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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这种地方,气候特征非常明显,越是草地丰茂的地方,就越是靠近水源。而整个西域可能河流不如荆州那般众多交叉,但是西域大大小小的湖泊可是不少。正所谓,水是万物之源,人马牲畜都离不开水。
李存勖率领沙陀族人在西域已经连续奔波了三天了,终于找到了这处湖泊之地,早已经人困马乏,于是乎就在这里驻扎休息了。李存勖让仅剩下的六百多将士做好换岗防御,然后让族人中的妇女小孩在最内圈休息,准备在这里休整一夜再出发。
这里要说明一下,李存勖是率领全族人民进行迁徙的,并不是只有六百将士。这还包括整个族内的妇孺老幼,这些人加起来也有大几千了。然后还有许多牛马羊等战略物资,这也是游牧民族赖以生存所有家当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有带着全族迁徙,才可能保留火种,才可能活下来。若是只率领骑兵撤退,那剩下的族人绝对要被蜀国给灭族了,那么只剩下李存勖这几百人也活不了太久。至少,在李存勖心里,一直坚定的认为蜀国肯定会斩草除根,对沙陀族进行灭族的!
正是因为李存勖也是拖家带口,行军速度自然快不了多少,这才让戚继光率领的步卒可以追了上来。
“大王,蜀军追过来了……”沙陀军的斥候跑来报信,李存勖拖着已经瘫痪的一条腿,在湖泊边捧了一捧水,冲洗了一下面部,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先,然后再抬起头问道:“戚继光追过来了吗?他们到哪里了?”
李存勖这一抬头,整个面部也展现了出来,他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沧桑——这才短短几个月,就完全不见他当年继承沙陀王之位,手里还有一万多精锐时的意气风发了,看来这逃命生活确实不容易啊!
“回大王,距离此处不过七八里了,我们若是再不撤,可能就来不及了!”李存勖有些吃惊:“这支蜀军全是步卒,就靠着一双腿,为什么速度能这么快?他们都已经追了半个月了,难道这些人都是铁做的,不嫌累吗?”
不过,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他多想了,李存勖只能下令道:“传我命令,全部撤退!”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将牛羊辎重什么的,该扔就扔吧,我们没时间了!然后,让所有男人包括老人都拿上武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将多余的马匹都让给女人孩子们,让她们先走吧!”
李存勖说完之后,拖着一条腿来到战马旁边,大喊:“扶我上马,所有能动的沙陀勇士们,随我断后!”很快,在李存勖的命令下,沙陀族扔下了一大批的牛羊,再次开始撤退了。而李存勖自己则是率领所有男人们,留在后方,要亲自断后。
“戚将军,沙陀人开始撤退了,李存勖则率领军士留下来断后,我们是否要冲上去和他们杀一阵?”戚继光一直在奔跑赶路,现在额头上也是布满了细汗,他听完斥候的汇报后,淡然一笑:“不用,我们不用去和沙陀骑兵硬碰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到底还是骑兵呢,不是我们急行军数天的步卒可以正面对抗的!”
戚继光再次下令:“传我命令,所有将士可以减慢速度了,继续保持阵型包抄过去。记住,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紧紧追着李存勖,而不是去和他们硬碰硬。他们若是冲过来,我们就列阵防守;他们若是停下,我们就减慢速度;他们若是跑,我们就加快速度追!”
怎么说呢,戚继光深得游击战的精髓,他知道自己手下只是步卒,还是长途跋涉,体力基本上消耗殆尽的步卒,正面打起来,肯定不是骑兵的对手。所以,他就只采取‘敌退我进,敌驻我扰’的策略,主打一个骚扰,渐渐将李存勖赶到包围圈里面,等苏定方来收割就完事了!
就这样,李存勖本来就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要和蜀军拼命了,可他们断后的将士们列阵等了半天,不见蜀国军队过来。而斥候再次来报:“大王,蜀军行军的速度慢了下来,现在还在我们五里开外的地方呢,蜀军都是步卒,我们要不要趁机杀过去?”
李存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要,蜀军狡诈多端,断然不可能只有步卒的情况下就追击这么深的,肯定还有埋伏,我们千万不能上当大意!我们现在只剩下几百人了,根本赌不起!”
不得不说,李存勖在凉州被蜀国上了一课后,现在也是有所长进,变得谨慎起来了。不过呢,说实话,他这次确实谨慎过头了,蜀军后面还真没有埋伏。戚继光也是艺高人胆大,料定李存勖不敢主动出击,才敢率领几千步卒急行军贴着骑兵追击呢。
李存勖叹息了一声:“算了,我们还是别上了,再过十日左右,我们就能到达精绝了,哪里有父王之前的兄弟,之前通信来说,他们还有千余武装力量,可以接纳我们。我们现在还是以掩护族人撤退为主要目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和蜀军开战!”
“你,你,你们几个率领一百骑在这里继续虚张声势,吓唬一下蜀军,减缓他们追进的步伐,我先带着人去和我们大部队汇合。”李存勖下完新的命令之后,拔马就带人撤退。
而在他们刚撤大概一炷香时间内,戚继光这边的斥候就再次来报:“戚家军,李存勖撤了,估计是追他们的族人去了,湖边留下了大批牛羊辎重,还有一百多骑,估计是在吓唬我们!”
戚继光自信一笑:“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现在根本没胆回头和我们拼!再次传我命令,我们继续追击,湖边的牛羊辎重派部分人打扫战场即可,我们大军不要停留。特别是传令西北方的兄弟,他们一定要加快速度,马上就到包围圈里了,若是那边沙陀族有所防备,他们也要不计一切代价给我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