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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能一眼把人看穿。”
“不错。所以他可以在谈投资时培养一批爱赌之人，在爱赌之人中寻找合作伙伴，一举两得。”
“这也太损了点吧。”
“也可能是一代枭雄。反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焦阳又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陷入沉思。这时浓密的烟雾，呛得二位女士情不自禁地咳嗽起来，并立即抗议。
看到焦阳苦恼的样子，蓝薏婷关心地问：“怎么了？”
焦阳深叹一口气，不知如何说。鲍霆语帮他解释：“焦总正为，是不是投资唐信义的商业大厦苦恼。”
蓝薏婷的脸上立即抽搐了一下。她想，上次交谈，她就一直提醒他慎重，看来他没听进去。现在当着鲍霆语的面，她又不能说他曾经骗了公司五佰万跑到国外。这种人，能合作吗？
见他一直苦恼地抽着烟，鲍霆语知道他不想放弃，很矛盾。于是说：“下个星期，听说他老婆和总部要来人考查，到时，你可以跟他们接触接触。”
听鲍霆语这么说，焦阳松开眉头，一脸期盼地问：“真的？下个星期？”
“我是这么听说的，不知准不准确。”
“好，好。我了解清楚了，再来请教二位。”
果然在周三，焦阳被通知去参加总公司招集的意向投资人见面会，见到了总公司的董事长、唐信义夫人王文佩。
王文佩精明能干、从容淡定的样子，给他印象不错。加上介绍公司的资料，以及商业大厦的三维效果图，看得人心驰神往。
回到家里，他兴致勃勃地跟梅瑰分享心得。梅瑰问：“你看准了，决定投了？”“当然，当然要投，不会错的。”焦阳自信满满地答。“不再和薏婷、鲍总他们商量商量？”梅瑰又问。焦阳立即定住神，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如梦方醒，恢复正常思维。
一个项目，论证来论证去，不是投就是不投。投有投的道理，不投有不投的理由。如果仅凭直觉决定，有成功的例子，也有失败的例子。管它呢，搏这一回。他狠狠心。他相信自己今天所见所闻的切实可行。
但这些消息，鲍霆语怎么都会事先知道，难道他也已涉足？或者十分关注？听蓝薏婷说过，他们公司有收集信息的人，所以他们判断的准确性很高。看来自己等公司做大了，也需要这样的人提供参考指数。
下一个决心，做一个决定，如释重负地全身心地轻松。多少个日夜的纠结、矛盾、痛苦、迷茫，都随风而去。
晚上，焦阳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和梅瑰对斟对饮，喝几杯后，早早就睡了。
约在晚上11点钟，唐信义打电话找他，说夫人王文佩想见他。焦阳受宠若惊地一跃而起，正好是酒精退去后的清醒。他知道这么晚找他去，是想了解他这个人和公司实力，选出合试的投资对象。
果然，在介绍、寒暄、坐定后，王文佩直奔主题。“刚才我听了信义对你和你公司的介绍，知道你是一位有实力、有能力的成功人士。我想听你说说你想投资的理由和期望。”
对一项投资的期望，能说得具体的，一定思考得周全，也是他投资的信心。表述能力是一个人的实力展现，从而判断这个人的个性和为人。
作为机关职员出身的焦阳，曾长期至身扯皮、推诿的事态中，还能至身事外，靠的就是嘴皮子功夫，也是一种常态。所以他的表述，从对该公司实力的敬佩，到这项目大好前景的展望，再到董事长夫妇平易近人的个人魅力，无不说得恰到好处。说得王文佩一直吟笑点头。
话音一落，王文佩立即夸赞：“很好，说得很好。来，先抽支烟。”说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丢递一支给焦阳，自己叼上一支。唐信义马上上前替她打火。她边点烟边对身边的一位女士说：“给焦总上点水。”
一直坐在暗处的一位女士，上前给焦阳续水，焦阳这才看清是杨总杨静玉，忙站起来客套：“自己来，自己来。谢谢，谢谢。”
虽然他知道唐信义的夫人在马来西亚。但心里一直认为杨静玉就是唐信义的夫人。几次见面，她都在。而且两人发出的磁场和波段，都在一个频道上的默契，很像夫唱妇随，珠联璧合，他很羡慕。今天见她坐在王文佩的阴影里，一脸的憋屈，又强装平静的小脸，让人同情，又让人心里多了一些不快。
生活中，有浪漫的邂逅，有左拥右抱的故事，都是添色彩的乐趣。但在生意场上，正常的生活中，都应该有规有矩，才让人踏实。每个人都不想做真正老实本分的人，都信任老实本分的人，都知道孰轻孰重，都不愿意承担孰是孰非，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分的躁动，引你怀想歧路上的故事，懊恼不能做的冲动。
因为时间不早，抽了二支烟，闲聊几句，焦阳就和他们夫妇告辞。这时，杨静玉也起身告辞。
出来焦阳才知道，这里是新开张的五星级酒店，杨静玉说刚才是他们公司临时办公的地方，隔壁是老板夫妇下榻的房间。
说到老板夫妇，杨静玉语气里透着酸腐。焦阳能听出来，同时也觉得，没必要跟他说这些。心想，也许就是吐吐口，顺顺气吧。
他随口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夫人……”此言一出，他突然觉得这么说很伤人，忙改口：“哦，对不起。”“没关系，”杨静玉不以为然地说，却是一副黯然惆怅的样子。
今天，让她看清了自己，自己的位置，是那样灵活多变，无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记得昨天，她还是杨总，许多不知情的人还叫她夫人。今天，她就是杨会计，是躲在王文佩身后的替补。以后，人们都会知道她的身份，说白了就是小三。真正的小三，不用做事，只需吃喝玩乐，最后还会得一笔钱。她不但要做事，为他的事业出谋划策，还要亲力亲为，四处劳碌奔忙。结果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今天她总算看清楚，想明白了现实。
到了地下车库，杨静玉一直跟在焦阳身边。焦阳只好问：“杨总住哪儿？我送你？”因为知道她开车，而且看见她那辆红色小车，就停在他车的左前方，她却没有走过去的意思。
杨静玉深叹一口气，问：“焦总可以陪我喝杯酒吗？”焦阳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他有一个好习惯，从不熬夜，生物钟也在提醒他，该睡觉的疲倦，但又不好得罪杨静玉。心想，如果自己决定投资，对方内部有自己的朋友，了解信息方面，会方便很多。于是，嘴里说着行，手已揽起她的腰，一副奉陪到底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