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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李泉刚刚二十多岁,那时候的李泉刚刚打算练武。
李泉的父亲一心想要李泉考取一份公明,想要光大门楣。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句话用到现在这个时代,依然是至理名言。
只可惜李泉没长那吃肥肉的牙,一连考了三次,都未曾考上。
一直等到老父亲驾鹤西去,李泉也未能替父亲圆梦。
这家客店,是李泉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在这天河镇,甚至周围几个镇子来说,李家店颇有口碑。
别人家的面条,要说是来半斤面条,那就是半斤面条,可到了李泉这里,要上半斤面条,给的是半斤白面的量,那时候半斤是八两,八两的面要是做面条,就得再加上四两左右的水,加在一起这就得有十二两,平时在别人家话半斤的钱吃半斤的面,还没什么好卤子,净是些酱油卤,酱卤等等,可到李泉这里,花半斤的钱,能吃大半斤的面,而且李泉这里,四五样卤子,有素卤,有清真的卤,最多的是小炖肉的卤,正儿八经的五花肉的肉沫打得卤,而且卤子不要钱。
如此经营,这些个拉车的,扛货的,这些出苦力的劳动人民自然都爱到李泉这里来。
前面说道李泉这店后院有个大空场,一直闲着没用,平时给过往客商停货用,可是十天半个月能来一趟商队,平时都是闲着。
这天,李泉正在账房里对账,伙计过来跟李泉说:“东家,外面有位老师傅找您,说有事。”
李泉到了前厅,伙计指引,来到一张桌前。
李泉抱拳施礼说道:“这位老客,我是这里的东家,您找我什么事?”
老客一见,赶忙请李泉坐下。
原来这汉子名叫王杨,是个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本事就算过得去,到这天河镇李家店,看见李家店后面的大敞院,打算跟李泉商量,租用这个大敞院,在天河镇戳杆子教场子。
两个人商量一番,李泉本来也觉得后面这院子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便租给了王杨,再加上李泉祖上三代在天河镇,有些个名望,还真把这把式场子开起来了。
李泉本是个落魄的读书人,自幼一心攻读,却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已然对读书失去了希望。
看着自己后院,王杨带着这帮年轻人练武,对这练武也来了兴趣,想请王杨收他为徒。
可是王杨愿不答应,只因为人家是东家,自己是租户,要是收东家做徒弟,属于是反客为主,实在是无礼,最后王杨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收了李泉一个师弟,李泉自此就算是弃文从武。
可是王杨本事也不高,会几套拳脚也练不到好处,王杨教了李泉一套少林长拳之后,便走了。
可是李泉对这武术二字是真感兴趣,而且李泉对于武学,悟性很高,只可惜没有一位好老师,只能自己在后院练,原来王杨有的徒弟看这李泉练得也不错,就打算跟着李泉练,李泉自以为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也来了个把式场子,教起了徒弟。
一晃时间过了三年。
这天从江苏省镇江府来了一趟商队,足有二十几辆大车,五六十人。
这商队的领头的是位年轻人,年纪比李泉还要小几岁,到天河镇,听说这李家店有大院子能停车,便引着车队到了李家店。
李家店的伙计一看,来了大生意了,赶忙集合店里的人,招呼客人,这时候并不是饭口,连厨师傅都出来帮着卸车了。
镇江的客人出手也很大方,店里的伙计这一顿忙,客人还没住店,先给伙计们打赏十两银子辛苦钱,大伙千恩万谢。
到了中午,镇江的客人们都在前厅吃饭,一般的车夫伙计都是精饼精面,大锅菜,再一人一壶酒。领头的客人倒是叫了几个炒菜,自斟自饮。
镇江客人正吃着,就听见后院一阵劈了扑噜的声音,客人把伙计叫到跟前,问道:“伙计,这后院是狗打架呢么?”
伙计一听这话说道:“呵,瞧您这会说话的劲儿,什么叫狗打架啊?这是我们东家,在后院正练着呢!”
客人有意嘲讽:“练着呢?狗打架还用练么?”
伙计说道:“说了不是狗打架,您这客人真不会说话,我们东家在后院练呢,练武呢!”
镇江客人点了点头说道:“练武的?你们这东家练得怎么样啊?”
伙计说道:“练得怎么样啊?反正我这样的是近不了我们东家跟前,我们东家练得壮着呢。”
镇江客人摇了摇头说道:“壮有什么用,那不过是有点儿蛮力,练到最后,落得个香嘴臭屁股,能吃能拉。”
伙计心生不悦,说道:“这么说,老客您可是会练?”
镇江客人点了点头说道:“不敢说会练,反正比你们东家可能,大概,似乎是强点儿!”
伙计一听这个气啊,心说这镇江的客人太狂妄了,说道:“您这么大能耐,您敢跟我们东家比试比试么?”
镇江客人本来就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并没有什么城府,一听这店伙计跟自己叫板,也是年轻气盛,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这又有什么不敢的!带路!”
伙计把镇江客人领到后院,李泉刚打了一趟拳,正在休息,这后院是真大,已然停了老客二十几辆马车,仍然还有一块小空地。
李泉一见自家伙计领进来一个人,问道:“老五,这位是?”
伙计还没说话,镇江老客说话了:“您就是东家吧?”
李泉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就东家!”
老客又说:“我叫徐秀,是江苏省镇江府的人士,带着点货到京城去,路过此地听伙计说东家您是位练家子,我平时在家随我舅舅也练过两天把势,所以想跟东家讨教讨教!”
李泉摆手说道:“老客,您还是赶路要紧,咱俩动手,谁把谁打伤了都不合适。”
没想到徐秀说道:“呵呵,你打不了我,只能是我把你打伤了,绝不能你把我打伤了!”
李泉一听,好大的口气,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把你打伤了?”
徐秀笑道:“你肯定伤不了我。”
李泉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挽起了袖子,说道:“那我还就不信了,我怎么就伤不了你?”
徐秀一看李泉打算动手,赶忙相拦,说道:“小东家你还别着急,要跟我动手,还得你立一张字据。”
李泉不明白,问道:“什么字据?”
徐秀说道:“立一张无事字据,要是我把你打了,你不能追究我的责任。”
李泉一听,也有道理,吩咐伙计拿来纸笔,立下一张字据。
立好了字据,李泉把笔递给徐秀说道:“该你了,你也立一张吧!”
徐秀又笑道:“我就不立了,你打不了我!就你这功夫,给狗一张大饼,狗都会练一多半!”
李泉一听这话气的火冒三丈,把笔一摔,照着徐秀脸上就打。
徐秀的功夫还真是不错,闪展腾挪,步伐轻快,李泉连着打了几拳,连徐秀的边都没碰上。
徐秀一看,这功夫不过如此,趁着李泉出拳,立右掌,翻肘落拳,振开李泉的拳,后撤半步,连着出两掌,这叫扯步抽身掌,是自己舅舅传给自己的绝活。
李泉哪里挨得住这两掌,倒退几步,闷哼一声,噗,吐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