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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很自豪么?用毒大师?”江凝气极反笑。
弟子的头摇如拨浪鼓,“没有,没有。小人身无长技,这毒的用法也都是临时学来的!”
韩绍荣突然道:“我金鳞阁竟然出此败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话一出口,曾世元随即奔到香案边,长剑在鞘,以剑作棍直点江凝的后脑。江凝未曾料到金鳞阁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发难,可她的功夫远高于曾世元。这剑虽然角度刁钻,江凝拧身撤步,还是惊险避过。
然而曾世元剑路不变,在江凝闪开之后直点中弟子的脸侧,将他的下颚捣了个粉碎。弟子剧痛交加,唾液横流,眼一翻昏了过去。
江凝惊怒不定,“你这是灭口!”
韩绍荣眉毛一皱,斥道:“世元,我只让你拿住他,你下手也太狠了。”
曾世元惶恐拜倒,“小人知错了,请护法责罚。”
“之后你自领十下脊杖吧,这个月的例钱也免了。”韩绍荣摆手道。
“多谢护法容赦。”曾世元再拜。
韩绍荣向各派行了个大礼,歉然道:“我金鳞阁御下无方,门下弟子使这下三滥的手段,伤害了各位江湖同道的情谊,韩绍荣难辞其咎。来人,把侯经勇也给我拿了。”
侯经勇灰头土脸地刚刚爬回场下,便被金鳞阁一众弟子包围捉拿。
韩绍荣又道:“此事刘绮也脱不了干系,她和侯经勇早有勾结,在下先前略有耳闻,只当是正常的郎情妾意,却没想到二人为了比武胜负的虚名,竟会丧心病狂至此。”
杨凌冷笑道:“韩护法是想说下毒只是你派参战二人和点香弟子的私自谋划,并没有受你的指示,对吗?”
“在下确实不知。”韩绍荣姿态低微,“否则在下方才为何表现得那般盛气凌人,若是真是在下一手安排,事情败露了,不正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杨师兄和唐师兄,这样如何,我派的两场比武均认定为输,胜者是如霜会和盈雪门。两位还请给在下个薄面。”
杨凌审视着韩绍荣,好一会儿,忽然笑道:“比武切磋本来目的是博览众家所长、发掘己方短缺。不想和金鳞阁两位高徒的比试,武功上没有什么较量,倒是让我们这些不谙世事、自我陶醉的门派,学到了点江湖险恶。如霜会受教了。”
唐玉辉道:“金鳞阁的做法令人不齿,虽然孟澄没有吃什么亏,在下却不像如霜会这般宽宏大量。”
韩绍荣谦卑道:“唐师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小弟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唐玉辉立即开口道:“我派俞正阳之前和韩护法有些误会,如果韩护法既往不咎,我可以当今日下毒之事没有发生。”
韩绍荣笑靥如春:“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前在下过于小题大做了,在这给俞师弟赔个罪。也请诸位一同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我们两派冰释前嫌。”
“如此甚好。”唐玉辉满意道,“还剩一场,继续比?”
江凝见两派都不追究,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咬着不放,面色不予道:“黄云宗没有什么理由不比。”
“继续继续。”韩绍荣豪爽一笑,拉着众人落座,“压轴的两位快快上场。”待祝锦鹏和俞正阳入场,他又道,“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大家都不要再提了。时辰尚早,两位又都是各自门派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场比武就不设时限,两位有什么绝学尽情施展,让咱们饱饱眼福。”
江凝等人都巴不得不再点香计时,韩绍荣这话正合心意,便纷纷同意。
俞正阳苦着脸道:“祝师兄,你可得手下留情,别打我脸。”
祝锦鹏双掌一错,“俞师弟,谁强谁弱还不知道呢,别先丧了自己的士气。”
俞正阳毫无斗志,心不在焉地提着刀,“你都是门派长老了,祝师兄。唉,金鳞阁那个姓宗的老头儿,比你强一点点,对吧?比我呢,要强万点点。这样算来,你比我要强九千九百九十九点。这还打什么劲儿。”
祝锦鹏还没说话,只听人群中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黄云宗以大欺小,算什么正人君子。”
江凝厉声道:“什么人,出来说话!”
“出来就出来。”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一个翻滚落入场中。正值隆冬时节,这人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短打,胸前敞着口,露出里面黝黑坚实的肌肉和纵横交错的疤痕。他的头发只用根枯草绑在脑后,脸上皮肤干燥粗糙、胡子拉碴,只有那双闪着精芒的眼睛,才保留着他仅存的英俊。
“谢长泉。”祝锦鹏认出了他。
江凝眉头一皱,“你不在龙荒谷好好呆着,跑来这凑什么热闹?”
谢长泉嘎嘎笑道:“这你就说对了,只要有热闹的地方,小爷从不缺席。”他肩膀一扛祝锦鹏,“去去,让开点,我和他打。”说着已经擎刀在手。
他没有刀鞘,方才这把刀只是用条牛皮绳缠在腰间,如今拿在手里,却见刀身光亮如水、纤尘不染,和他不修边幅的外表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除了黄云宗的几人,众人都不认识龙荒谷,更未曾见过谢长泉,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江凝驱赶道:“去去,添什么乱。对局的人选早就抽签定好了,为什么你说打就让你打?”
谢长泉不理他,只是问祝锦鹏:“要是我没记错,你都三十了吧?”
祝锦鹏黑着脸,“虚岁二十九。”
“老家伙,不害臊。”谢长泉道,又转向俞正阳,“小兄弟看着嫩,有十五吗?”
俞正阳还处在茫然之中,老实答道:“已过了十六生日了。”
“呸,老祝你这还能厚着脸皮出手?顶人家两个了大了。”谢长泉三两下把祝锦鹏推出场外,对俞正阳一抱拳,“我十七岁半,比你虚长一点,勉强也算同龄人。”
“什么?你?”俞正阳怀疑自己的耳朵,“十七岁?”
谢长泉扯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正是。在下谢长泉,师从龙荒谷刀魁吕丰,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