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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鲍霆语打电话叫蓝薏婷去他办公室,兴奋地告诉她,魏巍看上了雨菲。是吗?太棒了。蓝薏婷惊呼,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鲍雨菲的个人问题一天不解决,她认为都跟她有关系,她很自责。
鲍霆语问:“你认为小伙子怎么样?”
“挺好的,很不错。”
“那雨菲的反应呢?”
“他们走时,我看雨菲脸上,是意犹未尽的兴奋。两人一直在聊。”
“聊什么呢?”
“不知道,他们说的英文。但看得出来,很开心。”
“是吧。刚才魏行长告诉我魏巍看上了雨菲,我真是激动。就看雨菲的了。”
“是呀,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你告诉魏行长,叫魏巍不要急,先以工作关系好好相处,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要鲁莽,不要过早亲昵。”
“这……我怎么好跟魏行长说这些,还是你跟魏巍说吧。听说明天魏巍要来找你,你给点业务给他做,创造机会让他们接触。”
“好吧。”
回到办公室,蓝薏婷一身轻松地打量着正低头工作的鲍雨菲。笔直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背后,白晢的小脸上,略饰粉黛,透着单纯、文静的气质,一袭棉麻长裙,勾勒着身体曲线,恰好表现出青春的生机。
这么好的女孩,怎么会愁嫁呢?她在心里想,何况还有那么好的身世背景。可能就因为身世背景,公司的小伙子都垂涎三尺,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即使有,也会被人当作笑柄。听吕跃跃曾偶然提起过这类的笑话。如果,她真嫁了龙啸,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现在就看魏巍的了,她想。小伙子受外国教育良久,颇有绅士风度,给他一些提醒,一定能做好的,她相信。
第二天上午,王秀凤打电话叫蓝薏婷晚上去吃饭。蓝薏婷知道老人想她也不敢说,像她一样。现在警报解除,立即发出了邀请。
可是,鲍霆语的心里,并没她们那么轻松。几天前,贾俊理打电话要见他,他一直称工作忙,拖着没去。他要了解清楚他跟蓝薏婷的关系、意图,才能正面交锋。
他在心里抱怨,怎么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一个问题等着他,没完没了。又一想,不知从哪儿看过,说人生的过程,就是解决问题的过程。没有问题了,就该终结了。想想也是,他笑着自嘲,问题是你生命的延续。
那天下班前,蓝薏婷拿一份文件要他签字,他顺便问:“晚上可在家,我去你家。”“在,那就到我家吃饭吧?”蓝薏婷记得他曾说喜欢吃她烧的菜。他也毫不客气地答应:“好啊,下班我们一道走。”蓝薏婷说:“我还要去超市买菜。”“行,有车子方便。”他说。
一路上,蓝薏婷了解他的口味,问他喜欢的菜。虽然他说不讲究,什么都吃。还是回忆起那天,他爱吃的几个菜,和清淡的口味。长期在外应酬,大荤吃太多,太素又不好吃,口味都刁得很。但蓝薏婷的手艺,他很期待。
很快,四菜一汤端上桌。他觉得没跟龙啸玩一会,就吃饭了。
蓝薏婷知道,他不是想来吃饭才来的,一定有话要说。所以,先舀汤让他喝,自己帮沈龙啸尽快吃完后,两人才边斟边饮边吃边聊。
几杯酒过后,蓝薏婷不想让鲍霆语斟词酌句的为难,自己像拧开的自来水龙头一样缓缓道来。从怎么认识童凯,到失去丈夫后的困窘,从公司听说丈夫的真正死因,到自己想报仇的发泄。从四处寻找工作的无望,到做家政嫂的无奈,到无意中遇上他后处心积虑地想打进来,搅乱他们的生活,又被他们关怀备至,特别是老太太的信任打动。后来像一家人一样生活,让她忘了自己的初衷,直到遇上贾俊理认出她后的威胁,事无巨细,只要想起来的,都一一说明。只有与焦阳的暧昧关系没说,只说合伙办公司。因为她认为这跟她和他相关的事,没有一丁点关系。
鲍霆语认真、耐心地听着,没插一句话,只偶尔点点头,或表示惊诧的表情。
“对不起鲍总,这都怪我,是我把你拽进了烂泥潭。”蓝薏婷歉疚地低着头,一副听从发落的样子。
听她说完,鲍霆语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整理一下思绪,很平静地说:“没事,这不怪你。”
蓝薏婷诧异地看着他,她已做好被埋怨的心理准备。听他这样说,她反而懵了。
“逝者已逝,我们就不说他们的对与错了,”鲍霆语大度地说,“你我都是一样的无辜,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也是有缘人对吧?”蓝薏婷点头同意。“其它不说,现在我们谈谈怎么应付贾俊理和虹鑫公司。”
蓝薏婷回忆:“上次贾俊理跟我说,希望我们公司能兼并虹鑫公司。”
“他个人没提任何条件吗?”
“没有。他说作为虹鑫总经理,公司变成这样,他有责任,是他怂恿公司跟我们抢那块地的。而且那块地,对于我们公司价值更大。”
“是的,二期工程已成品牌,三期四期不需要多少营销手段,也能卖得好。但他们拿去,价格又高,不容易的。”
“那现在……我们……”蓝薏婷试探着。
“我们不可能再要。”鲍霆语果断地说,“首先,我们公司已另有开发,没有资金兼并虹鑫。那块地的价格太高,根据现在市场行情,很难赚钱。再说,我不想和他们公司的人成为合伙人。让他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胁迫,心里很不舒服,就不容易作出正确的判断。做生意,一定要平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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