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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来此的目的?”靳翼城冷芒直射,那人吓得一哆嗦。
“小的就是今晚路过,肚子饿了,想进来找点儿吃的。”那人垂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
靳翼城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不差,根本不像是会吃不起饭的那种。
他一指点下去,那人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啊啊啊!痛痛痛!停下,快停下,我说,我说!”
靳翼城又点了他一指,他大口喘息着,然后老老实实道:“小的孙彪,是离此百里的宁州城里的一名镖师,前阵子镖局丢了镖,散了摊子,我就没活儿干了。
就在这时,有位蒙面人找到我,给了我十两银子的定金,说是要我想法子把雷大娘一家赶出村子,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两。
我打听了一番,知道雷大娘家几辈子都住在这个村子里,根本不可能离开。
刚巧他家儿媳妇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我就每天晚上进来闹出点儿动静,让他们以为是儿媳的鬼魂作祟,果然,没过多久她儿子就跑出去投军了。
可雷大娘还是不肯离开,我就想着今晚进来再吓唬吓唬她,没准儿她就肯离开了,没想到……”
“你的委托人为何要赶他们出村子?”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想要在雷大娘家找什么祖传的宝贝吧?可我前几次过来闹腾时,也特意把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她家就是寻常农户,并未见有什么宝贝。”
“你跟委托人约定如何见面?”
“那人说,只要我这边成了事,就去渔阳县最大的酒楼门口,拿着这根银簪子大声叫卖,他就会来找我了。”
次日一早,里正带着四名村里壮汉,押解人犯孙彪去县衙。
蛋黄的伤势昨晚看起来似乎很严重,但是早晨起来后,只有皮毛上还残余一些干涸的血渍,伤口却是十分神奇地结痂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在脖子上。
孙启南决定继续赶路。
雷大娘千恩万谢送他们出门,还煮了十个鸡蛋,又烙了一沓香喷喷的葱油煎饼,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芝芝依旧坐在蛋黄背上,靳翼城走在后面,趁人不注意,悄悄从怀里取出个小竹筒,往空中喷出一些浅粉色的粉末,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散逸至空气中,他收好了竹筒,快步追上蛋黄。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迎面就来了一队骑手,孙启南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看向靳翼城,怕是来追杀他的。
却见为首的骑手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属下们来迟了,害主子遇险,还望主子恕罪!”
靳翼城目光淡淡一扫,道:“去找一辆马车过来。”
“是!”为首的骑士恭敬垂首应答,回头挥挥手,两名骑手立刻打马飞奔而去。
一刻钟后,一辆豪华马车被带回来了。
芝芝长这么大,唯一见过的就是山下村子里何老头家的驴车,以往师傅下山采买过冬的蔬菜时,就是他家的驴车帮忙运上来的。
眼前这么大,这么宽,这么漂亮的马车,如果坐在上面,肯定像神仙一样吧?
“去京城,一起走吧?”靳翼城看向孙启南和芝芝。
孙启南本心是真的不想跟他一起,这少年看起来就身份不凡,攀附权贵的确是向上爬的捷径,但是前两天追杀他的那些人,各个身手不凡,天知道后续的路上还会不会有下一波的截杀?
“大马车?芝芝可以坐大马车喽!我不是在做梦吧?嘻嘻!”芝芝欢蹦乱跳起来,蛋黄不安地甩了甩尾巴。
小主人有马车可以坐了,是不是就会嫌弃它了?
孙启南内心天人交战,搭乘便车固然是方便又快捷,但又怕路上有危险。
“南叔,你不是要赶考吗?赶考肯定是赶得越早越好啦!”见他犹豫,芝芝立刻劝道。
“芝芝说的对,赶考的确是宜早不宜迟。靳公子,多谢您的美意,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孙启南看着小姑娘眼神中满满的渴望,咬咬牙点头。
芝芝觉得这个哥哥怕是金子变的吧?身上金光环绕不说,就连姓也都是姓金呢,跟着他应该会有白馒头吃吧?
靳翼城:感觉小丫头又用看烤鸡腿的眼神在盯着他,难道是错觉?
豪华大马车上,靳翼城看着不停地在马车上跑来跑去,从一扇车窗到另一扇车窗身长脖子向外瞧的小丫头,很担心她会一不留神从窗子上钻出去摔了。
“哇呜!南叔,街道好宽,好平整,都不长草的,不像我们山上的石板路,缝隙里总会长很多小草!”
“南叔,那边有两个书生,背着跟你一样的箱笼,他们一定也是进京赶考的吧?”
“南叔……”
靳翼城听着小丫头一口一个南叔的喊,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舒坦,至于原因?
好吧,他就是觉得,小丫头分不清主次,明明是坐在他的马车上,却完全无视了他这个主人。
“小哥哥,那个大叔担子里挑着的黑呼呼滑溜溜的东西是什么?还在乱蹦呢!”大约是感应到了他灼灼的目光,芝芝终于想起他了。
“那是鲤鱼,你是道姑,不能吃荤腥儿的。”靳翼城耐着性子回答,心里更不舒坦了,孙启南就比他大个五、六岁,凭什么芝芝喊他南叔,却喊自己小哥哥?
“小哥哥,荤腥儿是什么?”芝芝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求知欲。
“荤腥儿就是肉食,出家人是不可以吃荤腥儿的。”靳翼城道。
“好吧,那芝芝不吃大鲤鱼了,以后只吃白馒头,又暄又软,嚼起来还甜甜的。”芝芝沮丧了小小的一下下,又眉飞色舞起来。
路过糕点铺子时,靳翼城便吩咐属下去买了新烤制的云香糕,小城池里的糕点,味道虽然比不过皇城,但是新出炉的有着浓浓的香甜味儿,用来哄小孩子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芝芝捧着一块云香糕,直接掰开分成三份儿,一份给靳翼城,一份给了孙启南,笑眯眯道:“芝芝分的可匀啦,大小都一样,我们一起吃吧!”
孙启南接过形状不规则的三分之一块云香糕,眼眶微红:最难得这样的赤子之心,他会牢牢记住今天这块云香糕,往后余生都要把芝芝当亲闺女疼。
靳翼城却是有些嫌弃,小丫头扒了半天车窗的小爪子,都没有洗过,他很想把这块乱糟糟的云香糕给扔掉,但却又鬼使神差地拿了块油纸包了,塞进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