有些紧张。
静默了片刻,寒冰转身向独孤逍遥墓前走去。赤焰松了口气,赶忙上前将纸钱素酒摆好。
寒冰静静看着墓碑,脑中浮现出她一直刻意忘掉的画面。她看到母亲被一剑穿心后,痛苦地出声呼唤,母亲回过头来看到她,痛苦中带着惊惧,嘴唇动了动。
她说:“冰儿……别怪……你爹……”
那是甘泉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可寒冰仍是怨恨了独孤逍遥九年。若不恨他,寒冰不知道该去恨谁。
寒冰站了良久都没有动作,赤焰并不心急。但藏在不远处林木上,掩了声息的独孤青遥却有些不耐,发出了些许极轻的声响。
寒冰目光微收,抬手向声响出射出一只袖箭,独孤青遥连忙闪躲,一个不甚从树上跌落了下来。
看着赤焰迎面走来,独孤青遥讪讪一笑:“我在这树上睡觉呢!睡觉……没想打扰你们,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仍往寒冰方向瞅去。
赤焰挡在他面前:“青遥叔叔,还请先回城吧。”
独孤青遥摸了摸脑后,颇为不愿地转身回城。直到独孤青遥身影消失,赤焰方才转过身去。
不远处,寒冰已跪于墓前,赤焰呼出一口气,双目有些发涩。他抬头看向天空,心中默念:师傅,冰儿不恨你了。你可安心,我会尽全力护冰儿一世安稳。
寒冰叩了首,将祭酒洒在墓前,望着墓碑缓缓开口:“不管因由如何,我都不怪你了。我娘临终,都不曾怪你,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这么久。”
回到玉女阁赤焰净手做早食,寒冰坐在凉亭处,有白旗女子来报:“夫人,玉龙教青遥前辈求见。”
“不见。”寒冰垂目,淡淡开口。
不过片刻,门口传来打斗之声,独孤青遥飞身进入阁院,嘴角带有一丝血迹,大声喊道:“小丫头,你不见我,叔叔这棍棒可就白挨了!”
寒冰拍案而起,向前行了两步:“相里青遥!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我玉女阁,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游玩之地!”
赤焰听到声响,从小厨房走出站到寒冰身侧,有些无奈:“青遥叔叔,你好歹通传一声。”
“我……我通传了呀!这丫头不见我,我有什么办法?”独孤青遥说着看向寒冰,嘿嘿一笑,“小丫头,前几日是我不对,叔叔我去戒律阁领了罚了,一百戒棍,你验下伤?”
独孤青遥说罢向后转身,他后背衣衫已被血迹尽染。
寒冰轻哼一声,别过脸走回石凳处坐下,并不看他。
独孤青遥一看寒冰目光不在他身上,又凑到寒冰面前:“你别不看啊,叔叔后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好生可怜,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独孤青遥说着就要解开衣物。
“青遥叔叔!”赤焰皱眉,抬起手臂挡着寒冰双眼。
“小丫头不看,我这伤岂不是白受了?她看了稍微起那么点怜悯之心,别跟叔叔我怄气了就行了。”
寒冰压下赤焰手臂,冷然看着独孤青遥:“我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没什么怜悯之心,你这伤,白受了。还有,我报仇,不喜欢假手于人,我早晚会亲自揍你。”
“小丫头舍得跟我说话了?”独孤青遥仍是嘿嘿一笑,“你要说你过几日会祭拜你爹,我又怎么会胁迫你。”
寒冰看向旁处:“我祭拜不祭拜他,与你何干?”
“无干无干,是我多管闲事。”独孤青遥陪着笑脸,“你爹就你这一个亲女,这教主之位,除了你没人能坐。先前都是叔叔的错,这卸任一事,能不能就此算了?”
“不能。你见何派掌教是武功尽失之人?更何况我心本就不在玉龙城。”
“武功尽失只是一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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