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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王!丽丽,小心!”艮亚枝说:“丽丽,别怕!有我呢。”
“亚枝姐,我真的很害怕!”丽丽望着两支绿光不断地向自己这边靠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亚枝靠近。
艮亚技借着朦胧的月光,已经看清楚是一只体形彪悍的公狼。它早以嗅出了肖丽丽和艮亚枝俩人身上的气味,它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这里虽然离南京城有二三十里路,可是战争的硝烟并没放过这座原始森林。许多动物在日夜的枪炮声中,吓得逃离了家园,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由于战争,死尸到处都是,它们尝到人类肉体的美味。见到人,不再可怕。它们已经把人类作为猎杀的对象,在这之前,它们吃过死尸,也吃过没有死透的人。它们对活人的肉体更感兴趣。
此刻,公狼高昂着头,大声嗥叫,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两眼在黑暗中射出绿茵茵的光,在这黑暗的原始森林里,显得特别恐怖。它首先锁定了萧丽丽,因为她的动作使公狼把她圈在自己狩猎范围内。狼晚上的眼睛特别明亮,比白天明亮而犀利。这个世界,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界,都是弱肉强食。更何况狼的本性是凶残和血腥。见着美食不会轻易地放过,它尾随她们俩个,寻找猎杀的机会。因为它是狼王,有一呼百应的能力,所以,公狼气势很凶,并不畏惧艮亚枝和肖丽丽。
丽丽听说是狼,一下子差点吓瘫了。因为她天性就怕狗,狼是狗的大哥,比狗凶残狡猾何止十倍!此刻,她望了一下前面,两只绿光正向自己走了过来。她不由得摸了一下身上,幸好飞刀还在,没有被鬼子搜走。她把飞刀握在手中,平时她的飞镖是百发百中,在表演中,从未失手。可是,此刻却使不上力气。狼与其它动物不同,它耐打击,一支小小的飞镖即使打中它,它照样可以发动可怕的攻击。除非你把飞刀插进它的心脏。可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丽丽抖动得更厉害了。
艮亚枝见丽丽抖动的样子,知道她很害怕。看来今夜要杀掉这只狼,只有靠她一个人的力量了。她没法造择,记得自己在特战队地狱的考验中,不是杀狼,是抓鼠吃鼠,那个难受劲,至今叫她不忍回忆。老鼠虽小,可是却使艮亚枝不敢去抓,那肉乎乎毛茸茸的样子,今她胆寒。因为她从小就怕摸老鼠!后来她还是麻着胆抓到了老鼠,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至今也说不清。后来活吃老鼠就更难堪了,如果不吃,就完成不了训练,毕不了业。她没有退缩,生吃了老鼠。其实老鼠的肉挺好吃的。许多东西,没有接触之前,以为很可怕,其实并不可怕!因为你不了解。
艮亚枝习惯地去拔隐藏在靴子中的匕手,奇怪,匕手不见了。糟了,难道是被鬼子搜走了?这些日本猪!把自己防身用的东西也偷走了,怎么办?自己没有飞镖啊!狼越来越近了,她必须要制服这只凶恶的公狼,竟然敢挑战人类。今个儿不剥皮吃肉就算我艮亚枝没本事。
在朦胧的月色中,从树叶的逢隙中艮亚枝终于看清了这只狼是只黑色的公狼,体形庞大,足有一百多斤。像只小老虎似的。
她已经闻到了从黑狼王身上散发出来的腥骚气了。她在不断地想着对付这只黑公狼的办法。丽丽已经被狼吓得埋着头不敢看狼。
突然,艮亚枝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了制服公狼的办法了,于是,她突然向狼发起攻击,朝黑公狼扑了过去……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里钻了出来,照在树林里,给森林里增添了无限光明。尽管浓密的松树叶遮住了月亮的光华,但是,朦胧的光华还是透过松树叶子缝隙中漏了出来。
艮亚枝知道,萧丽丽今夜在这里仿佛成了摆设。她是城防司令南京市长肖山令的女儿,自己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她豁出去了,这座森林不知有多少只狼,如果这只公狼是狼王的话,它的嗥叫无异于一道狼群中的圣旨。一会儿,便会有无数只狼循声而来。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和丽丽就很危险了。
森林里静悄悄的,刚才公狼的那一声嗥叫,她听见了在森林深处有狼呼应了。她预感一种潜在的危险正悄悄地降临了。她必须尽快地制服眼前这只狼,不管它是否是狼王,必须除掉它!
月亮越来越明亮了。艮亚枝已经能看清公狼前面的两只长着粗重狼毛的黑爪子,一股从狼身上飘过来的骚味直钻亚枝的鼻孔。公狼似乎对亚枝不感兴趣,直接向肖丽丽身边走了过去。丽丽吓得大叫:“亚枝姐,我怕!它来了!”
“沉住气!”艮亚枝低声说,“丽丽,我抓住狼,你立刻用绳索套住它的脖子。”接着指不远处的一棵伞形大樟树,说,“套住狼,就把它吊在樟对上。”
“好!”丽丽终于看到了希望。
“呜!呜!……”
突然,公狼抬起头,厉声地叫唤了两声。立刻迎来了无数的狼在森林里狼呼应它。它就是狼王!它在呼唤它的子民前来助战。它发现了两个大猎物。
“不好!”艮亚枝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谋划。这是与狼王抢时间的战斗。艮亚枝突然跃起身来,像一只猛老虎似的冲向公狼,一下子抱住狼王前面的身体,狼王的两只毛茸茸的黑脚像一个人的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头顶住狼王的下腭,使狼王张不开嘴。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狼王紧紧地抱在怀中,使狼王不能动弹。狼王后面的两只脚悬在半空。尽管狼王费力挣扎,都没能挣脱她的怀抱。公狼没想到艮亚枝居然敢主动袭击自己。其实公狼早就发现了艮亚枝,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害怕自己,便放下亚枝而对丽丽进行攻击,没想到亚枝一上来就把自己往死整。公狼暴怒异常,一边没命地挣扎,一边发出凄惨的嗥叫,叫声在黑森林里,声音传得又远又悲悯。丽丽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根绳索,麻利地套住了公狼的脖子。艮亚枝一下子像长了几倍的力气,一百多斤的公狼她竟然一下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不一会,她便把公狼抱到了大樟树下,丽丽立刻腾空而起,带着绳索上了樟树,把绳索套在一根粗大的樟树分枝的横木上。丽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往地上一沉,公狼一下子吊在空中。狼王的脖子被绳索越勒越紧,凶猛的狼王已经没了杀气,只有可怜的挣扎。
丽丽把索子套在樟树的树叉上,打了一个死结。才一屁股坐在樟树底下,长长地松了口气。好一会才说:“亚枝姐,想不到在关键时刻你比男人的力气还大。今晚要不是你抱住了狼,我俩就真完了。我与大当家也没戏了。”丽丽笑着说:“亚枝姐,如果龙组长在这,肯定被你抢走了,我真不是你的对手。”
“丽丽,你也不错!”艮亚枝说:“你把大当家当狼王了。“
“这只狼王被我俩擒住了,哈哈哈!”丽丽开心地笑了。
“你喜欢狼王,给你!我好困!”艮亚枝感到疲倦极了,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躺在草地上。
亚枝姐,我好渴!渴死啦!”
“想喝水吗?”
“想想想死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喝水!”丽丽口中仿佛要冒烟。
突然,两只毛茸茸的狼脚搭在肖丽丽的两只肩膀上……
月亮如银,洒下的光辉通过浓密的树叶过滤照在树下面盖着一层枯枝败叶上,艮亚枝看到了骑在自己背上的是一只体形巨大的狼在月光下的狼影。它的两只前脚搭在她的肩膀上,头部几乎挨着自己的头发。狼的嘴是张开的,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伸出长长的狼舌,一股浓浓的狼腥味向她扑了过来。接着艮亚枝又发现在樟树下站着无数只狼,一齐望着吊在樟树上一动不动的狼王。发出了一声声的悲号。
萧丽丽完全被眼前群狼集会救狼王的情景惊呆了。完了,今夜有十条命也会被群狼撕碎。
艮亚枝一动不动,低声命令说:“快上树!”
“不!要死一起死!”萧丽丽听到这句话,感到很温暖。胆子又大了几分,人只要有不怕死的念头,恐惧也就没有了。
“听话!”艮亚枝命令似的说:“你快上去!不然就没机会了。”艮亚枝已经发现了有几只狼向丽丽移了过来,成包围之势向丽丽靠拢。
“亚技姐,你对我太好了!”萧丽丽感受到在这生死的关链时刻,亚枝想到的不是自己。这种精神使丽丽感动得直想哭。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师傅和义父肖山令才对自己这么好。
但是,丽丽并没有上树,而是死死地抓住吊狼王的绳子。此刻狼王吊在空中,不再挣扎,仿佛像死了似的。样子很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就是强存弱亡,刚才还是自己和亚枝很得意地看着狼王被自己和亚枝制服,没想到眨眼工夫,便倒转过来,狼群变成了强者。如果自己和亚枝预见狼来了,爬到树上去,一切又会改变。这时候,丽丽一下子悟出了中国的抗日必胜的道理来了。中国地大物博,人口远远超出小日本,正像今夜的狼群,只要齐心,狼群就会把自己和亚技撕得血淋淋的,然后吃得只剩下骨头。
萧丽丽没有上树。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握着手中的飞刀,能杀几只狼就杀几只。绝对不能在狼面前显示人类的怯弱。肖丽丽惊异狼王有如此强的号召力,几声嗥叫就把群狼召集在自己身边,可惜它已断气。今夜这只狼王是艮亚技和自己共同制服的。如果中国人像狼群这么团结,一呼百应,与鬼子战斗,鬼子必死无疑。
艮亚枝已经闻到了从狼嘴里吐出来的骚味。她清楚,此时她只要一反抗就要遭到群狼的攻击。自己和肖丽丽是无法战胜身边几十只狼的。狼群撕杀起来,是拼了命的,血腥而壮烈。狼是动物界最狡猾的动物。它有着与其它动物不可比的狡猾和残忍。此刻,狼并没咬她,只等她的反应了。狼是通人性的动物,它们知道,要想救它们的主人,唯一的办法是要艮亚枝和肖丽丽放了它们的主人。可惜艮亚枝不懂狼语,但是艮亚枝已感到自己身后这只狠的意图。
“丽丽,把狼王放了。”亚枝说。她决定妥协,看群狼的动静。再采取行动。
“它死了。”
“你把它放下来,一会儿,它会活过来的。狼和家狗一样,土心脏,挨着地,它又会活过来的。”
“狼王活过来,它要咬我们怎么办?狼王是很坏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了。”
“亚枝姐,我懂你的意思。”萧丽丽一边说,一边解脱了绑在树技上的绳索。“咚”的一声,狠王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