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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卧室的隔音再好, 楼下的动静还是不可避免的传了些许上来。绫辻似乎是想下楼看看,被亚弥尼拉住。
亚弥尼坐在桌子上,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说:“不要在意啦, 应该是饭团使用了异能。”
“你把它变回来了?”
“是哦~再不变回来就真的要变成一只傻乎乎的小猫咪了~”亚弥尼用手指去蹭他的脸颊,“宝贝你瘦了~人家好心疼哦~”
绫辻:“……正常点说话。”每次用这种甜腻腻的嗓音说话,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亚弥尼啧了一声, 松开他的脖子摊着手道:“配合一下也算是情趣的一种, 果然还是个小鬼头啊。”
绫辻可不想接受这个评价,在他看来亚弥尼更像是个小鬼。当绫辻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早熟又阅历广阔的亚弥尼就像是个成熟的大人一样, 让孩子不免会用仰望和羡慕的目光看着他,渴望着变成他这样的人。
而就跟审美会随着年岁增加发生变化, 现在的绫辻眼中的亚弥尼, 就像个游戏人间的小孩子,说不上幼稚, 但某些方面确实显得孩子气。
他主动的抱住对方细瘦的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对方。“不是说有神秘礼物么?是什么?”
“谁给你告的密。”
“这还需要别人提醒?你以为我认识你多少年了。”绫辻觉得亚弥尼在转移话题。
亚弥尼:“礼物可以先等等, 妖术师是怎么回事?你是故意拖延到他被默尔索监狱派来的人带走的吧。我对你的了解可比你对我的了解更加深刻, 你不仅故意拖延时间,还帮助信一那个混蛋,将七号机构的残余力量连根拔起,怎么?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
绫辻轻笑一声, “我可没有讨厌他。我不讨厌任何人类。我只是顺应着对方的期待,靠着妖术师这条线,将那些虫子从地底下翻出来,暴露在空气中。如果不拖延时间的话,那位总统阁下估计还是给我使绊子。”
结城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死妖术师, 又或者说,杀死妖术师是最后的一环,比起立马要走妖术师的命,利用对方将七号机关一网打尽更符合那位总统阁下的利益。
而如果绫辻执意要先干掉妖术师,反而会与结城对上。站在对方的地盘上,结城想要使点小绊子是再容易不过了,比喝水还要简单。
况且,虽然绫辻极其厌恶妖术师,也不得不承认:“京极夏彦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他身上潜藏着许多秘密,利用那只叫真人的咒灵,将自己改造成了半人半咒灵的存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我很好奇。”
“确实,以对那个人的侧写,他会采取这种行动本就有些异常。不管是人类还是咒灵,异能者还是普通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是一个究极自我主义者,他先盯上的是你,现在又盯上了谁?”亚弥尼叹了口气,“也就难怪他会有那种异能,他本人就是一个妖怪,寄宿在人类躯壳里的,被本能驱使行动的妖怪。”
妖术师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舍弃人类的身份,又或者舍弃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
所以,是什么导致他转移了目标呢?让他‘移情别恋’放弃和绫辻为敌。
“这不是他放不放弃的时候了,他没有那个资格。”绫辻道,“我迟早会让他清楚,将我视为宿敌所要支付的代价。”他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让外人见到无比胆寒的笑容。“但不是现在。”
“默尔索监狱有他想要的东西。”亚弥尼说出了绫辻的推断,他捧着绫辻的脸颊,玩味的笑着,“问题是,他要的是里面的某个人,某样东西,又或者是……监狱本身带来的益处。”
“那是世界上防卫系统最强的监狱,比起任何一个国家的中央行政机构的防卫更加严密。老师曾经说过,若是遭遇了世界末日,默尔索监狱一定是最后被突破的堡垒。”
毕竟那个监狱是使用的防卫手段,是世界上最高的科技。监狱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即便监狱从未判处任何一名异能者死刑,但不代表就会让他们在里面混吃等死,浪费各国提交上来的资金。
默尔索监狱关押着的异能者数量之多,能力之多,堪称是异能力的百科全书。这本身就代表着无可估量的价值和资源。
如今各国私底下都在开发异能武器,而默尔索监狱俨然就成了试验这种异能武器最好的实验室。即便高呼着人权大旗的现代社会,法律可不会庇护这些罪犯。
从那些人踏入默尔索监狱的那刻起,他们便是社会的透明人,是‘死人’。
能够用来试验异能武器的地方,其防御系统会如此严密和牢固也不难理解。就连监狱的所在位置,也是国际上的绝密。他可能在哪片空旷无人的陆地,也可能在海底,有可能就建立在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底下。
离开那里的几率约等于零,反正历史上从未有人越狱成功过,但要进入里面,倒是简单。妖术师不会没有准备就踏入那里,真正棘手的应该是他在世界各地留下了多少‘遗产’。
——还有,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主动将自己关进去。
“算啦,不要提这种扫兴的男人。”亚弥尼不是很想浪费时间,脑力活让念力体去办就行啦。
只要知道绫辻和目的跟自己一样,并不是真的要杀死妖术师,而是用来钓大鱼,这就够了。
他轻哼着,凑过去含住他的上唇,含糊着说:“到拆礼物的时间了哦。”
绫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神秘的礼物,亚弥尼的城府深不可测,就算只是一份礼物,没有提示他也很难提前预判。他顺着亚弥尼的手,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
看到了一截红色,两条细细的红绳,从精致的锁骨下划过,交接处打着漂亮的绳结,绫辻心里有个意外的想法,再开口的时候,嗓子都变得喑哑。“全都是?”
“是哦~这种绳子艺术,要自己来绑可费时间了,我可是参考好多资料才成功的。”亚弥尼笑嘻嘻的亲了亲他的鼻尖,抿去他上面冒出来的细汗。“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你出汗了哦。现在,你可以把我的手脚绑起来了。”
绫辻:“……”他的喉结鼓动了两下,才哑着嗓子说,“确实是份称心的礼物。”
白皙的皮肤,用红色绳子交错着束缚,在手腕和脚腕之处还绑着清脆作响的金色铃铛……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才能让这些铃铛不发出声响的,他一路抱着对方上楼,都没有听到铃声。
清脆悦耳的铃声,就像是被晚风吹弯的柳枝,发出细细碎碎的,牵动着人心的响声。搅动着大脑如放上炉子上蒸烤的蒸笼一般,散发着腾腾的白雾。
如果出差半个月能换到这等曼妙的绝景,那他可以考虑再多出几次差。
夏油杰直到晚餐的时间,才在太宰的帮助下解除了异能的影响,他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坐在餐椅上,面前的食物一口未动,嘴里吐出白色的魂魄。
其他人各干各的事,没有半点同情心。按照与谢野说的‘在和五条悟同流合污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种下场’。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别来卖惨了。
顺带一提,乱步没有一起用餐,津岛打了个电话叫来尾崎红叶,把他塞进麻袋捆好带走了,估计这几天是别想看到他出来瞎溜达。
而同时,津岛占据了乱步的位置,吃着生鱼片说:“不愧是治疗师小姐,就连刀工都这么棒,这是河豚么?您如果以后不想做医生,还可以开一家河豚专卖店。”
河豚是一种有毒的鱼类,要食用就需要将有毒的部分切除,想开店还得先去考证。
与谢野得意的道:“小意思罢了,就算清理得不干净也不怕,我的手术台有位置!”
津岛:“……那还是算了。”为什么这家人总是能三言两语就把气氛搞得很阴间。“说起来,为什么坂口君也在?”
辻村就算了,她还没被扫地出门,但坂口也加入进来,是不是哪里不对?
——你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坂口很不自在,他觉得津岛是个很危险的人,竟然能够一眼看出他的目的。没错,踏入这个家门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做出了这样的牺牲,自然要捞点本回去。
于是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有跟科尔他们一起离开,在与谢野他们准备晚餐的时候还加入进去,以此换取了自己那一份的餐食。
坂口知道自己这样很厚脸皮,他脸上的红晕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可他不想被津岛说:“津岛先生才是,作为组织的首领这么清闲可以么?而且在外面享用河豚这种食物,很危险的吧。”
津岛温温和和的说:“没事没事,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织田作的好朋友,说不准和太宰君也有点亲戚关系哦,比起坂口君,更有资格留在这里。”
坂口:“这次案件虽然结束了,还有报告书要写,有些细节方面需要询问老师。”我也有借口!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夏油杰越发觉得空虚,他受不了的拍着桌子喊道:“你们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悟这小子啊,竟然还真的买了项圈,准备拉我出去溜达啊!”
“不能。”饭团少年代替其他人回答,他勾起嘴角,阴恻恻的说,“我早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来数数这半年来,你偷吃了我多少鱼罐头!那是我的专属罐头!就算人也可以吃,可你吃多了我的份就少了啊!
凡尔纳看了看左边的闹剧,看了看右边的闹剧:“……”确实比他那个岛屿要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