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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散了,所谓的洛阳名士们该进酒楼的进酒楼,该去青楼的去青楼,没有几个人真得在乎所谓的诗会第一。
同样不在乎的还有赵兴。那些诗作不过是他盗用后世的名人名作,算不得本事。而且,赵兴对于如今上至朝堂、下到黎民,只好舞文弄墨,不喜厉兵秣马的做法也很看不惯。自古忘战必危、好战必亡,如果不是汉人只忙乎着搞什么玄学、儒学、经学,还有佛教、道教之类地玩意,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五胡乱华,一乱就是三百年啊!
看到赵兴没有一点诗会夺魁的兴奋与得意,郭嘉不由地问道:“国昌兄,今夜你屡有惊人之作,羡煞小弟了,为何如此落寞不言?”“奉孝兄当真以为酸文腐言可救民于水火之中乎?”赵兴意有所指地问道。
“救民于水火之中,发下如此宏愿之人,天下非国昌兄一人,然可身体力行的,到如今奉孝尚未见到一个!国昌兄算是半个,如若到了上党,嘉所见皆如国昌兄所言,则你算是一个!”郭嘉也面色严肃地说道。
“必不让奉孝兄失望!”赵兴很有自信地说道。
俩人想到如今朝中宦官与外戚明争暗斗,整个朝廷腐败透顶,民不聊生的现实,都沉默无语,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赵兴的府宅,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赵兴起床练习枪法,在院中正打得起劲,就见李铁柱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请帖。“主公,张府的家丁一大早便送来了请帖,说是张大学士于今日在家中设宴,邀你过府一叙!”
“哦,这张学士还真是个急性子呢,昨日我才答应下来,今天便派人上门送请帖了。”赵兴自言自语地说道。
“主公,你去张府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主母和许二小姐?”人小鬼大的李铁柱朝赵兴眨巴着眼睛,贼兮兮地问道。
“为何要隐瞒她们?”赵兴有些郁闷地问道。
“主公恐怕还不知道吧,今日一大早,洛阳城里都传开了:主公昨晚在御笔亭内文惊四座,张大学士要把才女张忻许配给你呢!”
“嘶……”大热天地,赵兴竟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靠,都谁他娘地闲得蛋疼,怎么说地跟真的似地,老子连才女张忻的面还没照呢!就算他张俭愿意,那也得本将军同意才成!”说完这话的赵兴转过身去继续练功,毫不在意李铁柱撇着嘴的那一副欠揍模样。
午饭桌上,赵兴把自己晚上要去张俭府上赴宴的事情告知众人。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理睬他,胡杏儿、许婉婷、赵雨、郭嘉、李进思等人都是埋头吃饭,搞地赵兴没了脾气。
“我说,不就是去赵府赴宴嘛,你们一个个搞得怎么就像我要去赴鸿门宴一样?”赵兴只好自我解嘲地说道。
郭嘉终于憋不住了,开口说道:“唔,听说张俭之女张忻风华绝代,洛阳王孙公子无不期盼一睹芳容,不知国昌兄能否带嘉同往,让我也开开眼界!”说到后面,郭嘉一脸的向往。
“哎呦,谁踩到我的脚了!”正魂飞天外想入非非的郭嘉突然一声哀嚎。众人抬头却看见赵雨正瞪着眼睛看着郭嘉,气呼呼地说道:“叫你一脸淫贱相!一听有人要去张府,你就跟着贱起来了!踩死你,活该!哼!”
赵兴听到赵雨在那里指桑骂槐地说自己贱,差点没被一口饭给噎死。
“我不干!”一直埋头用筷子扒拉着米粒的许婉琳忽然抬起头来气呼呼地说道。
“婉琳,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不干?”赵兴一脸关心地问道。
“你现在不许娶张家千金!姨母都答应了的,让我做三房!”许婉琳一语说出,惊地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筷子。
“谁说我要娶张家千金了?”赵兴苦笑不已,“我不过是去张府拜访大学士张俭,你们想得实在有点复杂!今晚我去张府,谁都不带,只让张旺财赶车就行!”赵兴有点火了,搁下筷子离席而去。
黄昏时分,赵兴换了一身武士服,带着一柄开了锋的长剑,贴身之处佩戴了自己制作的护心镜,绑腿之内插着来洛阳之前专门打造的一把匕首,坐进了张旺财赶的马车,一路向南而去,前往开阳门附近地张府。赵兴午间故意生气离去,撂下了一句“谁都不带”的话,其实大有深意!
因为赵兴这几天越来越觉得未知地危险正在渐渐逼近,他身边没有关羽和赵云,就连周仓和李进武等人都在上党,一旦遇到危险,自己凭着特种兵的近身搏斗技能可以应对,而其他人就很危险了。不管是女眷,还是郭嘉或者李进思,任何一个出了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巨大地损失。
来到张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到了掌灯时分。张旺财拿了名帖前去叫门,不一会,张府的下人就开了府门,将赵兴的马车迎进府里。
进得客厅之中,赵兴发现厅内只有一人,那就是张俭。看来今晚的宴请,属于很私人的活动。
“赵将军快快落座!”张俭客气地说道。
赵兴按照汉时的礼仪,跪坐在酒几之前,朝张俭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今夜得大学士宴请,兴倍感荣幸!”
“赵将军却是客气了,今日能请得文坛新秀来府上一叙,真乃幸事!赵将军,请,先饮此杯!”张俭高兴地说道。张俭的高兴是有道理地,因为很会做人地赵兴同学来张府的时候,可是按照前几日去卢府的标准,给张俭送了一车长河大曲地哦!“不知赵将军师从何人,习得这文武兼备之才?”张俭关心地问道。
“说来惭愧,兴不过安阳乡下佃户出身,不曾有师从,所学些微文武之艺,登不了大雅之堂。”赵兴谦虚地说道。
“如此说来,国昌竟是天纵之才!”张俭不由得大惊。
“大学士过奖了,兴不敢当!”赵兴再次谦虚地礼让。
“不知国昌当真如人所言武艺绝伦?”张俭又问。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兴未曾亲历沙场,不敢言自己武艺超群!”赵兴还是继续低调。
张俭见赵兴并非持才傲物之人,更没有年轻人一朝得势之后的嚣张跋扈之气,心中颇为赞赏。不过,张大学士还是问出困扰了自己一段时间的问题。
“国昌年纪轻轻便已高居将军之位,并非年少不得志之人,为何屡屡做出郁郁不得志的诗文?更有《将进酒》那等消极颓废之作,带坏了太学的诸生。”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还好赵兴有急智,十分郑重地说道“兴虽为武人,但亦有赤子之心。吾观当今天下,多少寒门士子十年寒窗,到头来却连‘货与帝王家’的机会都不可得,故有感而发,做出悲愤苦闷之作!”
赵兴和张俭俩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一番谈论下来,颇为欢畅,大有相见恨晚地味道。张俭越看赵兴越觉得喜欢,竟然真动了让赵兴当女婿地念头。“不知国昌青春几何?”张俭开始八卦起来。
“兴出生于建宁元年,今年已有十六岁”赵兴回答。
“哦,却是与我家馨宜同岁。”张俭自言自语道“不知国昌可曾婚配?”
“已娶一妻并纳一妾”赵兴赶紧回答,他可是知道现如今的婚嫁规矩地,汉代根本就没有平妻那个说法!妻就是一个,除非休掉或者去世,不然就不能娶别人为妻!三妻四妾的说法,纯粹就是凑数字,在汉代根本没人敢说自己有两个妻子。
听闻赵兴已经娶妻纳妾,张俭熊熊燃烧地激情被浇灭了,让自己的千金给人做妾,他还从来没想过,就是皇帝,他都不答应,所以赵兴是没啥希望了。一老一少在厅中边谈边聊,不觉时间过得迅速,眨眼之间已是一个时辰过去。赵兴正欲起身告辞,却见一位貌如月中嫦娥的白衣女子轻飘飘地走了进来,双手放于右侧腰际,右脚在后,半蹲着低下头,恍如天籁般地说了一句“赵将军万福”。
赵兴现如今也算是熟悉了汉代的礼节,知道面前的女子对自己行的是标准的“万福礼”,算是很庄重的礼节,他赶紧起身弓腰对着女子回了礼。
张俭本来跟自家千金说好了的,如果觉得赵兴可以为婿,那就喊女儿出来相见;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不喊。现在张忻不听老爹的安排,自个儿跑了出来,搞的张俭十分恼火,可又不便当着赵兴的面发作,只好默不作声,在一边看着。“馨宜听闻赵将军做的好诗词,不知可否为小女子赠诗一首?”张忻虽然面带羞意,但却是提出了一个大胆地要求。
赵兴正被张忻那一副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震撼不已,心中感叹难怪洛阳士子趋之若鹜,想一睹张家女儿芳容而不可得,这女孩子真是美艳至极,要不是自己媳妇许婉婷长得貌美,让自己有了抵抗力,还真要被迷住心智呢。听到张忻向自己求诗,赵兴不好推脱,情急之下胡乱吟诵了一首柳永地《雨霖铃》,马马虎虎地算是交差,可这一马虎又惹出了一段情债来!
熟悉《雨霖铃》这首词的同学应该知道,柳永这首词的原文如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这首词描述的可是情人之间离别缠绵的情景,正好勾起了张忻那颗情窦初开的少女之心,让这位柔情似水的美丽女孩儿误以为赵兴是在向自己暗示情意。赵兴不过是胡乱引用,可听到张忻的耳中,却如同爱的宣言。本来就为赵兴诗会之上“风骚”表现而痴迷的张忻,越发的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情网之中而无法自拔。
某个偷心小贼胡乱吟诵完一首诗词之后,赶紧起身向张大学士告辞,急匆匆地离开张府,连夜向城北方向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