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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指挥部里,一直等着李进思消息的众人,一个个心里未免有些忐忑。狙击张梁的这一重要任务,也只有赵兴敢任命李进思这个十六岁的娃娃去执行,但众人也不好多做反对,毕竟远程狙击的战术,谁都没有经验。
“启禀关军长,一号计划成功实施!”暗影队员走进联合指挥部,向代理赵兴指挥职务的关羽报告。
“好,立即启动二号计划!”等得有些心焦的关羽马上下令。薛兰在暗影队员的帮助下,钻进了铁甲车的暗格之内,并从里面锁死了出入口,如果不用火烧,薛兰可以在里面坚持七天以上。暗格之内储存着净水、肉脯和污秽袋,在一些隐蔽的缝隙处留有空气进出口,还特意铺满活性炭,既可以过滤有害气体从外渗入,又让外面的人甚至是犬类嗅不到味道。伴随薛兰的自然少不了那柄赵兴手下工匠精心打造的精致的长弓和数十枝精挑细选的雕翎箭。一辆铁甲车内只能藏一人,为了协助薛兰的实施斩首任务,赵兴还多配了三辆经过内部改装的铁甲车,里面是三名经验丰富,善于伪装刺探的暗影队员。
为了增加计划成功的可行性,一贯坚持做戏做全套的赵兴,还在铁甲车外让人绑上了一些烟花爆竹,到时候铁甲车真被不知死活的张宝牵进城内,这些小伪装可以更好地掩护暗格之中的队员存活下来。
并州士卒推着铁甲车向着吊桥方向缓缓移动,消息不一会就传到了张宝那里。听闻并州军终于用上了害死大哥张角的铁甲车,张宝赶紧下令城上守兵死死盯住铁甲车的行动,一旦发现并州兵试图在护城河上修浮桥让铁甲车通过,则集中全部的弓箭、檑木滚石往铁甲车上招呼,一定要阻止铁甲车靠近城门洞。
推着铁甲车的并州士卒缓缓接近到城下,面对宽阔的护城河果真没有了办法,有几人刚刚试图搬出木料来在河上修桥,立即招来城上猛烈的攻击。折腾了半天的并州士卒,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弄燃了铁甲车上的火药。看到铁甲车燃起了青烟,并州士卒头顶盾牌没命地往己方阵营跑去,竟然连铁甲车也不要了。
随后,城头的黄巾军看了一阵子不花钱的烟火表演,然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水,再往后雨越下越大,直接将四处冒烟的铁甲车浇得干干净净,没有了一丝动静。
一直关注着城外动静的张宝,听手下来报说铁甲车过不了护城河,还自己燃烧了起来,后来又被雨水给浇灭了,张宝放声大笑,高兴地说:“真乃太乙真神保佑,让并州军无计可施!”
第二天,当着城上士卒的面,并州军拔营撤离,绕城而过,向着东面行军,瞧这势头,很有可能是要去南皮攻打张梁,城上的小头目又赶紧将这个情况报告给张宝。
张宝思索片刻,担心这是并州军故意摆出的疑兵之计,目的还是想引诱己方出城,所以不予理睬。张宝也想得很明白,张梁如果接到密信准备来援,在半路上就能遇到并州军主力,到时候双方打起来时,自己再出兵也不迟,现在出去很有可能中了并州方面的诡计。
到了晚上,并州军果然没有杀回马枪,而是继续向东开进,还真是要去攻打张梁。张宝见城外没有了并州军,便命人将并州军丢弃的铁甲车弄进城里,召集手下一干渠帅和头目围着几辆铁甲车琢磨了半天,实在是看不出这东西的机关所在,只好作罢。张宝命人将几辆晦气的铁疙瘩推到城内军营校场的一角,准备作为战利品,今后用来向手下士卒炫耀。
如今并州大军压境,乐成城内的校场之上平时根本无人看守,黄巾军都忙着换班把守城头,对于那四辆有些庞大的铁家伙,大家围观了一遍之后,也就没了兴趣,再也无人关注。
铁甲车在校场上停留了整整三日,便彻底没有人问津。到了这一夜寅时,铁甲车忽然有了动静,从里面竟然摸出了四个人来,正是薛兰和三名暗影队员。拿出武器之后,几人将铁甲车恢复原状,便悄悄隐没在夜色之中。
薛兰四人身上穿的是和城内黄巾一样打扮的服装,几名暗影队员的老家也是冀州一带,操着地道的冀州口音,没用多久便找到一处靠近张宝所住府邸的院落,悄悄潜进了这户人家的后院之中。
张宝占据的府邸原本是河间王的府邸,附近一带皆为富家大户,不等黄巾军前来攻打乐成,这些富家大户和倒霉的河间王便带着家小和金银珠宝逃往洛阳了,张宝来了之后二话不说,便挑最豪华的河间王府住了进去,周围的院落自然是分给了大小头目。
薛兰他们潜入的院落便是一个黄巾头目所住,这处院落颇大,前后好几进,最重要的是院落后面有一处假山和许多树木,平时甚少人来,十分利于隐蔽。张宝自己不敢上城头,怕被轰天雷送上天去见张角,可他手下这些渠帅和大小头目就没有这么好命,天天都要轮班把守城头。像这处院落里所住的黄巾头目,便是要值晚上子时到卯时的班,院子里就只剩下几个亲兵和家眷。
三名暗影队员本来就是一副小喽啰的打扮,翻出后院四处打探时,操着一口的冀州话,还经常冒出一些黄巾军的切口,暗号之类的动作,混进数万人的黄巾乱民之中,自然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
几人分头对张宝所住的府邸进行了实地查看,又去了黄巾士卒们聚集的酒楼、赌馆等地方,刺探张宝的个人喜好和行动规律,到了凌晨时分便摸回薛兰藏身的假山后面,将各种情报进行汇总和分析。
暗影队员告诉薛兰:张宝隔几天便要出府门一趟,前去城内的一处香坛祭拜中黄太乙真神,路上会经过几处可以埋伏的地方,但是张宝如今十分谨慎,在大街上从不抛头露面,都是藏身于车内,让人看不清真实状况。
薛兰思索片刻,便决定在香坛附近狙击张宝。经过实地勘察,薛兰相中了一处距离香坛正门一百多步的酒楼,趁夜色摸上了酒楼的房脊之上,从房顶揭开青色的瓦片,将身体隐匿在房梁之上,需要出击时则从洞中爬出,平时则躲在房间内部,来人的时候便躲在梁上当“君子”。
黄巾乱军所在城市的酒楼,哪里还有什么生意?连开酒楼的老板都被一刀“咔嚓”了,酒楼内的所有酒水也被黄巾军搬回军营之中,如今这里人去楼空,连有点出息的麻雀都不愿意落下,这又给薛兰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好几日没有收到什么消息的张宝心里有些着急,这一天早上决定去中黄太乙真神面前好好地祈祷一番,希望堂兄张梁和南皮一切安好,自己占据的乐成不会被并州军攻破。因为心中有事,加之起事以来,张宝从来没有遇刺过,所以他仍然按照往常一样,来到香坛之前,让人将四周警戒完毕后,便钻出马车登坛祭拜。
跪在中黄太乙真神像前的张宝,嘴里“呜咙呜咙”地吟诵了一通道语之后,便俯身向神像磕头,张宝第一个头磕下去,准备起身时,直觉得浑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看时,只见一只利箭穿心而过,锋利的箭簇已经露出前胸。“有——有刺……!”张宝发出微弱的报警声,话没说完便耷拉下了头颅,没有了气息。
距离张宝不远处的亲兵,正警惕地关注着香坛附近的情况,对于从高处飞下的箭矢反倒没有太注意。因为张宝是“地公将军”,在和真神沟通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要离得远远地,防止泄露了天机,所以张宝已经断气了,亲兵们仍然没有察觉,直到大家发现地公将军垂个头在那里好半天不动,坐垫之下浸出越来越多的血水时,大家方才惊醒,急忙大呼小叫地抓刺客。有这么长的功夫,一箭得手的薛兰不知道都躲到什么角落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