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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少年醒来,看到趴在身旁树墩上睡得着正香的陈钰,准备支撑起身子坐起来,却牵动了受伤的断腿,疼的扯了扯嘴角。
这一痛呼惊醒了陈钰,陈钰见少年醒来,开心的笑了,还以为撑不住要挂了呢,能醒就是好事。
“怎么样,饿不饿,某这还有点干粮。”陈钰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小肉干,朝少年递了过去。
少年接过肉干,连忙塞进嘴里,如饿鬼投胎一般,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被噎的直翻白眼。
待喝水顺下去后,少年挣扎非要起身给陈钰磕头,却被陈钰按下。
“腿都断了,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陈钰翻了个白眼,他不喜欢给别人跪,同样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跪,好好说话不好吗。
“汝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个年纪就来当兵?”陈钰在军队本就年纪算小了,这少年更年幼,小脸蜡黄,身材干瘦,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吾名马忠,当兵。。。。。”听着少年缓缓的诉说,陈钰沉默了。
少年原本是东郡一个小氏族的子弟,家中颇有资产,因是家中独苗,深受父母喜爱,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自小骄惯,没吃过苦。
七岁时母亲得病逝世,父亲深受打击,日渐消沉,终于也在马忠十一岁时撒手人寰了。
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眼中只有歉意,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马忠知道,那是父亲对母亲的思念。
随后就很恶俗了。
二叔以马忠年幼为由,将所有家产据为己有,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将马忠赶出了家门。
那些父母在世时还没脸没皮讨好自己的亲戚们,脸色立马变了模样,众人对他如避蛇蝎,没有人愿意收留他,甚至还说他是不祥之人,克死父母。
他就这样被父亲母亲丢下,又被族人抛弃。无助又倔强的他只从屋里拿了一张父亲生前常练的那张二石大弓,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逼迫自己要好好活下去,不仅要活的好好的,还要参军,他还要当大官,封侯!
狠狠的打那些欺辱自己的‘亲戚’们的脸。
陈钰看着眼前这苦大仇深的少年,一阵唏嘘,同为天涯孤儿命。
“汝也莫要伤心了,某也是孤儿,家人都不在了。”
忽然像是想到一件事,陈钰猛地转头问道:“你说你叫马忠?”
“是啊,某就叫马忠”马忠被他一惊一乍问的有些楞。
“你也叫马忠,这三国怎么这么多叫马忠的。应该不会那么巧吧。”陈钰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
“什么三国?恩公,你还认识谁也叫马忠吗?”小马忠大眼睛盯着一脸怪笑的陈钰。
“啊,没啥,想起有两个很厉害的人,也叫马忠,叫马忠的人都很厉害,哈哈哈。”陈钰对一头雾水的小马忠比了个大拇指,哈哈大笑。
“恩公,真的吗,叫马忠的都很厉害?”笑马忠闻言,布满悲伤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
“别叫我恩公了,听着别扭的紧,既然我们都无家人了,不若我认你做弟弟吧,你喊我大兄,咱俩也算是家人了!”说罢陈钰便朝敦厚大汉那走去,一众人已经醒了,集结了起来,他们准备按昨夜计划行事了。
“大兄,家人,我又有家人了吗?”马忠看着不远处那高大的背影,怔怔出神,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抿着小嘴,良久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陈钰将受伤的众人藏好,挑了三十个身手矫健,胆大心细的兵卒,几人在丛林穿行。
“这,真的可行吗?”敦实汉子名叫林敢,本是一名什长。
因为众人皆推陈钰为首,于是陈钰便顺水推舟的当了这伙人的头头。
“先观察一番,看看情况,成功更好,不行咱们就撤,再另做打算!”陈钰蹲在山崖上看着下方那片营寨,一边观察一边解释。
陈钰将一根结实的藤曼递给身后那尖嘴青年,“小猴,你前去探查一下,务必小心,情况若是不妙以性命为重。”
叫小猴的青年接过藤曼,咧嘴一笑:“您就瞧好了吧,这皆是某拿手好戏。”
只见小猴将藤曼一头系在树上,一头在手上绕了几圈,轻轻一荡,便真如猴子一般飞了出去,落在了十几丈外的一颗树上,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身影。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就在众人等得焦急的时候,身侧崖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陈钰一探头,正是小猴攀在崖壁上来了。探手将气喘吁吁的小猴一把拎上来,连忙问其状况。
“头儿,果真如您所料,那白袍敌将带着大部人马离开了,下方只有约莫百人,押着缴获的物资在缓缓跟进。”小猴顾不上喘气,连忙汇报他所看到的状况。
“好样的小猴,那东西在吗?”陈钰闻言眼睛一亮。
“在的在的,就靠在底下那军官的营帐门口。”小猴连忙点了点头,兴奋的很。
陈钰摸了摸下巴,思虑了片刻,将众人召齐。
“下方还有百人,我等只三十人,且无兵刃,硬上不可取,如此,尔等分散四周,摇曳树影,为我鼓噪。”陈钰用手指了几处方位,比划了一番。
“我一人前去,趁乱夺取之。”
“不可,这太冒风险了,某和您一起去。”林敢连忙阻拦。
陈钰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甲胄道:“你把你的甲胄都给我了,我身套两层札甲,不必担心,况且某只拿了那物便走,尔等在一旁鼓噪,料敌必不敢追。”
如此,众人只得依计行事。
帐中,精瘦郡侯此刻怒不可遏,拔出长剑将身前长案砍出道道深痕。
“孙策小贼,欺吾太甚。”
原来是孙策嫌他太烦,便随便找了个由头,让他在身后押运战利品,他堂堂一个军侯,统管一部,却被孙策当做骡夫羞辱,这让他如何受的。
突然账外传来敌袭之声,军侯正愁怒气没出撒,提剑便往外赶去。
账外兵卒们被四面八方的叫喊声和树影摇晃的声音弄得人心惶惶,皆握紧手中兵刃,聚集到了营帐前面。
因为营帐依山而建,身后是陡峭崖壁,所以军侯将众人聚到前方,背靠崖壁密切关注着其他三面。
却不想此刻陈钰正攀在崖壁上,趁此机会,荡着藤蔓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几圈缓解冲力,闹了个灰头土脸。
“呸呸,看样子有空得找小猴学学这方面的技巧。”他见小猴从高处跳下,轻若无物,定是有特殊技巧。
偷摸绕到一众兵卒身后,探手将秀有樊字的皂色大旗揽在手里。
这大旗正是樊能那杆被斩断的帅旗。
“贼子好胆,逃了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