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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人拼命指责你爱的人时,你会拼命反驳。因为你认为你了解他。当你无意中听说一段与你无关,跟他相关的事时,你会深思,会怀疑。
今天看到焦虹气冲冲的样子,没有对她发作,一定是找鲍霆语理论,蓝薏婷想。所以把她拦下来,尽可能的化解她的气愤。没想到是这样一桩事。以前也听焦虹说过,但她认为都是她一面之辞,没有证据,没有说服力。今天焦阳和杨静玉的语音再现,证明焦虹说的不错。难道真的是焦阳、鲍霆语、杨静玉合谋害了他们,还逍遥法外?蓝薏婷不敢想。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常常想起焦虹,很同情她。看到现在的她,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和她一样的绝症,一样的命悬一线,过了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或明日屈指可数的日子。只是现在的她,拼过来了。医生说,她已无大碍,她自己也几乎忘了自己有病。而焦虹是不是有她幸运?
谁都希望身边所有的人健健康康。听说谁得了病,生命进入倒计时,即使是你的敌人,你也会一样的难受,一种对生命的无奈、无常和惧怕,不知道哪天就点到了自己的忧心。
蓝薏婷到饭店的时候,鲍霆语正跟焦阳讨论什么。他们俩只礼节性地对她点点头,算是招呼,都没时间问她怎么才到?
静静地听一会,她才知道焦阳听来的消息,说方市长因为时代商贸城的失误,调离了本市,新分管的市长还没确定。这可不是好消息,很多优惠政策都是方市长的口头承诺,他走了,也就没有了。鲍霆语打电话问关潜,得到同样的回答,他陷入痛苦地沉思中。
这时服务员进来小心地问:“请问人到齐了吗?可以点菜了吗?”
蓝薏婷马上站起来,跟着她去点菜。这本是她的工作,她也糊涂了。
等重新坐下来,她听到鲍霆语说:“必须停工,我没有那么多钱垫付。现在是年底,工人们的工资,材料费等都要支付,大家都辛苦了一年,就等着这点钱回家过年呢。”
焦阳说:“你不能停,也不能找市领导理论。”
“为什么?”鲍霆语不解地问。
“对时代商贸城的失误,市里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一停工,就会有更多的人闹。你稳住一方,埋头做你的事,那些领导们会心里有数的,以后有什么事就好办多了。”
“可是,我资金支撑不了多久。”
“不就是要钱嘛。”
“你有钱借我?”
焦阳诡秘地一笑:“我不是银行家,我是投资商。”
鲍霆语一怔,“你要投资?”
“可以啊,后面怎么跟市里打交道,由我出面操作,这个我是内行。”焦阳用眼瞟一眼蓝薏婷,意思是你知道的。
如果是平时,蓝薏婷理解后一定会咐和一句,可今天,她看焦阳的眼光就带着刺,心里也很反感他的自作聪明,乘火打劫。如果真是朋友,我们公司有困难,你怎么不能借钱给我们?何况那里还有我的钱。看来是要跟他清算清楚,支持公司。
鲍霆语轻轻叹一口气,心情不爽地深思着。对焦阳的表现,站在朋友立场,有点不地道,站在商人立场,无可厚非。要不要他的钱,你自己拿主意,他又不能硬塞给你。但他的心情真是不爽。有人要分你的羹,谁会心甘情愿?
焦阳的眼睛在他们夫妻脸上巡视几个来回,见没有支持的表情,忙解释说:“如果你们不想我投资,我也可以借钱给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后面,市里是没有钱给你们的。他们只有土地。置换土地有哪些潜规则,哪些门道,哪里的土地有潜力,还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他们给你。必须说服哪些人,以及他们运作的技巧等等,许多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而我,已运作多年,所以才敢毛遂自荐。”他以退为进,说得也真诚,实在。
鲍霆语心里也明白他句句是实,也知道如果凭自己的能力、财力,很难坚持,即使借钱坚持,不能很快处理置换的土地,或者根本不知道怎么运作,公司就会毁于一旦。他喃喃地说:“让我想一想,想一想,有点突然。”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想答应他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蓝薏婷一直在一旁冷眼观望,一言不发。这时,已胸有成竹的焦阳扭过头笑着说:“蓝总的表情告诉我们,今天受了什么打击。可以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你?”他以为蓝薏婷也在怪他乘虚而入,想渗入他们公司而不快。
蓝薏婷完全明白他所指,不客气地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句带刺的回敬,让焦阳很诧异。一向在他和丈夫之间,蓝薏婷都是不偏不倚,今天明显带着敌对情绪,焦阳没能理解。但还是自嘲地笑着说:“小人和君子有时也是朋友,他们可以各负其责,共渡难关。这就是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虽然不能说这是真理,但绝对是现实。可带着情绪的女人才不管这些,她正要反驳,鲍霆语突然提高声调说:“明天,我会让作业部和财务部拟好数字,我们再商量。”焦阳认同地点点头。鲍霆语马上又说:“薏婷,催一下菜,要一瓶红酒,我好饿。”
如果平时,鲍霆语说饿,蓝薏婷会忙不迭失地去催服务员上菜。可今天,被堵回来的话噎着了似的,她不但坐着没动,还瞪眼看着他,一副挑衅的神情。
这下鲍霆语糊涂了。本来他看她对焦阳有所指,想化解,现在同样也指向他,为什么?违反常规的举动,总有她的理由。他跟焦阳交换一下眼色,焦阳也耸耸肩,表示不知所以然。但很机灵地站起身问:“二位今天想喝什么牌子的酒,我请客。”
焦阳话音未落,蓝薏婷霍地站起来,气哼哼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就径自走了。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蓝薏婷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上窜。如果继续待下去,不知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举动。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感到虚伪和恶心,一种被背叛的欺骗,压得她吐不过气来的抑郁,即将爆发。
出了饭店,晚风一吹,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迅速剔除心头的阴霾,她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羞愧,又为被两人欺骗而耿耿于怀的纠结。
刚上车,鲍霆语的电话就打过来,问她怎么样?她忙说没事,只是心情有点不好。这时,她看到鲍霆语站在饭店门口,边打电话边四下张望。她说,你饿了,快回去吃饭吧,我没事。代我向焦总致歉,得罪了。
听她这么说,语气也平静许多,鲍霆语放心了些,他嘱咐:“路上小心,回到家给我发一个信息,一会我就回去。”
但蓝薏婷并没有直接回家。她把车开到江边广场,想整理一下思路,再决定怎么办。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跟鲍霆语离婚,跟焦阳绝交。那么,又为什么要那么气愤,对他们那么搪突?既然离不开他们,又为什么要激怒他们?其实他们对她都很不错。丈夫绝对护她,朋友绝对挺她,都是她的依靠,何必为两个该死的人怪罪他们。如果他们真有问题,法律早就法办了。
这样想着,她长长嘘一口气。其实她潜意识里,真害怕他们会有什么事攥在焦虹手里,对他们不利,她又说不出来的焦虑。
那么,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们录音笔的事,表示焦虹仍在收集证据,想做文章。只要把录音笔交给鲍霆语就行了,他会处理。她拿着,又何必自寻烦恼?可如果真是他们中的一个所为怎么办?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打一个寒颤。虽然他们都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虽然那两人也都该死,但如果真是他们所为,她要怎么面对?将他们绳之以法?不可能。熟视无睹?又怎么面对龙啸,面对自己的良心?虽然现在,龙啸和自己的生活比过去好无数倍,都得益于这两位男人。可一个做事一人担,他们该死,有法律制裁,你们无权替法律行事啊!如果他们知道她掌握了证据,会不会对她怎么样?或者对她儿子怎么样?常在电视电影中看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旦事情败露,就露出狰狞的面目疯狂报复。那我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这是一个无解的思虑,一个剪不断,理还乱,永远也解不开的纠结。
很晚她才回到家。鲍霆语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想问又不敢问。他知道她一定没吃晚饭,先递给她一杯牛奶,又递给她一条毛巾,他已看到她满脸泪痕。
蓝薏婷看也不看他,接过牛奶一饮而尽,接过毛巾用力擦把脸,赌气地僵坐在沙发上,等待鲍霆语的质询。
可鲍霆语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讨好地问:“泡个热水澡好不好?我去放水?”
“不用,”她气哼哼地说,“我自己来。”说着进卧室去换衣服。
等她走进浴室,鲍霆语已给她放了水,她直接躺进浴池,让温热的水抚摸肌肤,享受惬意的同时,也抚慰着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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