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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辽东、西域、万剑山庄,三方势力将玉龙城围困其中,飞鸟难进,城中已许久未曾收到城外信息。寒冰死守城门不出,在等待密道挖通之日。
郁凌川不再进行强攻,让城中守备得以缓息。寒冰下了城头,回到赤旗阁,解下了玄冰剑,替换了满是血污的衣物。
“暗影,给我备些水,我要沐浴洗漱。”
数日的守城,她已是极度困乏,院中的梅花开得正旺,屋中弥漫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她坐在桌前,以手支额陷入沉睡。
“夫人,夫人,水好了。”
听到暗影的呼喊,她勉强打起精神,往浴房踏去。
房中水气缭绕,更使人昏沉。她突然想起,在天水镇江清居所,她打虎后亦是疲累不堪,在浴桶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赤身裸体躺在榻上。
那时赤焰嘱咐她说:“下次累了就不要自己洗漱了,我若再晚进去片刻,你便会淹死在浴桶中。”
寒冰眨了眨眼,收回思绪,又将浴房门打开:“暗影,你进来帮我洗漱吧。”
院中的暗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进入浴房。
就算在昔日眼盲之时,寒冰能自己料理的事务也不喜欢假手于人。让人伺候洗漱,只在最初失明的那两年才有过。
第二日午后,玉龙教中飞回一信鸽,桥飞雪看到信鸽腿上的信条,脸上闪了一瞬的喜悦,接着又满是忧虑。踌躇许久,她将信条握在手中,转身去往橙旗阁。
程越看到信条,亦是又喜又忧:“桥护法,你确定这是玉龙教传回的信吗?”
“我只能确定,确实是玉龙教的信鸽,笔迹极像青遥的。”
“但城中已多日不曾收到城外信息,这信到底是真是假,有待商榷。若被夫人知道,势必要出城一探真假,我担心,这是辽东王诱她出城的诡计。”
桥飞雪颔首:“我也有此担心,方才直接来找程旗主。赤旗主若真尚在,怎会到此时方才传信,而且要在城外会见?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冰儿知道了。”
程越紧锁眉头,来回踱步,犹豫不决。正在这时,他瞥见一袭白衣进了院中,往偏房行去。
如今城中八旗死士俱被调去轮流防守,阁门外没有守卫,寒冰大步而入,让程越一时心慌,赶忙将手中信条掩藏在桌案书册之下。
寒冰本已触到偏房房门,眼角余光看到主厅中桥飞雪也在,心下疑惑,转了脚步步入主厅。
“桥姨,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我有事情找……程旗主商议。”桥飞雪一时结舌。
“什么事?郁凌川又有什么异动吗?”
“没……没有……”
寒冰更是疑惑,玉龙教与八旗管理历来并不牵扯,如今能让她直接来找程越商议的事情,必然是和辽东军有关。既和辽东军有关,为何又似乎有瞒她之意。
“夫人可是要来看少主?”程越适时开口,“小少主刚刚入睡了。”
“既然如此,我晚些时候再来。”寒冰应着,转身离开。待行到阁门外,她一个飞身,跃上橙旗阁屋顶,掩了声息往主厅处靠近,凝神静听。
厅中程越拿出先前的信条,又仔细看了看:“夫人一直不曾相信大旗主已坠崖身亡,那些尸骨面目全非,若非有大旗主的通城令和白玉箫,就连我也不会相信。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八旗之事,若大旗主真的尚在人世,与八旗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不如由我去一探究竟。”
隔着厚厚的石墙与屋顶,寒冰勉强听清程越所言,顿时忍不住双手颤抖起来。
接着是桥飞雪的声音:“若是辽东王有意引诱,在那处布下埋伏,你去就是送死!信条虽是青遥笔迹,但笔迹可以模仿。更何况首浮山与城中距离不算太远,赤旗主既能进到齐龙山脉中,翻山回城也不是难事。”
程越仍是踌躇。桥飞雪所言有理有据,但信条摆在眼前,让他不能泰然处之。
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在门前从天而降,寒冰步入门中,眼中掩盖不住焦急神色:“你们在商议什么?”
“夫人?我和桥护法……在商议城防之事。”程越说着,将手中信条往身后藏去。
寒冰眼眸一闪,以迅雷之速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信条,展开来看。信条上只有十个字:“赤小子未亡,首浮山脚见。”
她心如鹿撞,已然乱了方寸:“我去首浮山!”
“夫人。”程越拦住她去路,“这信条所言尚不能确定真假,大旗主处事一向周全,若是活着,也断不会在三方围城之际,让夫人出城相见。城中已许久未曾有信鸽飞回,这信条,多半为辽东王诡计。”
寒冰闭上眼轻呼一口气,想使狂跳的心平静下来,脑中却只剩下赤焰未亡这一个信念,甩都甩不出。
“可若是真的呢?这语气用词,一看便是出自青遥叔叔之口!青遥叔叔自支援少林后,一直没有消息,必有原由。也许……是他救下了赤焰!”
“青遥教主是去了少林,怎么可能会去翠茫山救下大旗主!”程越拧着眉,心头矛盾不已。他身为八旗死士,忠于赤家,虽理智告诉他此信多半为假,却仍忍不住想要相信。
“不管怎样,总要去看了才知道真假,哪怕是郁凌川诡计,我去也有把握顺利逃脱。我和郁凌川交手两次,我伤了他两次,你们大可放心!”
程越心有松动,寒冰功力深厚非常人所及,他也听黄云说过,当夜奇袭寒冰伤了郁凌川一事。他思了片刻,缓缓移开脚步。
“冰儿。”桥飞雪上前一步,“如今是玉龙城存亡之际,万事该以城防为重……”
“我自己去,不会乱了城中布防!不管真假,我明日必回。若郁凌川趁此时攻城,程越你先替我守在北门!”寒冰打断了她的话,也不等他二人再言,往外急步走去。
“是,夫人。让白露暗影她们跟着你,万事小心!”程越忙道。
“好。”一袭白衣转瞬而去,只留下一个缥缈的声音。
寒冰回到赤旗阁,即刻将玄冰剑背在身上,让白露几人带了干粮水囊等物,一起从城东门而出。
首浮山在城东齐龙山脉之中,群山连绵,需翻越好几座大山方能到达。寒冰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插翅飞到,一路施展轻功,将白露三人远远甩在身后。
白露在山腰望着已快攀上山顶的寒冰,束手无策。她三人已用上全力,仍跟不上寒冰脚步。
寒冰回头看了看,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她三人身旁:“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走就好。照你们这速度,太阳下山了也到不了首浮山,我不等你们了。”
言罢她不作停留,转瞬越过山顶,又向着另一座大山行去。
夕阳缓缓西移,她越走越急,发髻被汗水浸湿,脸颊微微发红。手上攀岩时被利石划破,留下十数道细长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下身的裙摆被山间的树枝挂破,鞋上满是泥污。
前面还有一座大山,翻过去就是首浮山山脚。寒冰一路攀上,迎着寒风站在山顶,远远看见果然有一袭红衣立在一处。
赤焰……
泪水不觉夺眶而出,风中似乎有人声在呼喊,她无暇顾及,向着那一袭红衣狂奔而去。
诸葛常宁乘船离岛后,靠岸登上九州之地,怕又被抓回去,弃了马车改骑马匹,一路向北而去。
中原之地不比百花岛,冬季寒凉,冷风刺骨,他一时无法适应,双耳及面颊上都有些冻裂。加之连日骑马,腿上被马鞍磨破,好不凄惨。
晨起时,他揉着发痛的大腿,看着铜镜中自己红肿的脸,不停咋舌:“这也太丑了,可怜我这张俊俏的脸,师傅若见了我这模样定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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