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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身为叱咤风云的一方诸侯,还是有一定魄力的,可他儿子刘琦却开始犹豫了:“父亲啊,他身边有李存孝、花荣,我想拦也拦不住啊。而且,我们真斗不过蜀国的,不如早早归顺,你我好好父子安享晚年罢了。”
“住口!你怎么一点血性都没有?你以为我们投降,就能安享晚年吗?那只是张富骗你的!你怎么能那么傻啊?我们若是投降,肯定会被安排去成都,远离荆州。然后不出几个月,你我二人就会被先后毒死,最后呢,张鲁肯定会再追赏一些可有可无的封号、官职!”
刘表人是老了,但这么多年宦海沉浮下来,他可不是傻子,一直坚信只要敢离开襄阳,他们父子绝对会被杀害!他有这样戒备心理其实没啥错,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可他这次真看错张鲁和张富了,张富在刚才甚至就已经打算让刘琦安稳渡过余生了……
就在刘琦犹豫之时,张富已经走出了刘表府内,成功和府外等候的李存孝汇合一处。张富立刻上了马车,低声道:“快走!”李存孝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也不多问,快速驾着马车向驿站驶去。
这时候,张富才松了口气,他刚才最怕的就是刘表府内埋伏了刀斧手,准备将他强行拿下,将这件事情做绝!看来刘表还是仁慈了一些。
事已至此,张富心里也全都明白了,这爷俩今天就是来演场戏给自己看呢!刘表若是有心投降,早就会让刘琦当说客向自己透露些许意思。张富在襄阳的两个月来,刘琦找他的次数确实不少,提及归顺意思的话语也不少。但都是刘琦自己的意见,他没有说过任何刘表的态度,永远就是那句话:“我定会劝父亲归顺。”
可劝两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而且据安道全所说,一个月前刘表就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行走,可以处理些政务了。刘琦肯定也是知道的,但一直没有选择通知张富,这里面可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现在这个问题张富也清楚了,刘表一直在等,等到蜀国各个战场的形势,来权衡利弊!
从时间上来推断,刘表刚恢复时候,正是魏、赵联军进攻蜀国之时,这个时候刘表应该是想作壁上观,看一看蜀国究竟能否撑住,若是撑不住,他干嘛投降呢?天下依旧大乱,最大的诸侯蜀国也被击败。刘表可能还觉得自己能折腾一番呢。
若是蜀军能够守住,再重创魏、赵联军一波。刘表肯定会投降的,原因也很简单,蜀国是真的强,两家联合进攻都奈不了蜀国分毫。他若是携带荆州投降,蜀国再有荆州之地,实力肯定是全天下头一名。
到时候,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刘表还能因为归顺有功,最起码还能让子孙后代混得爵位官职,也算不枉自己一生拼搏。说白了,刘表就是想根据雍州战场上的情况,来估算蜀国是否值得他归顺。
可包括刘表在内的谁都没有想到,战场竟然发生了第三种情况:雍州战场蜀国劣势,但南阳战场蜀国可是全面优势,节节打退魏军不说,还攻克不少城池!
正是这种突发情况,让刘表不得不重新考虑归顺一事。所以,才有了今天刘表所提出的“折中建议”:我可以归顺,但我们世代要留守在荆州,潜台词呢就是你休想把我骗到成都!至于提出孙子辈的娃娃亲,也是为自己家族再争取一些利益。
刘表想得倒是挺好,若是他的计划能成。他就相当于一个世代在封地的异姓王咯,而且还是和未来蜀国皇上张齐联姻。可张富是过来人,深知这样的弊端,非常不利于中央集权,有可能会演化为东汉末年的景象。他的目标是一统天下,肯定不会放任这种现象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刘表完全错误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他没有任何可以谈条件的资本!若是此时孙策、刘备等人来谈说可以归顺,要做异姓王。张富多半会同意——最起码先稳住这些强敌,到最后再慢慢收拾嘛。
可是刘表只有大半个郡,亲儿子都背叛他自己称帝了,确实没有什么谈资。可能他在赌张富没有在荆州的立足之地,只能暂且依靠他才敢这样去谈的吧。殊不知,就在几个时辰后,蜀军就要拿下新野了。到时候,甚至蜀军在荆州的地盘比他刘表还要大了。
李存孝带着张富一路回到驿站,张富立刻召来众人说道:“方才我已经于刘表彻底撕破脸面了,这老东西不识抬举!襄阳已经不便久留,我们快撤。”众人一听这句话,也不敢犹豫,直接去备马撤退。
张富一行五人,来到襄阳北门时,这里当守的正是和蜀军有一定渊源的文聘!文聘见到张富他们全部在此,心里也有些疑惑,上前道:“太子这是准备走了嘛?”张富听到此话,也知道刘表的消息没有传到这里。镇定说道:“是啊,我在襄阳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军中无人,还需要我前去照看一下。”
文聘虽然是武将,但他还是比较心细的,已经发现有些蹊跷,按理来说,张富他们正常离去,刘琦肯定会来相送的。可面前的张富几人神色慌张,倒不像是正常离开。文聘来到张富马匹前,悄声问道:“太子是突然决定要离去的吧?我主公并不知情?”
张富心里有些惊讶,眼神开始看向文聘身后的军队,这附近总共只有不到百人。若是真拼杀起来,有李存孝、花荣、再加上一个燕青,闯出去并不难。
但他不想和文聘撕破脸面,于是选择了坦诚:“是啊,不瞒文将军说,方才我和刘荆州起了一些争执,刘荆州很可能一气之下就派人追杀我等了。所以我不敢在襄阳久留,只能先行回到军中,以保得性命!你我也算一起并肩作战过,我确实不想和你刀剑相向,还请文将军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