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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酒精慢慢退去,身体变得轻松,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再无睡意。
他想,即使不追究杨静玉的法律责任,公司财务怎么办?财务是件繁琐的事,他不可能全权负责。交给谁?他在心里过滤几遍所有财务科长,和几个主办会计,似乎没有一个合适人选,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果杨静玉能这么干,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这么干,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他相信杨静玉的日子也不好过,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担惊受怕不说,良心的谴责将终身陪伴。
现在他认为,不能相信一个根红苗正的人不会犯错,而要用法律手段和规章制度约束他不敢犯错,这样大家都能高枕无忧。这跟一个人的道德品质有关,也无关。
因为口干,他下楼去厨房找水喝。看到桌上的蜂蜜瓶,想起昨晚蓝薏婷为他搅拌蜂蜜水的娴熟、认真。想到她也是会计出身,到他们家二年多,很受他们家人信任,如果让她去公司……他放下杯子,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陷入沉思。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一定是爱情,而是亲情或亲人般的信任,让他有安全感。再说她住在他家,还有她的傻儿子,能不能也是安全的保证?
早晨,他没上班。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无法安心做其它工作。
深思熟虑后,他跟母亲商量。因为蓝薏婷主要侍奉母亲,必须要母亲同意。他将财务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母亲,说明想请蓝薏婷临时去公司帮忙的想法。
在王秀凤心里,一点不把蓝薏婷当外人。但蓝薏婷能不能胜任,是她担心的。她无法把家政嫂和高级白领划等号。鲍霆语说,没事,她本来就是会计出身,我会请人教她,只要她帮我管好大笔资金进出就行。
蓝薏婷怎么也想不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不是从家政嫂变为老太太的特护,而是成为高级白领,是那么大集团公司的高级白领。其中省去了多少级台阶她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她也不知道,但她想干。在工厂她做过会计科长,也曾管理那么大企业的帐目,没发生什么差错。她想只要她多学习,一定可以干好。真可谓,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鲍霆语还说,他会给她相应的岗位报酬。老太太还要求他住在她们家,晚上有时间,还可以读书给她听。
虽然老太太很喜欢蓝薏婷,和她住在一起,心里踏实,也怕她去公司工作,就再难看见她。更重要的是,她要把她锁在身边,公司的资金就多一重保障。这不是信任不信任,而是一种本能。也是鲍霆语的意思。
听说明天蓝薏婷要去公司上班,鲍雨菲赶来道贺。正好蓝薏婷在选明天穿的衣服,让鲍雨菲参考。试了几套,鲍雨菲都觉得不合适。她要蓝薏婷跟她上街。
首先,进美容美发厅,全套美容护肤,再是头发烫染剪,按鲍雨菲的要求,根据蓝薏婷的脸型,弄成白领们那种干净利落式的发型,化点淡妆,又去时装店买了套2000多元的时尚套装。
回家已是晚上,王秀凤傻傻地看着蓝薏婷,半天没眨眼地惊愕。鲍霆语很满意地点点头。作为领导,要有镇摄的气场。这套装束,多少弥补一些她的不自信,使她看起来有点神秘。要的就是这效果。余嫂两手一拍,由衷地称赞道,好美啊,换了个人似的。
睡觉前,蓝薏婷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迫想要分享。略一思忖,她把电话打给沈蜜。
电话响了很久,沈蜜才接电话。声音中有控制不住的气喘吁吁。
蓝薏婷怀疑地问:“睡了?”
沈蜜说:“没有。“
没有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本来蓝薏婷想这么说。但蓝薏婷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是自己的电话打断了别人的好事。于是调侃道:“没事吧,是不是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姐姐,”沈蜜打断她。
“好,不说。告诉你,我明天去鲍霆语的公司上班。其它的,见面再聊,再见。”
“再见。”
沈蜜似乎也无心多聊,没有多问就也说了再见。可她声音刚落,还没挂断,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问:什么事?
童凯?蓝薏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二个合伙人怎么成了情人?过去她一点没看出来。童凯不是说要娶她做老婆的吗?俗话说得好,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啊。
虽然她从没想过做童凯的老婆,但童凯移情别恋,她还是很伤心。
第二天早晨,鲍霆语让她坐他的车一同去公司。
因为鲍雨菲帮她化妆,稍迟了些。刚走到门口,遇上也准备上班的焦虹。焦虹拉着蓝薏婷左看看,右看看,惊呼:“这是你吗?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上班。”蓝薏婷沉着地回答。今天她的装扮丝毫不差焦虹,给了她自信。自信的人沉着,冷静。
焦虹狐疑地看着她,心想,她不就在这儿上班吗?还要去哪儿?
正想问,鲍霆语的司机进来,毕恭毕敬地对蓝薏婷说:“蓝小姐,董事长在等你。”然后做请的姿势。
蓝薏婷迈着有节奏的步子,下台阶,上了门口的奔驰车,扬长而去。
焦虹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又不相信。怎么会呢?她摇摇头,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又想,假如是真的呢?她立即打电话给贾俊理说,如果今天有新人去公司上班,什么岗位让他弄清楚。
首先,蓝薏婷跟鲍霆语进了他的办公室。因为一进公司,她就心虚地垂着眼睛,现在才敢抬起来好奇地打量着这里。比她想像中小,没有电视上常看到的老总办公室豪华、整洁,到真象一间办公场所,桌上堆放着图纸、卷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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