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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最初的太虚谷,足有十几处常人不敢涉足的凶地。
那里面遍地都是无主的天材地宝,只等一位或者数位有缘人采摘。
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逐渐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
再多的神物,伴随着采摘的次数多了,也会变少,
再恐怖的凶地,伴随着战斗的次数多了,也会崩塌。
特别是当那五色太虚石出世的那一次,不止是引得人族和妖族杀红了眼,到最后就连太虚谷中不通人性的凶兽都加入了战团。
天昏地暗,天崩地裂。
这些词都可以用在那一场堪称惨烈的战斗中。
正因如此,所以现在还存留在太虚谷中的凶地,个个都不容小觑。
落日崖便是如此。
传说这里与另一处凶地寂月岭遥相对应,两处都是太虚谷的太阳和月亮各自沉落后所形成的凶地,里面诞生了无数奇特的事物。
落日崖身处于永昼之中,天干物燥,不见绿色,但漫山遍野中,却是长满了光秃秃的黄铜色大树。
这种树木因地得名,被外界称之为落日树,因为坚硬的特性,每一棵都是上好的木材,无论是用来制作笔杆还是琴身,都能卖出寻常人家难以想象的天价。
连绵的山脉在日光无休无止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戈壁的荒漠色。
这里身为凶地,除了蕴灵境强者敢踏足之外,本应人迹罕至才是,然而此时此刻,一座山谷之中,却是格外喧哗。
饮酒声,啃肉声,嬉笑声……如果此地有人听到了这些声音,定然会大吃一惊。
心想怎么会有人敢视凶地为无物,在这里寻欢作乐?
但只要知道这座山谷之中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后,这点疑惑与吃惊,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光秃的山头上,三道高大的身影静默无语,漠然地遥望着对面的方向。
或许是出于对实力的自信,或许是出于不同文化熏陶培养下的习惯,它们都没有丝毫掩饰自身气息的想法。
滚滚强横的气血之力围绕在它们的周身,恐怖的压迫感几乎凝成了实质,连周边落日树都微微倾斜,像是在害怕它们。
这三道最矮都有两米多高的身影,自然不可能是人类,所以只能是妖蛮。
其中站在最中央的黑毛熊妖气势最盛,显然实力也最强。
它的双眸之中时不时的就有蓝色的雷霆闪过,看样子竟是出自凶名极盛的雷睛熊一族,实力竟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挣断二十三条枷链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铭文境。
而站在其左手边的,是一头灰毛鼠妖,周身透露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显然出自寒煞鼠一族,而站在其右手边的,则是一头出自追云豹一族的花斑豹妖。
这两头妖蛮的实力稍逊熊妖一筹,但也达到了挣断二十一根枷锁的地步,相当于人族的立心境,同样不容小觑。
上一次太虚谷中,妖界收获颇丰,带出了足足有三百多块令牌,所以今年进军太虚谷的阵容与人族相比,自然就显得豪华。
只是即便进入了这么多位强者,雷睛熊一族的熊暴依然属于洞天境中毫无争议的佼佼者之一。
否则的话,同为天骄的寒煞鼠一族的鼠沅,追云豹一族的豹厥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跟随它身侧了。
“这些不知死活的两脚羊,不仅运气好,学起龟族的把戏来,竟然也是有模有样。”鼠沅忽然开口,音色尖锐刺耳,一听就不像人类的发声器官能发出的声音。
鼠沅眼神冷漠地望向两座山谷的中间,只见在那里,一条淡黄色的河流,如同死水般,没有丝毫的流动感,悄无声息的横陈在两座山谷的中间,隔断了前行的道路。
再一次看见这条河流,仿佛勾起了它们某些难忘的回忆般,即便是实力最强的熊豹,此时眼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
事实上,不仅占据先机,而且实力强大的它们,既然已经提前设立了埋伏,又怎么可能吃不下一支人族的立身境队伍。
它们之所以没能成功血洗对方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眼前的这条看似平平无奇的河流。
熊暴恐怕这半年都忘不了那一幕了。
淡黄色的河流如同一记匹练般从天而降,突然就击垮了妖族追击的队伍。
一时之间,哀嚎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幸好它们因为戏弄猎物的想法,并没有追得太紧,否则的话,就此一击,就足以令它们损失惨重。
不愧是凶地啊……
熊暴沉默地看着那条河流,一直听族里的长辈说落日崖中有一条神出鬼没的黄河,稍有不慎跌入其中,就连铭文境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前天居然给我撞到了。
这时,此处忽然响起了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
“三位大王不用着急,那些卑贱的两脚羊虽然因为黄河的突然出现,捡回了一条命,可黄河不会永远停留在此地的。”
“据记载,黄河最长的停留时间不过五天,现在已经过了两天,相信很快他们就要无路可逃了。”
原来这三头妖蛮的脚边还站着一位青年男子。
只是他相对于这三头妖蛮来说身形本就矮小,而且再加上弯着腰的缘故,就显得更矮了,所以才没被注意到。
没想到居然被一位人族突然插话,鼠沅感觉自己像是被挑衅了一般,猛然转头看去,胡须轻颤,一双细长的眼睛逐渐被赤红的血气占领。
“人族,如果今晚那条该死的河还不挪开,我就把你扔进去。”
想起那些被黄河吞没的妖蛮的惨状,这位青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脸色噌的一下变得煞白无比。
青年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开始对鼠沅磕头,口中颤抖着声音说:“鼠王大人饶命,鼠王大人饶命……”
鼠沅冷笑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一旁的熊暴动了。
“别玩食物……那条河有动静!”
听到这话,几道目光猛抬头望向了山下。
果不其然,那条仿佛横陈在历史中,亘古不动的黄河,此时的河面上,竟是缓缓荡起了肉眼可见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