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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樊能坐在高处,将手中酒樽举起,朝众人示意。
陈钰坐在靠樊能右手的末位,靠近大门的位置。
抿了一口醪糟,微甜微酸,还有些苦,他不太喜欢。
于是便专心对付起面前那尊铜釜来。
铜釜中是白水煮肉,不知道在哪抓的獐子,肉质鲜美,只放些许的盐,便香气扑鼻。
“哈哈哈,此次烧毁敌军粮草,斩杀敌军军侯,诸位功不可没,让吾等一起,满饮此杯。”樊能此刻心中大石落地,焉能不开心,连连举杯,邀众人共饮。
许是陈钰先前说的太真实,让众人都信以为真,或者说是自欺欺人起来。
陈钰低头啃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待众人邀酒,便又抬起头,一脸真诚随和的与众人举杯。
“陈钰小兄弟,如今本将麾下正是用人之际,这都伯一职,不知你可愿接啊?”樊能将目光停在了这个解决了他心头大患的少年脸上。
这个叫陈钰的少年很不简单,不论是心性还是武力皆是不弱,加之胆气雄浑,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若是自己好好笼络之,让其辅佐自己,那自己定能在主公面前压张英等人一头,成为武官之首。
如此想来,便越看眼前少年,越是顺眼。
众人一脸羡慕,从刀盾手一跃成为统领百人的都伯,升迁不可谓不神速。
陈钰闻言,连忙自席案后走出,朝樊能鞠了一礼:“多谢将军抬爱,末将必不负将军之托。”
“哈哈哈,好好好,快快坐下,待明日我命人将战绩上报于主公,必定少不了记上你的功劳。”樊能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
“皆是将军运筹所至,将军实乃首功尔。”陈钰笑了笑,能提上一嘴说明樊能还算厚道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太出风头,这个功劳,本就是送给樊能的,如此正好。
众人连忙一起高呼:“皆是将军运筹所致,将军必居首功。”
有时候就是这么离谱,一群败军之将坐在这里推杯换盏,举办庆功宴,还瓜分着莫须有的功绩,却没有人觉得有任何不妥,个个心安理得。
却说这边失败的众人正在分配利益,而远在庐江郡城另一侧的胜师,此刻却在饿着肚子。
孙策一刀将一人粗的大树一刀斩断,切口光滑如镜。
又一脚踢在身旁岩石之上,巨大的灰色花岗岩被踩得深深陷入土中。
“废物,废物啊。”英气的脸庞此刻却略显狰狞,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着。
“连运压粮草的活计也做不好的废物,早知如此,先前便一刀将其斩了。”发泄一通的孙策尤不解恨。
若先前轻装简行不带粮草是他的计策,那现如今的缺粮就让他所料不及了。
轻装突袭,一能抢占先机提前部署,自身藏于暗中,大部吸引注意力。
二能消灭刘繇所派援军,减轻正面进攻压力,和后顾之忧。
三则可以打着援军的旗号,能混开城门最好,不能混开城门,亦可打击守军士气,此乃一石三鸟之计。
可如今,那废物军侯却打乱了他的计划,一盘好棋毁之一旦,让他如何不恨之入骨!
“将军,为今之计,可奈何?”心腹见孙策火气稍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今,只得等大部到来了,命人打扮做山贼模样,抢些粮来,待后续兵马至,再做打算。”心腹闻言,怔了怔,拱手离去。
远在徐州治所的下邳城内,此刻的刘备可谓是志得意满,面上风光乍起,光彩照人。
“刘使君!”
“刘使君好啊!”
“刘使君,这几个果子刘使君带回去尝尝吧。”
刘备带着人正在例行每日的巡街,一众百姓见到刘备便驻足相顾,热情的打着招呼,还有老妪拿着几个果子要塞到刘备怀里。
刘备亦是脸上带笑,亲切的与众人打着招呼。
“诸位乡亲,近日可有贼人生事,有扰民之举?若是有,尽可告之,吾与诸位做主。”刘备见众人越聚越多,朝四周百姓拱手笑到。
一老叟越众而出,“托使君之福,如今城内民众安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若是使君早些来,小老儿都能多活几个年岁哩。”
刘备闻言拖住老叟双手,连忙告罪:“老人家之言,备闻之惭愧,身为一方州牧,代君牧民,让民众安居乐业乃是职内本分,安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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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酒楼窗台,二文雅儒士对坐。
身着皂色长衫的青年将樽中清酒一饮而尽,低头持起长著,将双著在桌面上叨了叨,待两根长著齐平,方才开始夹碟中的生鱼片,沾了沾酱油后放入嘴中,一脸的陶醉。
对面青衣文士只是喝酒,却不动著,显然是不太喜好这口。
“如何?”青衣文士放下酒樽。
“什么如何?”皂衫文士只顾眼前生鱼,仿佛没有在意其他。
“元龙自然知晓我所问之事。”青衣文士见陈登装傻也不恼,只盯着他笑。
“啊,公祐想必是问刘使君吧。”陈登抹了抹嘴,这才抬起头来。
“使君乃汉室宗亲,又以仁厚闻名天下,今见之,果如传闻一般,登敬佩不已。”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陈登如是说道。
不管刘备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实意,都确实令人钦佩。世人皆知,折节下交者易得人心,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世家门阀自古便将黔首当做牛马鸡鸭,自身高高在上。
君子礼仪,自古都是专属上层的礼仪,这种思想根深蒂固,谁又能轻易做到刘备这样的呢?
“吾主之宅厚,尤如山川,高不可瞻,吾主之韬略,宛若大地,厚不可及也。”孙乾朝着街下遥遥一拱手,又道:“今我主受陶公之托,领徐州,兵强而民安,地利且人和,君何不辅而佐之?”
陈登笑而不语,片刻,将长著横摆在碟中,轻敲了两下酒樽:“公祐说笑,使君领徐州,某乃帐下一小吏尔,岂有不辅佐之意?呵呵,公祐切莫害某。”
孙乾见此,看着置于碟上的双著,略微沉吟,片刻后起身拱手告辞,陈登亦是起身目送。
待孙乾身影消失于楼道,陈登方才坐下,也不提著,手捏着生鱼片便丢到嘴里,哈哈大笑。
横陈于余上,长著(驻)而酒(久)安,若能做到此下两点,得吾陈氏倾力辅佐之,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